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夜晚,遠望酒店也並不會熄燈。
牆上掛鍾的時針指向十二點,傅藍嶼在從門縫確認二樓暫時無人走動後,先讓喬雲錚悄悄出門,自己隔了一會兒才離開房間。
通往一樓的那條路很安靜,她獨自往前走,走得很慢,順便也想了解並記住這座酒店的詳細地形。
其實不僅是酒店大廳,這裡的許多地方,擺設陳列的家具和器具,都偏向於方方正正,並且秉持著對稱主義,兩側布局一致,連牆壁上錯落的畫框,懸掛的位置都高度相似,幾乎讓人以為是鏡面成像。
她轉了個彎,半晌見某處房間的門上掛著“會客室”的牌子,突然想起,這貌似是電影男主角用於創作和休息的房間,也算個重要地點。
她正欲進屋,卻又陡然停下了腳步,警惕朝不遠處望去。
視野內空蕩蕩的,但她確信,有人跟著自己。
準確來說,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跟著了。
她的五感向來敏銳,什麽動靜也瞞不過她。
直覺告訴她,來者並非鬼怪,而是意圖染指線索的玩家。
為保險起見,她關上了會客室的門,並順手反鎖。
會客室內貼著花紋繁複的、黃橙色調的壁紙,燈光也暗黃,有種日暮西山的頹唐感。
左側是一張單人床,被子疊得很整
齊;右側立著一面鏡子;中央的書桌正對著窗戶,上面陳設著電話、打印機和各式書籍。
她掀開床的被子,又找了找抽屜和櫃子,沒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又去翻桌子,最終在打印機內部,找到了一遝已經打印好的底稿。
那些雪白稿紙上的文字,排版乍一看像是正常小說,實際上每一行都只寫下了同一句話。
——All wrk and n play kes Jack a dull by.
這是句外國俗語。
隻工作,不玩耍,聰明孩子也變傻。
電影裡的情節重現了,當時女主角正是無意中看到了這些稿紙,才意識到自己丈夫的精神狀態,貌似正在逐漸崩壞。
不過……
遊戲裡的設定,明顯和原作品存在差異。
傅藍嶼低頭湊近稿紙,認真察看。
這些稿紙是編了號碼的,而且每一張的右側,都用類似鉛筆的印記,淺淺的畫著簡易圖案。
圖案以火柴人的形狀為主,所有火柴人看上去區別不大,只是位置原來越靠前。
前四頁的火柴人,面前都框著一扇四四方方的……
門。
她忽而福至心靈,將稿紙在桌面磕整齊,拿在手裡像本書一樣,快速翻頁。
果然,那些鉛筆畫隨著翻閱的進度,居然奇跡般動了起來。
這是一幅連續的動畫,看上去是火柴人在不斷向前走,而小人的前行軌跡,就在這間會客室內。
先進門,碰到書桌,再右拐,碰到鏡子,最後繞過鏡子……
畫的內容就到這裡停住了。
傅藍嶼放下稿紙,徑直走到右側那扇鏡子面前,她微微傾身,將手摸向鏡子後的牆壁。
看似張貼平滑的壁紙上,有一處並不明顯的凸痕。
那張壁紙是無縫覆蓋在其他壁紙上的,可以輕松撕下來。
只聽“當啷”一聲輕響,隨著她撕下壁紙的動作,一枚小小的鑰匙掉落在她腳邊。
鑰匙上貼著號碼紙,數字是:237.
她將鑰匙揣進口袋,忽覺有哪裡不太對勁,回頭環視全屋。
很奇怪的,就這一會兒工夫,會客室的整體色調似乎變暗了不少,原本黃橙色的壁紙和地毯,正莫名轉為紅色,且隱約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就連床上的枕頭和被褥,都在慢慢變紅。
看起來,倒像是她眼花了。
此地不宜
久留。
她轉身就走,豈料剛一開門,迎面差點撞上某個人,不由得身形一頓。
是傍晚剛見過的那個瘸子男。
剛才跟蹤她的,估計也是他。
“先生。”察覺到對方來意不善,她背靠房門,很平靜地問,“怎麽稱呼?”
瘸子男有雙細長的三角眼,盯著她的時候顯得戾氣十足。
他講話挺不客氣:“反正最後指不定誰就死了,問名字有個屁用?老子不是來跟你搭訕的。”
“噢。”傅藍嶼不閃不避迎視著他的目光,語調漸冷,“我猜也是,否則你也用不著一路跟我來這,還在門外苦等這麽半天。”
瘸子男不屑嗤笑:“小丫頭片子耳朵還挺尖,在裡面磨蹭這麽久,是不是找著線索了?交出來,我許你再多活兩天。”
“線索這種東西,誰找到就歸誰,哪有強搶的道理?”
“廢他媽什麽話?這遊戲不搶,你以為是過家家?老子就算殺了你,都算尊重遊戲規則懂嗎?”
瘸子男脾氣極其暴躁,他不耐煩地直接動手,就要搜她的身。
傅藍嶼也不是好惹的性子,她想也未想,當即惡狠狠一腳迎上去,正中對方腰部以下。
“……臥槽臭婊.子!老子這就弄死你!”
瘸子男疼得破口大罵,但他反應也不慢,忍著劇痛愣是撲了過去,把準備離開的傅藍嶼猛地按倒在地。
傅藍嶼的柔韌性一流,她在倒地的一瞬間反手扯住他的衣領,順勢挺身而起,雙腿發力,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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