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弟弟的確擁有相當優良的運動細胞——可惜的是,他的運動技能點在了奇奇怪怪的天賦上。
“狄利斯,滾下來。”
伊莎貝拉仰面對著天花板說:“給你五秒鍾。”
醉酒的人——如果喝上那麽一小口蘋果白蘭地就算醉酒的話——依舊扒在房梁上,而伊莎貝拉非常慶幸這貨挑選的位置是黑漆漆的角落,自己可絕不想看清楚他是以怎樣一個姿勢扒在上面的——黑漆漆的角落裡傳來一段象聲詞:“嚶嚶嚶。”
公爵:你委屈個毛哦。你明明已經把紅燈區的酒館招待弄崩潰了。
旁邊,剛剛遭到公爵物理毆打,又被天花板上不明生物精神恐嚇的女招待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顫顫巍巍舉起手:“客、客人,您的家人來接你了,請從房梁上下來……”
你這樣是沒用的,那個弟弟本來就厭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怎麽可能被你一叫就叫下來。
公爵剛想回過頭去警告她安分點,把事情交給自己處理,別再添亂——卻看見,女招待揚起的手上,握著一把香蕉。
“嘬嘬嘬?下來?下來?嘬嘬嘬?”
伊莎貝拉:……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是該鼓勵女招待的行為,還是該用“你竟然真的把一個人類看作猴子嗎”的理由再次毆打對方,為弟弟出氣。
而房梁上的弟弟果然沒有回音——根據伊莎貝拉在其余工作人員口中聽到的,自狄利斯喝了一口酒,飛身上梁後——他就什麽聲音都沒再發出來,一直瞪著眼睛幽幽縮在那裡。
之前,面對自己發出的“嚶嚶嚶”,簡直稱得上“獨一無二”了。
公爵: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獨一無二。
女招待仍在繼續:“嘬嘬嘬?下來?客人,拜托了,趕緊下來?”
房梁上的黑影紋絲不動。
“嘬嘬嘬,乖乖,聽話,這裡有香蕉吃……”
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終究忍無可忍——她轉身,拍掉了女招待手裡的那把香蕉——“嘬嘬嘬是逗狗的!逗猴子不應該發出這種聲音!”
女招待:“……十分抱歉!是我疏忽了!”
“道歉是沒有用的!”
卡斯蒂利亞公爵命令道:“去拿一袋草莓奶昔衝劑過來!”
【數十分鍾後,鍾樓】
——結果,真的拿草莓奶昔衝劑就引下來了。
伊莎貝拉心情十分複雜地看著對面的機械師。
而對面的機械師正老老實實捧著草莓奶昔衝劑。
且不說之前她只是拿著衝劑,對天花板晃晃手,使用“咕咕咕咕”的擬聲詞(究竟該用什麽聲音逗猴子呢)重複了幾句,便直接把這個弟弟引誘了下來——狄利斯當時接過衝劑,神態自然地往外走去,自覺以巨型掛袋式把自己耷拉在了馬背上。
他沒有反抗伊莎貝拉糊他的後腦杓。
他沒有反抗伊莎貝拉駕馬時刻意把他顛來倒去。
他沒有反抗伊莎貝拉把他像大型垃圾袋那樣揪著領子拽進鍾樓。
一路上,機械師安靜地反常,卻也沒有做出任何除“停止逼逼”之外的違和舉動……
如今,深夜,被叫醒的龍氣急敗壞刻意點亮的燈光下,伊莎貝拉認認真真地端詳著他。
神態、動作、氣質……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喝醉酒的家夥。
說到底,僅僅一口蘋果白蘭地……就會喝醉的成年男人……真的存在嗎?說不定,上梁的行為只是弟弟又被那些女人嚇到失智,和酒精無關……
對面的弟弟發出了“咕嚕咕嚕咕嚕”的聲音。
伊莎貝拉發現他正用吸管往衝劑裡吐泡泡。
公爵:……喝醉了啊。
“狄利斯?你能聽見我說話嗎?為什麽從剛才開始就在保持沉默?”
機械師抬眼,依舊保持著輕浮的姿態——他像沒骨頭的小混混那樣往斜後方一靠,歪在了椅背上。
雙手倒是虔誠而端莊地捧著草莓奶昔衝劑。
“狄利斯?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你要誠實回答,好嗎?”
歪在椅背上的弟弟點點頭。
如果能忽略他持續往衝劑裡吐泡泡的行為,此時的狄利斯顯得別樣乖巧。
伊莎貝拉輕聲問:“你現在身體狀況如何?額頭,手腕……或者其他的部位,有沒有感覺很熱?”
先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沒有被紅燈區的“助興東西”影響……
狄利斯搖搖頭。
……唔,奇怪。
伊莎貝拉皺皺眉,她是真實見識過那些“助興東西”會導致什麽場面的……當年她所攻入的幾個小國王都,都累積了一定的與混亂……平定上層結構後,再走進那些混亂街區,消滅潛在不良因素是公爵經常做的事。
倒不如說,因為她文化水平不高,本能不喜歡和那些貴族皇室打交道,所以經常主動前往街頭小巷,把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盡可能丟給下屬。
正是因為曾無數次旁觀過那些底層齷齪,伊莎貝拉才會在酒館裡如此憤怒、失控——在她的常識中,那種藥物,男性壓抑起來遠遠比女性困難。
狄利斯在公爵心裡絕不是什麽“鋼鐵意志”“自製力極強”的大佬,而後者也沒有露出任何隱忍不適的表情,身體方面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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