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 師伯。”尋陌陌進屋, 朝幾人行禮。
“陌陌, 這是十方樓總樓主。”玄冥真人給尋陌陌介紹自己身邊站著的中年修士。
“見過總樓主。”尋陌陌又朝中年修士行禮。
隨後進來的尋歌和季意遠也跟著行禮。
十方樓總樓主奚和安微笑頷首,算是回禮,隨後望向尋陌陌,問道:“時間緊迫, 我也不兜圈子了。尋陌陌, 本座且問你, 你這傳送陣的陣圖到底是不是從流光宗得來的?”
“自然不是。”尋陌陌不慌不忙的回道, “一千年前, 弟子隨師兄進入烈焰之地, 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無定真人的傳承靈珠認可,這傳送陣,是弟子從傳承中參悟出來的。”
“可有證據證明?”奚和安問道。
“我可以作證。”雲飛塵立即道。
“你不行。”奚和安想也不想的搖頭,“以你和尋陌陌的關系的,你的證詞沒有人會相信。再加上尋陌陌是在烈焰之地得的傳承,這烈焰之地本就是你們朱雀門的屬地,除了你們旁人進不去, 更顯得你們這傳承得到的詭異。”
“總樓主,自古以來,傳承不是遺落在秘境, 就是遺落在無人處, 要不然早被人搶光了。怎麽旁人得了傳承不需要證明, 到了我小師妹這裡,就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季意遠不忿道。
“因為流光宗咬死了,說尋陌陌偷了他們的傳承,還有太虛宗的人幫他們作證。”奚和安道。
“誰?”尋陌陌問。
難道是古青靈母女倆?
“太虛宗長老,張天河。”奚和安道。
“張天河?總樓主,如果我沒記錯,流光宗宗主的弟子方曼兒是張天河的孫女吧,他和流光宗本來就是一夥的。”季意遠道。
“但他也是太虛宗的長老,一位大乘期的修士,他說出來的話在修真界是有分量的。”奚和安道。
“這是什麽狗屁分量,就因為他修為高,就可以誣陷別人?”季意遠氣的眼眶都紅了。
“就算是流光宗誣陷的,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只要你沒有證據證明,五大宗門就算是有心,也沒有辦法從中調和。”奚和安道。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玄冥真人早已經聽了出來,五大宗門並不打算公開維護自家徒孫,能說出有心兩個字,怕也是看在傳送陣的面子上,但也僅此而已。
“總樓主,您今天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問一句我們有沒有證據吧。”玄冥真人問道。
奚和安歎息一聲,面色複雜道:“陳雪融讓我把尋陌陌交出去,不然就要上門來要。”
“什麽?!”除了雲飛塵之外,藥樓其余人臉色全變了。
“總樓主,您不會真的打算把小師妹交出去吧。”季意遠著急的問道。
玄冥真人也望了過去,等著奚和安的回答。
“玄冥……”奚和安神情有些尷尬,但又不得不說,“流光宗是鐵了心的要把盜取傳承的罪名扣在尋陌陌的頭上,盜取傳承,無論是放在哪門哪派,都是神魂俱滅的大罪。”
季意遠聽了,氣的咬牙,正要說話卻被自家師尊拉住,強製安靜了下來。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其余四大宗門並不打算和流光宗正面開戰,而以我們十方樓一家之力根本不是流光宗的對手……”
“所以總樓主是打算把陌陌交出去?”玄冥真人沉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奚和安皺著眉,他也知道,作為總樓主,他理應保護門下的弟子,但尋陌陌得罪的是流光宗,“你可知今日在靈魔邊界,陳雪融和我們商談時,一共帶來了五位大乘期修士。當時雲飛塵也在,你可以問他……”
雲飛塵蹙了蹙眉,對上眾人詢問的視線,點了點頭。
“流光宗的實力遠超過我們想象,數萬年來他們掌控著傳送陣,一邊以令牌的製作難度限制我們各大宗門的發展,一邊又利用傳送陣壯大自身的實力。我們五大宗門加起來,大乘期修士也不過十余人,但流光宗,我們根本摸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大乘期修士。”奚和安道,“在自身實力壯大之前,我們不宜和流光宗正面開戰,所以我今夜過來,是想了一個辦法。只要尋陌陌不是藥樓弟子,我便可以保住藥樓。”
保住藥樓,而不是保住尋陌陌。
“這便是你想出來的辦法?”玄冥真人氣憤的質問道。
“我知道你心中不忿,我也不想,但有什麽辦法?玄冥,以你的實力,早該進階大乘期了,這一千多年來,你難道不是因為流光宗的限制所以卡在出竅期後期動彈不得?”奚和安勸說道,“如今我們已經掌握了進入獵魔區的辦法,之後只要努力修煉,宗門實力很快便會壯大起來,到時候再報仇也不遲。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在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的時候,上趕著往槍口上撞嗎?”
“那也不能讓陌陌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玄冥真人道。
“你現在還在乎這些虛名做什麽?難道不是活著更重要?”奚和安怒道,“你也一把年紀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你不懂嗎?”
“不行,反正陌陌是我徒孫,她沒有犯任何門規,我絕對不會逐她出藥樓。”玄冥真人執拗道。
“師尊。”尋歌忽然出聲,她安靜的聽了全程,此刻顯的比玄冥真人要冷靜許多,“把陌陌逐出師門吧,不能讓他連累了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