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天戲弄,消息發出的瞬間信號彈回2g,第二天早上,他看見消息前的紅色感歎號,操,沒法出去。
【我失眠了。】
那個順其自然的timing沒了。
林吻癡迷這個遊戲、這個機長的程度由她回覆消息的漫不經心可見一斑。
他們之前滔滔不絕,不說到拍床尖叫不停不歇的對話密度明顯下降,且趣味性與銜接性斷崖下跌。
一個人的熱情是有限的,此中消失的能量自然在彼方滋長。
韓徹有一萬句髒話想罵,尤其跟這幫子土漢子呆一塊兒,專業實踐知識提高不少的同時,本地髒話也飛快進階。痞子和流氓最容易打成一片了。
韓徹是最快跟本地建築公司打成一片的路橋設計師。
那天理發師拎著箱子來給大家剃頭,韓徹問林吻,【你說我要剃寸頭嗎?】
【行啊,不過等你回來估計又長了。】
韓徹預備說【那等我回來去理】,才他媽打了三個字,這個“鍵盤俠”就發了一大段過來:【機長的頭型也很好看!側臉弧線很硬朗!我要建議他試一試!】
他怒道:【林吻!你最好跟他結婚!】
【這個就不必了吧……我覺得我應該不止結一次婚,所以如果我要結婚的話,我第一婚要嫁有錢人。】
???
【?】
韓徹是第一次聽人在未婚時對自己的未來寄下如此奇妙的期許。
【我離婚的時候順一筆錢,這樣我第二次結婚的時候選擇余地就會很大。】
【你他媽真是“當代女性先鋒”】韓徹一腦門子黑線。
【開飛機掙的多嗎?】
剛燃起的交流熱情又潑了下冷水。他們的對話核心點已經不是彼此了。
韓徹離開的一個半月裡,存在感急速下降,想來如果不是足夠優秀,應該已經淪為她某任記不起名字的ex(ex-boyfriend)了吧。
【我不算大富,但應該比開飛機的有錢。】他居然在爭這個!發出去他被自己的卑微氣到瘋狂薅頭。一把將手機扔在床上,沒有再繼續聊。
愛誰誰吧。
求而不得,思而不見,對方又陷在熱烈的遊戲氛圍裡,韓徹奈何不得,也不能奈何。
從林吻的反饋和瘋狂程度來看,那個開飛機的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她給出的唯一缺陷是不夠有趣。
【有趣的男人本來就是低比例單身人群。】所以記得珍惜。
他沒繼續打,有些東西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字裡行間都透露出自己的那點子酸意,要麽故意視而不見,要麽便是故意言之,反手遛他。
韓徹惱恨自己的小心眼和佔有欲,這讓他失控,也厭惡。那些在知乎上諷刺玩咖又要釣妹子又不讓妹子泡男人的帖子直接大嘴巴子甩回臉上。
男人的劣根性十足十印證在他身上。俗不可耐,令自己發指!
現代自由思維和男性傳統本質在這片蒼涼的遼闊中瘋狂撕扯。西風卷動塵沙,掃過乾燥的地表,枯枝斜影如日晷般幽幽轉動時間。
韓徹自省後決定讓林吻自己選擇。她是自由的,而他也相信,他們不是單箭頭。
也許在某個關頭,就像他在酒吧與紅衣女郎的交鋒,林吻會默契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強扭的瓜不甜,遍走江湖,如果要靠表白這種把感情ppt一樣放映在眼前的爛招,他酒吧都他媽白泡了!
韓徹被男人骨子裡另一股神秘力量一葉障目——盲目的自大。他說服了自己,繼續他們之前的節奏,玩笑逗趣。
韓徹去蘭州那天給林吻發去一桌子美食照片,【好吃!】
【左上角的是什麽?】
【雪山駝掌!】
【名字好酷!】
【下次帶你來。】
【好啊!】
談起以後,理所當然,還能是什麽!他這輩子對他爸都沒說過下次帶你來這種人話。
林吻說她戀愛的當晚,韓徹在聽蘭州本地一個叫低苦艾樂隊的現場。
他們唱了一首《我們不由自主親吻對方》,那句“無法停止親吻著你……”一遍遍在耳邊循環,柔軟他異鄉思春的心腸,低頭掏出手機,在他們無法暢快嘶喊的壓抑歌喉中,想念起她。
現場有不少美女,可每個都不特別。
一起來的朋友沒怎麽來過,好奇的不行,研究酒單,燈光,清吧設計,連空間排布合理性都掰扯了一番,韓徹沒有加入,靜靜聽歌。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從工科男變成文藝男。
“揮舞打碎的手鼓,一遍一遍一遍一遍。為這個夜裡,攆上了姑娘的淫棍……”
這是文藝男又變回了淫棍,他牽起嘴角給她發消息,【妹妹,漫漫長夜,在幹嘛呀?】
發完與同事搶單,分散了注意力。
看到她說戀愛的消息時,是在回去大臨的路上。韓徹在蘭州呆了一周,中間他們電話做愛,晚安親吻,他遠程指導她自wei,與她鬧騰不休,維持良好的高質量網絡交流,就算有機長的消息時不時穿插在對話裡,都被他無視,甚至因為互動的激情,而越發堅定她是故意遛他。
結果他要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她告訴這個能讓人自信和理智崩盤的消息。
信號差透了。
滴酒不沾的同事開車開到半路,韓徹說麻煩去個信號好一點的地方,信號一到三格,他立馬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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