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角落裡,盤腿坐著個臉色慘白的小男孩,它的額頭被一枚飛鏢貫穿, 血糊了滿臉。
傅藍嶼無言半晌,又轉頭瞥向右側。
最靠近喬雲錚的一隻男鬼,腦殼塌陷,上半身都破碎得不成樣子了,且左手拎著個摩托車頭盔,右手拎著一根棒球棍,她嚴重懷疑對方是馬路超速飛車,不慎撞上了電線杆,才造成了這副慘狀;
中間那隻鬼頭髮花白、面目枯瘦蒼老,一直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看不出死因;
而緊挨著它的另一隻鬼則身材高大強壯,手持榔頭,腰間掛著火鉗,只是全身都釘滿了沾血的鐵釘,像隻承受酷刑的刺蝟,觀感令人極其不適。
它們拍打著玻璃門,明顯是意欲破門而出,可想而知,放它們出來的後果會是什麽。
傅藍嶼摘下了眼鏡,深覺這一切匪夷所思。
“這就是規則裡說的看不到的東西,現在我們看到了。”
但看是看到了,下一步要怎麽做,依然沒什麽頭緒。
喬雲錚道:“這只是五樓,恐怕鬼的總數比我們看到的要多,我們應該再去其他樓層找一找,也好心裡有個底。”
“走,這就去。”
於是眼鏡暫時仍由傅藍嶼戴著,兩人牽手同行,穿過回廊走向通往四樓的樓梯。
四樓是那位髒辮姑娘住的地方,但兩人並未找到她,也不知是在睡覺,還是去了別處找線索。
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一般這種高端局,很少還有玩家心寬到連續兩晚堅持健康作息,完全不在意通關進度的。
四樓的走廊靜悄悄,沒有關押猛鬼的玻璃門,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然而當傅藍嶼路過某間房間門口時,她意外發現這扇房門上有一處可以推拉的小窗口,小窗口上也嵌著玻璃。
她小心翼翼拉開窗口的隔板,將臉湊過去。
……有了眼鏡的效力,她毫無阻礙看到了裡面的天花板上,倒吊著一隻身穿病號服的鬼怪。
那惡鬼的腦袋上套著四四方方的生鏽鐵籠,鐵籠的鏈條有幾根已經斷裂了,將它的臉切割得面目全非。
它一邊狂笑,一邊虛空抓撓,像發瘋一樣。
然後它一仰頭,剛好與傅藍嶼對視了。
傅藍嶼冷靜地重新關上了窗戶,並把眼鏡遞給喬雲錚。
喬雲錚也上前看了一眼,他蹙眉,似在沉吟。
“這是第幾隻了?”
“第七隻,要是算上昨晚的女鬼,應該是第八隻。”
這可真是個令人不太愉快的數字。
不過還有更不令人愉快的。
喬雲錚沒走多遠,就找著了另一間也有推拉窗的房間。
毫無疑問,這裡面也關著惡鬼,而且還是兩隻。
這兩隻鬼,似乎是一對母子。
底下的老婦人,身材佝僂瘦弱,幾乎已瘦成了一具骨架,而她背上背著的年輕男人則高大壯碩,且表情癡傻,明顯神智不正常。
母子倆均是眼眶發黑,嘴唇深紫,八成死於中毒。
目前鬼怪的數量,漲到了十隻。
兩人繼續下樓。
三樓,那扇機關金屬門依舊關閉著,並無任何開啟的跡象。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該是進行最終任務的地方。
盡管誰都不了解最終任務究竟是什麽。
至於二樓……
巧之又巧的,兩人又在轉彎處撞見了雙胞胎兄弟倆。
彼時那副眼鏡正戴在弟弟的臉上,弟弟和傅藍嶼打了個照面,乍一看見前面有人,雙方都以為見了鬼,同時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哥哥和喬雲錚迅速上前,警惕做出保護姿態。
弟弟摘下眼鏡,在認清面前的人是誰後,挺懊惱地歎了口氣。
“真冤家路窄,這別墅上千平米,隨便逛逛居然都能遇上你們。”
傅藍嶼淡聲道:“說得好像我們很想見你們似的,這不也是運氣差勁麽。”
“……深更半夜的,有什麽收獲嗎?”
“五樓有好東西,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弟弟一挑眉:“二樓也有好東西,你繼續往前走,就能看到了。”
“感謝提醒,我們這就去一趟。”
擦肩而過的瞬間,雙方仍不忘各自保持著安全距離,緊貼牆壁行走,生怕對方搞個突然偷襲。
畢竟在遊戲裡,警戒心是最不可缺少的素質之一。
*
其實二樓的回廊,傅藍嶼和喬雲錚在今天白天已經走過一次了,所以並不陌生。
但白天的時候,即使戴著眼鏡也看不見那些東西,只有夜晚才能看見。
二樓比四樓還乾淨,既沒有關押惡鬼的玻璃門,也沒有裝著窗口的房間。
莫非雙胞胎弟弟只是在胡說八道?
在經過一段狹窄的小路時,傅藍嶼正聚精會神觀察著腳下的花紋地磚,以及牆上懸掛的風格迥異的壁畫,忽覺喬雲錚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她別過頭去,任由他替自己把眼鏡戴上。
既然他這麽做,就說明又看到了鬼。
可她環顧四周,並未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喬雲錚伸出手指,輕輕巧巧勾起她的下巴,引導她向上望去。
“在那呢。”
“……”
這一層的天花板由透明玻璃製成,玻璃上依舊寫著不明意義的金色符文,大約是禁錮惡鬼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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