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得比許知喃晚,醒的又比她早。
許知喃轉過身,看著他的睡臉,忽然覺得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幅樣子了。
天色是暴雨來臨前的昏暗,風聲大作,刮在窗玻璃上,而屋內卻又安靜溫馨,乾淨柔軟的被子,難得閑暇,他們剛剛午睡醒來。
許知喃想,應該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活了。
她手指輕輕撫上他眉心,想要展平。
林清野手臂用力,同時臉埋下去,窩進她懷裡,仍閉著眼,嗓音惺忪喑啞:“幾點了。”
“三點,你再睡會兒。”
他“嗯”一聲,人還沒完全醒,眼睛也依舊是閉著的,隻手摸索著再次探上她額頭:“好像不燙了。”
“嗯,本來也就才37度8,估計退了。”
他摸了摸她的背,再次沉沉睡過去。
等真正起床已經下午五點,中午就吃了點兒白粥,這會兒兩人都餓了,一塊兒進廚房,林清野掌廚,許知喃打下手。
已經有段時間沒去買菜了,冰箱裡食材不多。
許知喃打開冰箱,又瞥了一眼一旁的林清野。
他依舊懶洋洋的,那漫長的午覺好像撥動了他身上的一個按鍵,終於是慢下來了,人慵懶地半倚在廚台邊,打了個哈欠,正往平底鍋裡倒油。
許知喃將剩下的秋葵韭菜拿出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林清野側頭看過來,往垃圾桶裡掃了眼,笑了:“幹嘛扔掉。”
“……爛掉了。”許知喃說。
“這不還挺好的。”
許知喃打了他一下,惱羞成怒:“你不要說了。”
林清野又笑了聲,終於沒再說了。
吃完飯,許知喃還是去了趟店裡。
等站到鏡子前準備換衣服時她才發覺身上都是昨晚的各種痕跡,露出來的鎖骨脖頸處也都是。
最後隻好又套了件外套,將拉鏈拉到頂,完全包住脖子。
一走進店裡,大家便起哄“哦!”一聲。
李焰帶頭:“師傅!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許知喃被他們那眼神盯得不好意思,於是擺出師傅的架勢,“每天不好好畫圖,就知道打聽這些八卦。”
“我哪兒不好好畫圖了啊。”李焰據理力爭,“我今天都畫一下午啦!你還一整天都不來店裡呢!”
許知喃沒了底氣,沒說話。
大家便起哄得更加熱鬧,看來還真是金屋藏嬌了。
“師傅,你真交男朋友了啊?!”李焰好奇地眼睛都是亮的。
許知喃點頭:“嗯。”
“那昨晚你倆住一塊兒了啊,我早上給你打電話還是他接的呢。”
許知喃心說他們都已經一塊兒住了快三個月了。
“嗯。”
李焰嘖嘖幾聲。
許知喃抬眼看她。
她衝她比了個大拇指:“師傅!你可以的!身為美女怎麽能浪費自己的臉呢,就得這樣!”
“……”
這時候店裡進來一個客人,其他抬著頭聽八卦的人總算是把頭低下去了,李焰繞到桌邊,坐到許知喃這兒。
店裡這些刺青師裡頭李焰算是跟許知喃關系最好,她雖然年紀小,也沒受過專業訓練,但畫出來的設計圖很有靈氣,性格又好,算是許知喃最看重的徒弟。
李焰托著腮,坐在她旁邊,眨眨眼:“師傅,說說唄,帥不帥。”
許知喃低頭打開畫冊,當沒聽見。
她手機亮了,一條垃圾短信。
李焰瞥見她的屏保,又問:“有沒有林清野帥?”
“……”
“應該沒有吧,要是比林清野還帥,只要出現在過這一條街,我肯定得有印象。”
許知喃受不了了:“你怎麽這麽八卦。”
李焰伸長了脖子,從她豎起的外套領口裡瞥見裡面斑斑點點的紅印兒,壓著聲感慨:“我靠,我師公可以啊!”
許知喃立馬紅臉,重新拉緊領口:“你才幾歲,怎麽就這麽不正經!”
李焰嘿嘿笑,沒皮沒臉地調侃道:“我17啊,師傅你自己讓我這個17歲小姑娘看到的,到底是做事兒的人不正經還是說的人不正經啊。”
許知喃趕她:“畫圖去,再偷懶兒扣你工資。”
李焰呿聲,這才走了,走到一半又回過頭嬉皮笑臉地給許知喃比了個大拇指,大喊一聲:“師傅牛逼!”
“……”
在刺青店待到晚上關店才回去。
因為被昨晚那事兒弄得依舊很累,也騰不出閑工夫收拾行李,兩人沒急著搬家,又在舊出租屋裡住了段時間。
而林清野則往新家又添置了些東西,不再像從前那樣冷冰冰的了。
他買房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隻之前和關池他們見面時才提起過一回,於是一周後,兩人終於搬進了麗嘉大廈22層。
關池等三人提著禮物過來,還美名其曰“慶賀喬遷之喜”。
季煙送了許知喃一套畫板。
關池則送了一把新吉他。
十四看著兩人紛紛掏出禮物,懵了:“不是,你們都送這麽正經的?”
季煙睇他一眼,看著他懷裡抱著的箱子:“你這裡面是什麽?”
“隊長連麗嘉大廈的房都他媽直接買了,你們居然還送這麽正經的喬遷禮物?”十四依舊持續震驚,“他什麽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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