林清野指尖一頓,將幾張畫紙拿起來——
是好幾張他的畫像。
第一次《我為歌來》音樂節上的藍發造型;
晨光熹微下他拿著許多南瓜玩偶站在台階之上的模樣;
以及他拿到節目總冠軍,舉著獎杯不可一世的樣子。
……
都被她很細致地按照刻在心中的形象畫出來的。
“什麽時候畫的?”林清野聲音有點輕。
“你不在的這兩年。”許知喃手指輕輕撫上去,“有時候特別想你,就會畫這個。”
林清野一時之間說不上來自己此刻的感受。
甚至於仔細看那畫紙,底下都有幾點斑駁的微皺的觸感,也有幾處顏色暈開。
不難想象,當時許知喃是邊哭邊畫的。
林清野將她抱進懷裡:“阿喃。”
他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似是安撫,“我以後不會再讓你那麽辛苦了。”
許知喃在他懷裡,聲音悶著,忍不住道:“明明是你比較辛苦。”
兩人在臥室待了會兒便下樓,準備離開。
許母送兩人到門口,叮囑“路上小心。”
“媽媽你快進去吧,天這麽冷,你不要送我們了。”許知喃說。
林清野也道了別,又說:“阿姨,改天我跟阿喃再一塊兒來拜訪您。”
許母笑了笑:“行,你也要常來,不過現在工作肯定也很忙吧,可也不能影響了工作。”
林清野“嗯”一聲。
許母拍了拍他肩膀:“如今阿喃她那店離得遠,我也照顧不到她,還得辛苦你替阿姨照顧好她。”
林清野一頓,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而後極認真的開口:“嗯,我會的。”
許母又看向許知喃,笑道:“你也是,可不能仗著清野對你好就亂耍性子,他工作忙,小姑娘也得體諒些,反正你們能互相照顧著好好在一塊兒我就放心了。”
許知喃“哎呀”一聲,軟著聲,抱怨又撒嬌:“媽媽,我哪裡會亂耍性子。”
話是這麽說,可臉上卻是笑著的。
媽媽這番話顯然是認可了林清野,她也覺得高興。
再次道別後,兩人一塊兒上車回家。
路程半小時左右,晚上從郊區回市中的車流不多,林清野懶洋洋地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撈著許知喃的手放在腿上來回把玩。
看上去心情好了許多。
許知喃也注意到,等到車開進地下停車庫,才偏頭笑眼問了句:“你現在就不緊張了吧。”
“嗯。”
“我都沒想到你會緊張。”他心情不錯,許知喃心情便也跟著好了。
林清野也沒急著下車,將車熄了火,坐在車上垂著頭繼續玩她的手指。
許知喃的手長得漂亮,修長纖細,就連指甲都是漂亮的淡粉色。
“你看。”許知喃輕聲說,“我就說,大家都會很喜歡你的。”
他勾唇低笑,笑聲低沉,從胸腔裡透出來:“嗯。”
過了會兒,林清野又側頭問:“人家女朋友都會吃醋,你怎麽還就盼著多點兒人喜歡我?”
許知喃張了張嘴:“啊。”
林清野側過身,抬手捏著她下巴,往下按了按:“這麽仔細一想,好像都是我吃醋,沒見你吃醋過。”
這人真是……
倒打一耙。
“喜歡你的人這麽多,我要是吃醋還吃的過來麽。”
“喜歡你的就少了?”林清野揚眉,“怎麽吃個醋還偷懶兒,人多就不吃了。”
“……”
什麽歪理。
林清野手指在她下巴處摩挲:“你吃過醋沒。”
許知喃回憶一番,實話實說:“現在好像沒有,以前有過。”
“哪個以前?”
“就,大學的時候。”
林清野微微攢了下眉,也不記得大學有誰能讓許知喃吃醋了:“因為誰?”
其實林清野從來沒有和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生走得近過,對於當時跟他告白表達愛慕的女生也只是輕飄飄的拒絕便作罷,不會再生出其他事來。
可供許知喃吃醋的范圍不廣,只有季煙。
那時候她跟他樂隊那三個人一點兒都不熟悉,她又沒有什麽安全感,於是便容易胡思亂想。
但現在提季煙的名字太尷尬了。
許知喃抿著唇不說話。
好在林清野也不在意,見她不願說就不再多問了,揉了把她頭髮:“走吧,回家。”
這一天的休息一過,林清野便再次忙碌起來。
過來幾天便飛去另一個城市去舉行下一場的音樂節了。
這回許知喃沒跟他一塊兒去,店裡她一個店主又是師傅的總是請假心裡過意不去。
許知喃陪他到機場,外面人太多,她便也下車,就坐在車上叮囑:“這回一定要讓檢票的工作人員檢查大家帶入場的包包,不要再出上次那樣的情況了。”
林清野點頭:“嗯,我知道。”
“關池他們什麽時候過去?”
“今天晚點時候。”
“你不要和他們玩到太晚,明天就是音樂節,挺費體力的,要休息好。”
林清野揚眉,笑了:“怎麽又擔心我體力。”
“……”
許知喃朝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林清野笑了聲,這才乖乖應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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