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塗青一進來,看在尋陌陌的面上朝玄冥真人問候了一聲。
“師祖,何真人,張真人。”季意遠挨個行禮。
“你們回來了?”玄冥真人看見尋陌陌,朝她招手,“陌陌,你過來。”
尋陌陌連忙朝玄冥真人走去。
“你便是尋陌陌?”張天河望向尋陌陌,身上的威壓下意識的彌漫開,那威壓並不傷人,但彰顯著主人強大的修為,像是某種威嚇。
“張真人,你這是何意?”玄冥真人頓時站了起來,身上的威壓也彌漫開來。
“天河,玄冥,冷靜!”何敦見情況不對,擋在兩人中間。
張天河微微一怔,似有顧慮,收了身上的威壓。
玄冥真人見對方收了威壓,自己也收了起來。要真打起來,他並不是張天河的對手。
“玄冥真人,你我都是局外人,這件事情不如讓小輩們自己來解決如何?”張天河嘴裡說著商量的話,但轉瞬就直接越過玄冥真人直接對話尋陌陌,“小丫頭,我給你一件八品法器,赤羽秘境的不愉快就揭過去如何?”
尋陌陌一怔,目光望向徐飛瑤,只見她也正直直的望著她。
怎麽辦?尋陌陌猶豫起來,從內心裡說,她自然是不願意原諒徐飛瑤的,無論是從她襲擊自己還是因為母親尋歌的事情,她都不待見徐飛瑤。但是這件事情,似乎連累到了藥樓。
“跟他說,徐飛瑤識海裡的傷,玄冥真人也治不了。”這時,塗青的聲音忽然透過玲瓏石傳進她的識海裡。
“陌陌,怎麽想的便怎麽說。無論你做什麽決定,師祖都支持你。”玄冥真人對尋陌陌說道。
“師祖。”尋陌陌有些感動,玄冥真人這句話,無疑是要拿整個藥樓給她做後盾,但越是如此,她越不能連累藥樓,於是她說道,“我和徐前輩的事情,在赤羽秘境本就兩清了,何來原諒一說。”
“好!”張真人大喝一聲道,“玄冥真人,令徒孫也說這件事情兩清了,你我便不該再糾纏在這件事情上傷了兩家和氣。你就當我們是千裡迢迢來尋醫求藥的普通人,幫飛瑤治一治傷如何?”
葉行之怕尋陌陌答應,忍不住朝她使眼色。
“張真人,徐飛瑤的傷藥樓恐怕是無能為力的。”尋陌陌先玄冥真人一步答道。
“你這是在拒絕?”張真人沒想到,連一個金丹期的小輩也敢駁他的面子。
“真人請聽我解釋,我們不是不治,而是我們藥樓也沒有辦法治好她。”尋陌陌道,“徐飛瑤受傷,距今已經一個多月,這期間她應該也找其他丹藥師治過了吧,她的識海為何遲遲不能修複,原因我想您應該心中有數。她的識海中有一縷強大的元神殘留,那縷元神不除,她的識海便無法修複。”
“驅除元神,必須要有超過那縷元神的強大力量,您身為大乘期修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我師祖又如何能做到呢?”尋陌陌道。
她這話一落,場中幾人神色各異,玄冥真人這才花了些時間去觀察徐飛瑤。
“傷飛瑤的並不是什麽路過的高人前輩,而是你們藥樓的人吧?”張天河問道。
“張真人,若那位前輩是我藥樓的人,我想他見到您帶著徐飛瑤過來藥樓,定會出來見你們的。”尋陌陌道。
張天河聽出了尋陌陌話裡的意思,若藥樓有如此強大的前輩,哪裡還會讓他在這裡囂張。
“那你為何會知道飛瑤識海裡殘留了一縷元神?”張天河問。
“是那位前輩跟我說的。”說著,尋陌陌從乾坤袋中翻出一枚傳信符來,“那位前輩最是不恥徐前輩的作為,所以存了心要教訓她,又怕他的做法會連累晚輩,所以給晚輩留了一枚傳信符,讓晚輩在張真人找上門的時候轉交給您。”
張天河聽到這裡,有恃無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戾色,尋陌陌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如果自己因為這個事情找藥樓的麻煩,那麽這位前輩高人便要來尋他張天河的麻煩了。
“這位前輩名喚溪谷,溪谷前輩說,若你們想讓他收回那縷元神之力,就用傳信符找他。”說完,尋陌陌把傳信符遞了過去。
張天河望著那張傳信符,遲遲沒有去接。一個人的修為是可以透過元神之力觀察出來的,徐飛瑤識海中的那抹元神,連他看了都有些生畏。
玄冥真人聽到這裡神色卻是一松,這樣一來,張天河便有了顧忌,也沒有理由再賴上他們藥樓了。
“天河,既然已經找到了你們要找的人,那麽十方樓就不多留你了,你還是帶著徐師侄趕緊去治病吧。”何敦臉上隱有怒色,他本著兩派和氣,才過來幫著勸玄冥,卻不想對方根本就沒同他說實話。明知道玄冥治不了,還讓自己來當說客,這算什麽,自己幫著他逼迫同門嗎?
“何兄。”張天河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
“不送了。”何敦冷聲道。
“……”張天河自知理虧,沒有再解釋,轉回頭一把奪過尋陌陌手中的傳信符,大踏步離開了。
徐飛瑤急忙跟在張天河身後,一同走出了大殿。
他一走,何敦便朝玄冥真人拱手道歉:“玄冥,是師兄莽撞了。”
“那張天河有孫女是流光宗的內門弟子,師兄有顧忌,師弟能理解。”玄冥真人伸手扶起何敦。
何敦歎息一聲,自覺無顏再面對玄冥真人,又拱了拱手也離開了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