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吃錯了什麽藥,才會對這貨怦然心動?
心動也就算了,趁對方喝醉直接推倒是怎麽回事?
推倒後還半哄半勸著想讓對方和自己來第二回 是怎麽回事?
第二天早晨因為一個微笑就腦子發昏地簽了婚前協議是怎麽回事?
……這之前也就算了……勉勉強強能算進“腦子不好使時沒反應過來”……現在,她已經就“瞞著自己在外面摸老男人小手”這件事深刻認識到了弟弟的欠揍與奇葩程度,怎麽還能自發地、憐愛地——“伊莎貝拉……”
“嗯?”
“……咕咕。陽光刺到我眼睛了。”
“嗯。”
伊莎貝拉移動了一下手指,遮住了狄利斯的雙眼。
對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於是她的手心微微癢了癢。
陽光穿過鍾樓外牆那些互相切合的齒輪縫隙,在柔軟的靠枕和他閉合的眼瞼上都灑下均勻的光斑。
不過,前者那片光斑早已被女人及腰的白金色長發分散為柔軟的碎片;後者也被女人帶有薄繭的手指阻擋在外。
這又是一個鍾樓的周末,這也是一個平靜的午後。
自從這周的周一起,狄利斯教書以外的全部時間——去除他被伊莎貝拉牽著手,害怕走丟,只能慢吞吞在鍾樓到諾德學院的路程上消耗的往返時間——都待在實驗室裡。
如果不是鍾樓裡還有一個伊莎貝拉,他已經在瘋狂的實驗中神思恍惚地吃下了三個鐵杓子。
而今天,周末,伊莎貝拉本以為早晨醒來後終於能看到這個瘋狂科學家老實待在自己枕邊(“你以為自己是鐵人嗎??好了,弟弟,不準動,我把你綁在這兒了,睡覺,就現在”),卻還是在某間堆滿紙稿的實驗室裡找到了這貨。
她深吸一口氣,向戰戰兢兢的龍確認——自昨夜凌晨幾點起,掙脫床單束縛的狄利斯一躍而起,衝向實驗室,並抱著自己的筆記本,拿著羽毛筆和兩瓶墨水,原地連續演算了17個小時。
伊莎貝拉……伊莎貝拉深吸起來的氣沒能吐出去,她在“清早醒來找不到未婚夫他不會跳窗逃跑了吧”“未婚夫這個傻x是嫁給了他的科學研究嗎”“神他媽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暴躁情緒下,再次轉變成功。
給自己打了一針後,公爵大人成功以成年姿態把這貨從實驗室拖了出來,奪去了他的筆記本和羽毛筆,把狄利斯帶到了鍾樓某層中、最透光的那面牆旁,並拽著毯子和枕頭堆了一個臨時的睡眠角。
陽光,溫度,柔軟的織物,再疊加一個強製性接受的膝枕——狄利斯隻好閉上了眼睛,停止了掙扎。
他其實已經40多個小時沒有睡眠了。
因為他害怕。
他害怕……一旦最仰仗的大腦和雙手停止動作……就有什麽東西會飛速流逝過去,抓都抓不住。
畢竟,他目前的課題可是時間啊?
所以,此時的狄利斯仍在思考,而伊莎貝拉在午休。
狄利斯枕在伊莎貝拉的膝蓋上閉著眼睛思考,伊莎貝拉打量著狄利斯的臉午休。
……嗯,對這兩位而言,表象與實際相反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真可怕。
閑極無聊,已經把對方所有特點和理想型的“年下奶狗”做了一次對比的公爵大人——其實她只是隨手挑了一個理由,以便自己盯著狄利斯的臉發呆——最近這貨牙尖嘴利的程度呈直線上升,她不得不在看著他陷入休眠前編出一個能懟到對方啞口無言的理由。
……不,說真的。
除了這張臉以外,這貨有哪裡的特點吸引了我?
原來我其實是個顏控?
可當年傑克還是帝國第一美男子……哦。
伊莎貝拉恍然大悟,喃喃出聲:“因為傑克是帝國第一美男子,我才對他容忍度這麽高啊。”
所以,即使知道對方目前就在諾德學院這裡執教,我一點想找上門報復回去的心思都沒有。
傑克只是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蠢蛋傀儡,臉好身材好……主要是臉好,我真的不欣賞過於豐滿的胸肌……看到那張臉,所以我沒什麽報復對方的想法了?
……呃,但不排除,弟弟現在就無意識把那貨折騰得挺慘的……感覺完全不需要費心思報復……
“伊莎貝拉?”
沉浸在思考中的狄利斯並沒有忽視她剛才喃喃出聲的人名:“什麽傑克?”
公爵發散的思維卡殼了。
從弟弟的嘴裡聽到一個和自己過去有些聯系的人名,她莫名感到一些尷尬。
——雖然,自她坦白身份後,聰明的弟弟應該早就查到了關於“前任未婚夫”的事情。
伊莎貝拉輕歎一口氣,開始認真思考措辭……能夠誠懇告訴自己的現任未婚夫,自己和前任只是政治聯姻的措辭……有些關系涉及大人的世界,無關感情,還是要向弟弟解釋好……
她低下頭,對上狄利斯一無所知,認真而迷茫的墨藍色眼睛。
他剛才睜開了眼睛,眨動時閃著陽光的細碎斑塊,並從她的指間注視她的眼睛——不,注視她的一切,伊莎貝拉透過自己的手指看見了他眼睛裡的倒影。
屬於她自己的倒影。
艸。
公爵大人情不自禁地在心裡罵了一句:艸。
——為什麽我竟然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直接俯身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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