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歎了一口氣,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臉貼近他胸前。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來得及繼續相愛,來得及好好珍惜。
*
雖說無休止穿越系統的日子結束了,但喬雲錚卻留下了不少習慣性的後遺症。
譬如屋裡有點風吹草動都要警惕一下,稍微有會兒見不著傅藍嶼就開始找她,經常深更半夜從夢裡驚醒……
這天,臨近黎明,外面天色尚未完全亮起,他又睜開了眼睛。
他夢到了很多前塵舊事,有一周目時期的,也有二周目時期的,均是血色滿眼,遍地屍骸。
算一算,盡管在這個平行時空,他才三十二歲,但其實記憶疊加,他已度過了將近三十年。
失去愛人的傷痛,始終存在於他的靈魂深處。
然後下一秒,旁邊的傅藍嶼懶洋洋翻了個身,將手臂搭在了他腰間。
“雲哥。”她半眯著眼睛,睡意朦朧地嘟囔,“又做噩夢了?”
她睡衣上有淡淡的薄荷味道,指尖溫暖,滲透他的每一寸肌膚。
這感覺是真實的,真實得令他心安。
喬雲錚替她掖好被角,他吻了下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輕聲道:“是啊,我還需要些時間適應。”
“沒關系,我們還有得是時間慢慢適應。”傅藍嶼笑了笑,“你別怕,現在不用再通關了,我會長命百歲,陪你一輩子。”
一輩子是多麽動人的諾言,如今終於可以從容兌現。
……
要說狗系統狗了這麽久,就隻做對過一件事,那就是保留了兩人原先的銀行卡余額。
至少近幾年,兩人就算靠著存款坐吃山空,也不怎麽缺錢了。
傅藍嶼最近將長發又染回了薄藤紫的顏色,並開始對連載恐怖起了興趣,她文筆不錯,在網站內的點擊收藏量一路攀升,後來上了金榜,收益竟然還很可觀。
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每次喬雲錚一推門進屋,就能看見自家祖宗盤腿坐在椅子上,扎個衝天的丸子頭,戴副擋了半邊臉的防輻射藍光鏡,叼一根不曉得什麽口味的棒棒糖,十指纖纖,在那劈裡啪啦地碼字。
陽光滿室,歲月清閑。
“辛苦辛苦,你為這個家實在付出太多了,來,酸奶水果撈吃不吃?”
“吃。”傅藍嶼摘了眼鏡隨手一扔,直接把腦袋仰在椅背後面,以一種非常高難度的姿勢抻頸椎,“你明白就好,為了養活你我多不容易,我這和養小白臉有什麽區別?”
喬雲錚想了想,眉眼彎起,溫柔誠懇地回答她:“可能區別在於,一般的小白臉,長得都沒我好看吧。”
“……說得也是,那這個虧我認了。”
她笑著接過他遞來的玻璃碗,低頭嘗了一口:“挺好的,你手藝真是越來越好。”
“比起白先生還是有差距,我知道,你早年間的口味被他的廚藝養得很叼。”
她聞言出神片刻,不禁歎息一聲。
“白簫一直都是個好哥哥。”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很想去看一看,在這個時空裡,那些她未及遇見的朋友們,究竟都過得好不好。
她會永遠祝福他們。
*
同年七月,C城下了場大雨,外出的喬雲錚和傅藍嶼,因沒帶傘,索性進了一家燒烤店,準備吃頓晚飯。
傅藍嶼坐在靠門口的座位,正翻著菜單,忽聽店外傳來一陣銀鈴兒般的女聲,正撒嬌似地跟身邊人抱怨。
“哥,我就說今天要下雨吧,你還不信!我這新買的衣服!”
而後有男聲響起,溫文爾雅地回應:“我的錯,不過也巧了,你昨天不是想吃燒烤嗎?就這家吧。”
她下意識和喬雲錚對視一眼,猛然抬頭——
一對兄妹正走進店內,哥哥戴著金絲眼鏡斯文俊秀,妹妹燙了奶茶色的麥穗卷發,又甜又俏,正是白簫和白笙。
似是故人來。
聽得白笙道:“誒,這店這麽火的嗎?都沒位置了。”
白簫左右環視:“可能要拿號等位。”
“二位。”傅藍嶼淡定抬手示意,“我們這是四人桌,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拚桌。”
白笙轉過頭來,眼神亮了一亮:“真的?那可就麻煩了。”
白簫也客氣一笑:“多謝。”
……
同年十一月,喬雲錚和傅藍嶼去鄰城D城看了一場音樂節,路途不遠,坐高鐵40分鍾就到了。
音樂節散場後,傅藍嶼在原地等著喬雲錚買果汁回來,誰知等了快半小時,幾乎以為他失聯了,才望見他穿越人群,慢條斯理朝自己走來。
“上哪兒去了?排隊的人很多嗎?”
“排隊的人不多,不過……”喬雲錚含著幾分笑意,俯身同她耳語,“在賣果汁的地方,我遇見了顧墨池。”
“……”傅藍嶼大驚失色,“對我忘了,他以前就住D城……人呢?你放他走了?”
“別急,我倆聊了兩句。”喬雲錚眉梢輕挑,“他答應這兩天當臨時導遊,帶咱們逛逛D城景點——微信我都加了。”
她如釋重負,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真有你的。”
……
轉年七月,傅藍嶼收到白簫邀請,帶著生日禮物,和喬雲錚一起去對方家裡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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