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看了一眼小青年。
“您可能需要動一下。”
小青年:“……去你媽的。”
就這樣,四個人作為同一病房貌不合神也離的病友,根據路標指示,來到了位於二樓的醫院食堂。
食堂不算大,就幾個窗口可供選擇,還都是黑暗料理。
韭菜炒菠蘿、西瓜燉蒜薹、蝦仁炒五仁月餅、巧克力疙瘩湯……
傅藍嶼轉了一圈,頂著一腦門子火氣,拿了倆饅頭乾嚼。
她最近可能命犯饅頭。
還好來之前把想吃的都吃了一遍。
喬雲錚和那個小青年也選的饅頭,只有景鶴不走尋常路,畢竟年輕人什麽都想嘗試一下,他打了一份蝦仁炒五仁月餅。
他咬了一口,很中肯地評價:“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麽難吃,藍……這位小姐,你要試試嗎?”
“……不了,謝謝。”
傅藍嶼掰著饅頭,順便四處環顧,看向食堂裡的其他玩家。
大家好像都是按照病房安排來拚桌的,有的是雙人病房,有的是四人病房。
兩間雙人,兩間四人,一共十二個人。
兩間雙人病房的,分別是一對男青年和一對年輕姑娘,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雙雙結盟了,畢竟住在一起,商量對策比較方便。
剩下那間四人病房,有一位挺強壯的光頭肌肉男、一位病懨懨的中年男人、一位短發幹練的女人,還有一位戴著大耳墜,看起來有點非主流的紅發姑娘。
這裡面有沒有帶客戶的高等級玩家,或者像上個世界那對情侶一樣,利用契約互相綁定進來的,也很難說。
傅藍嶼觀察完畢,心裡有了數。
她無意間一抬頭,發現喬雲錚也正不緊不慢收回了視線,兩人剛好對視。
他挑眉,朝她一笑。
不知為什麽,每次見他朝自己笑,她都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就像是……有點熟悉。
是那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熟悉。
但在她長達七年的穿越經歷裡,她從不記得存在過他這麽一號人。
“怎麽了小姑娘?”喬雲錚笑吟吟地問,“盯著我都出神了。”
“……”
傅藍嶼無語地轉過頭去。
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食堂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沉重拖遝,數量似乎還不少。
緊接著另外一群患者,就烏烏泱泱擠進了食堂。
這群患者明顯不是玩家,他們穿的病號服是淺藍色的,跟玩家們有所區別。
更奇怪的是,他們要麽戴口罩,要麽戴墨鏡,總之都遮著半邊臉。
他們走路的姿勢也略顯怪異,歪著身子搖搖晃晃的。
“這些都是誰啊?”景鶴奇道,“他們好像也不在這吃,都帶著飯盆呢。”
的確,這批患者無一例外全部手持飯盆,顯然是準備打了飯回去吃。
“不知道,npc吧,一般都是觸發劇情用的。”
傅藍嶼說完,目光忽而凝住。
她看見一位npc女患者脫離隊伍,中途拐了個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徑直走向了雙人病房那兩位姑娘的座位。
npc坐在那桌的空位上,停頓半晌,迎著兩位姑娘驚疑不定的眼神,忽然轉向其中一位。
她抬手,摘下了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陰森森齜牙一笑。
“我好看嗎?”
她的左眼眼球沒有了,只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洞,裡面隱約還有蟲子在緩緩蠕動。
那姑娘猝不及防跟她面對面,嚇得叫了一聲,滿臉驚恐。
旁邊的姑娘手一抖,筷子都掉了。
姑娘沒有回答,表情就算是給了答案了。
npc顯然有些憤怒,她重新戴上了墨鏡,一面起身,一面念念有詞地朝外走去。
“你嫌我醜,你嫌我醜,你嫌我醜……”
那姑娘用手擋著眼睛,欲哭無淚。
其余玩家互相竊竊細語,都在研究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傅藍嶼托腮望向門口,有點走神。
喬雲錚問她:“想什麽呢?”
“想你剛才也問過這個問題。”她隨口一答,“以後別問了,否則沒準也會變成那個模樣。”
“……”
喬雲錚回憶起來,剛才在病房裡,他確實逗過傅藍嶼,問她自己好不好看。
他頓時失去了興致。
*
夜已深,所有的玩家都乖乖待在病房裡,沒人出門。
由於病房裡還有個外人小青年,簽約三人組也不方便講話,所以各自在床上打盹。
十一點鍾,那個蛇精臉的護士又來了,這次端來的是四杯水和四顆膠囊狀的藥丸。
“現在是吃藥時間。”
“現在是吃藥時間。”
她挨床送藥,而且就站在面前,睜著那雙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確認他們真的吃藥了。
小青年低聲罵了兩句,不情不願把藥喝了。
景鶴被護士盯得發毛,無奈之下也喝了。
他明明親眼看著喬雲錚和傅藍嶼都喝了藥,誰知護士端著空托盤前腳剛走,這倆人後腳就把藥吐了,還順便踢進了床底下。
“哇,你們居然……”
傅藍嶼難以置信地看他:“藏在舌根底下,假裝咽不就行了?”
喬雲錚歎氣:“這孩子的確不怎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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