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梨跟遲奶奶聊了半天,才終於想起自己似乎光顧著跟奶奶說話,把老公給忘了。
“我老公呢?”她扭著頭找。
遲奶奶聽到路梨口中的“我老公”三個字,臉上明顯有一絲驚訝。
雖說每次遲忱宴帶著路梨出現在她面前時兩個人都表現得很好,但是她並不是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大半輩子什麽戲沒見過,知道兩人之間的親密是演出來給她看的。而且她雖然不經常上網,不代表她已經老得不會上網,網上那些消息,她都知道。
而如今路梨的一句“我老公”,聽起來卻是渾然天成,完全沒有一絲故意的痕跡。
一旁坐著的姑姑忙答:“忱宴剛才好像去外面了。”
路梨衝遲奶奶撒嬌:“奶奶,我去把他找回來,讓他跟我一起陪您聊天好不好?”
遲奶奶拍拍路梨的手,心中雖揣著疑惑,還是點頭:“去吧。”
路梨走出洋房,看到不遠處,遲忱宴正背對著她,手裡拿著一把噴壺,在給花園裡的植物澆水。
她正想撲過去搞一個甜蜜的夫妻共同澆花,然而這時眼前經過一個人,在看到路梨時明顯愣了一下。
路梨欣賞老公盛世美背的視線被眼前的不速之客擋住。
她不禁皺起眉。
擋她視線的人是遲馨。
然後路梨視線下滑,看到遲馨手裡的噴壺,眉頭皺得更緊。
遲馨名義上是遲忱宴的表妹,但其實並沒有血緣關系。
遲忱宴的舅母舅舅是二婚,遲馨是遲忱宴舅母帶過來的女兒,本來姓徐,母親嫁到遲家後便把女兒也改姓了遲。
遲馨似乎沒想到路梨也出現在這裡,臉上扯出一抹略顯生硬的笑,叫了聲:“表嫂。”
路梨“嗯”了一聲,打量著遲馨,眼神倏地變得不太友好。
女人的直覺準確無比,她很容易,也很早就看出來,遲忱宴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表妹,對他有意思。
怪就怪在她的親親老公實在是太優秀了,容易招蜂引蝶。
只是以前的遲馨只是喜歡偷看她老公,現在竟然還敢直接采取行動了。
路梨挑了下眉:“去澆花嗎?”
遲馨握著手中噴壺,低了低頭:“嗯。”
路梨:“想跟你表哥一起?”
遲馨似乎沒有想到路梨回問得那麽直白,抬頭,“啊”了一聲。
她臉發紅,也還是咬著唇答道:“嗯。”
路梨笑了一聲,她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所以也不跟有勾引她親親老公嫌疑的遲馨假客氣:“你跟我老公又沒有血緣關系,你也這麽大年紀了,他已婚,你不知道要避嫌嗎?”
“所有人都在裡面,就你跑到外面要跟他一起澆花聯絡感情?”
“你對我老公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
遲馨聽得往後退了一步,滿眼都寫著不可置信。
誰都知道遲忱宴和路梨是家族聯姻,都是為了利益,兩人婚後是個什麽相處模式,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路梨明明是絕對不會管遲忱宴在跟誰澆花這種小事的。
而此時的路梨盛氣凌人,儼然一副從小嬌養到大的大小姐的架勢,遲馨半路才隨母親改嫁來了遲家,清楚地知道路梨身上的氣勢,她永遠也學不來。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長處,遲馨眼眶紅了,低著頭,聲若蚊呐,似乎委屈至極:“你誤會了,我,我沒有。”
“我只是想跟表哥一起澆個花而已,我們從小就喜歡一起澆花,我沒有對表哥……我跟表哥真的是清白的,是我自己自作主張來的,表哥跟我真的沒有,我們沒什麽,沒什麽。”
她說的含混,明明是說清白,聽起來,卻好像是真的跟遲忱宴有那麽些不可告人的故事一樣。從小一起澆花,既體現了她跟遲忱宴關系要好,又有意無意透露出她跟他認識的時間更早,青梅竹馬的事實。
白蓮到任何一個原配太太,都會忍不住被激怒出手。
遲馨知道路梨,看似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其實並沒有什麽城府,並且她的出身決定了,她不會容忍丈夫跟異性有任何的曖昧關系。
即便是一個毫無感情冷漠疏離的丈夫。
而且正因為冷漠疏離,互相不了解,所以才更會相信她說的話。
她想即便是挨一巴掌,她也認了。
這樣才能坐實被欺負的受害者的位置。
只是澆個花而已,無理取鬧的是路梨,不是她。
遲馨閉著眼,一顆眼淚順著臉頰劃過,掛在下巴上。
路梨一臉嫌棄地看著遲馨的淚。
“你跟我老公當然沒關系。”她語氣中沒有一絲憤怒。
遲馨淚都下來了,卻沒想到路梨竟然會這麽冷靜,於是抬頭,看到路梨正抱著手,斜睨她。
路梨一臉嘲諷:“認識的早又怎樣?我跟我老公兩個人現在情深似海婦唱夫隨,你還想跟他有個毛關系?”
第7章 第七天甜了
對於遲馨這種綠茶小白蓮,路梨見得多了。
而要治這種綠茶小白蓮,她也十分有經驗,那就是根本不用費什麽心思,秘訣只有一條——對待綠茶要越簡單粗暴越好。
況且她跟她老公兩個人鋼鐵般的夫妻情,豈是這起子低段位小碧池能挑唆的動的?
遲馨臉上還掛著淚,聽到路梨剛才的話,表情仿佛是聽到什麽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