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一等,先養精蓄銳,觀察形勢,總比像沒頭蒼蠅一樣隨時卷入戰局要好。
她同意了,兩人試了試,發現保健室的門可以反鎖,於是鎖門杜絕隱患,進而找了一處牆角並肩坐下來。
屋內的血腥味,還是很濃重,聞久了會覺得頭暈。
她安靜側身,靠在了喬雲錚肩膀上。
喬雲錚伸手摟住她,很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在這日夜不分的漆黑之地,有人陪在身邊,至少是件值得安心的事情。
*
樓內的鍾聲,又接連響了三次,現在午夜十二點已過。
期間又有歌謠聲響起,玩家死亡人數達到了六名,還剩六名。
傅藍嶼半夢半醒間,感覺到喬雲錚在輕拍自己的後背,她睜開眼睛,受傷的那隻手不慎擦到地面,登時疼得一顫。
幸好她警覺性高,忍住了沒哼出聲。
喬雲錚從口袋取出她的那塊手表,放在她耳邊讓她聽,並又在她掌心寫字:
準備,去三樓。
他一直利用手表秒針的走動聲在計算時間,十二點過了,一點快要到了。
方才的三次亮燈,他已經把保健室來來回回翻了個底朝天。
自然,他又找到了一張粘貼,並將其當場撕毀——自己有的線索,就不能再留給其他玩家機會了。
除此之外,他還找到了另一把手術刀。
傅藍嶼剛剛點頭,忽覺眼前光線驟亮,剛睡醒的她下意識抬手遮眼,但理智戰勝睡意,一挺身迅速站了起來。
“我們去三樓?”
“對。”喬雲錚牽了她的手,頭也不回朝保健室門外走,“三樓我還沒去過,估計有更重要的線索。”
兩人出門右轉,穿過堆砌了不少雜物的二樓大廳,徑直前往三樓樓梯。
在樓梯轉角處,傅藍嶼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她警惕側眸,看向不遠處。
……有個年輕男人扶著牆壁,臉帶淤青,正一瘸一拐地往這邊靠近。
他的T恤領口被扯開了,露出了鎖骨處的文身,是一個黑色的“J”。
他一抬頭,恰好與傅藍嶼對上眼神,傅藍嶼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阿健?”
“……”
“在燈亮的30秒內,是可以講話的,我們抓緊時間。”
阿健猶豫了,但第六感令他察覺到了什麽,他啞聲反問:“你怎麽知道?”
“我穿越過來時,你女朋友就在門外叫你的名字,所以她違反了遊戲規則。”
第一個被小鬼殺掉的女玩家,臨死前一直在叫阿健的名字。
看阿健此刻的狀態,四個小時前被推下樓梯的那名玩家,應該也是他。
他當時沒死沒暈,只是腿受傷了,能一路爬上來到這裡,熬了這麽多個小時,實屬不易。
阿健突聞噩耗,瞬間愣在當場,他眼眶通紅地盯著傅藍嶼,語氣莫名透出幾分狠意。
“怎麽可能?你騙人,是你殺了她。”
“我有那個必要嗎?”傅藍嶼已經繼續朝三樓走了,她平靜回答,“我真殺了她,就沒必要跟你說這種話了,更何況你女朋友為什麽會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
“我無非是盡一下告知義務,希望你能為了她活下去。”
阿健臉色蒼白,忽然雙腿發軟就跪倒在地,他捂著受傷的膝蓋沉默半晌,張口欲哭,可終究是沒有哭出聲。
因為燈光熄滅,黑暗又到來了。
黑暗能掩蓋一切悲傷情緒,也能無限放大心底的絕望。
可在這樣殘酷的規則裡,他就連為愛人痛哭一場的權利也失去了。
……
熄燈的時刻,傅藍嶼還沒來得及到達三樓,所以也沒看到三樓布局的全貌。
她靠牆站在樓梯口,半晌忽聽身後傳來拖遝的腳步聲,好像是阿健跟上來了。
誠然,喬雲錚也察覺到了。
他反手拔出腰間別著的那把手術刀,嚴陣以待,打算只要阿健表現出任何攻擊性的跡象,就立刻殺了對方。
但阿健並沒有,阿健甚至都沒有走到他們身邊,自始至終隔著一段雙方都確定安全的距離。
傅藍嶼觸摸到了三樓的牆壁,然而等她再想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卻猝不及防撞在了一扇門上。
她身形猛地頓住,喬雲錚察覺到不對勁,登時伸手擋在了她的前面。
兩人雙手交疊,同時將門推開,而後朝兩側閃避,直至確信門內並無奇怪的東西出現,這才分別跨進門檻,正式進入了三樓區域。
傅藍嶼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知道阿健也進來了。
阿健關上了門。
三樓的走廊很窄,比一樓的走廊要窄得多,兩個人並肩前行已經到了極限。
在一片沉寂的環境中,就連彼此的呼吸與心跳,都顯得格外清晰。
傅藍嶼再度舉起了鏡子,轉著身子照了一圈。
在目之所及的范圍內,暫時還沒發現其他玩家,因為映在鏡面裡的,只有三隻小鬼。
趴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摟著喬雲錚腰的那隻,還有阿健身邊梳著馬尾的那隻。
從小鬼的位置來判斷,阿健的確離他們不算太近,至少目前為止還很客氣,沒有攻擊意向。
可見他還算理智,並未將女朋友的死,歸結於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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