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行自然明白對方是在給他強行創造機會,畢竟之前兩人那個[包養事件]實在過於尷尬。
他直接提出要單獨送沉鹿回去的話,對方十有八九都不會答應的。
想到這裡,陸謹行視線直勾勾落在了沉鹿身上。
兩人這麽對視沉默了良久。
陸謹行不知道她是什麽態度,不敢貿然說話怕惹她厭煩。
最後這氣氛實在太尷尬了,沉鹿沒忍住先開了口。
“不用了,我坐地鐵回去就成。”
“我送你吧。”
陸謹行並不意外對方的拒絕。
在少女話音剛落的瞬間,他立刻回了話。
“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這話放在別的女生身上倒是是那麽回事,但是落在沉鹿這裡就有些違和了。
她沒忍住扯了扯嘴角,剛想要回絕對方的時候。
陸謹行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半步位置站定。
一片陰影籠罩在了她的身上,有些壓迫感,卻克制又拘謹。
她抬眸看了過去,正好撞上男人深邃的眸子。
很沉,裡頭的眸光閃了閃。
陸謹行頓了頓,微微低頭湊近了些。
他的熱氣輕掃在沉鹿耳邊,酥酥麻麻似電流一般。
“……你不是讓我想明白了再和你說話嗎。”
男人的聲音很沉,他刻意放低了些,旁人聽不到分毫。
“我想明白了。”
沉鹿覺得耳熱,大約是因為對方吐露的氣息。
她紅唇微抿,不自覺抬起手揉了揉耳垂。
陸謹行離得近,視線清晰地瞧見了少女染上緋色的耳垂。
他指尖微動,忍著沒有去碰觸。
“……可以嗎?”
他話隻說了一半,但是沉鹿卻聽明白了。
沉鹿看著對方一臉認真的樣子,而後微微頷首。
“只要你是真的打算好好談,我不介意。”
謝庚沒心沒肺地朝著沉鹿揮了揮手,轉頭就跟著顧芸走了。
現在只剩下沉鹿和陸謹行兩人在馬路口站著。
夜裡風大,他瞥了一眼站在旁邊衣著單薄的沉鹿。
陸謹行正想要將外套給沉鹿披上,結果手還沒來得及放上去便想起了對方的潔癖。
他衣服上有可樂汙漬,沉鹿應該不願意披。
想到這裡,陸謹行視線不自覺落在了沉鹿腰間綁著的外套上。
沉鹿順著對方的視線覺察到了。
她掃了一眼對方手中拿著的外套,也想起來了這上面在電影院時候不小心被顧芸給灑了好些可樂汙漬。
陸謹行也是個愛乾淨的,也不大能受得了髒了的外套披自己身上。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沉鹿聯系剛才陸謹行視線往她身上外套落的事情。
再加上這個時候夜風也挺大。
她歎了口氣,將外套解下來輕輕披在了陸謹行身上。
少女的外套是白色的,上面有淺淡的香味。
不知道是沐浴露的味道,還是她本身的氣息。
像花,又像是草木。
清冽又柔和。
陸謹行一愣,看著身上披著的外套,又怔然地垂眸看向抱著手臂的沉鹿。
“怎麽了?你不是冷嗎?”
“我不……”
他話沒說完,想到了什麽將後面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陸謹行抬起手將身上的外套攏緊了一點兒,動作又很輕,顯得特別珍視。
像是巨龍守著什麽珍寶一般。
生怕被人拿回去。
沉鹿站在自己的旁邊,自己身上披著的是她的外套。
一時之間,陸謹行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
“你把外套給我了你也會冷的。”
陸謹行此時的聲音柔得能溺出水,神情也溫和,垂眸直勾勾注視著沉鹿。
平日那般冷淡嚴肅的臉帶著這樣的柔情,這樣的反差讓沉鹿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不是冷的,而是被嚇到的。
陸謹行見她身子顫抖了下,連忙伸手將她攬在了過來。
這個動作根本沒經過大腦,等到他反應過來少女已經到了他的懷裡。
沉鹿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直接上手。
“……這就是你說的想明白了?”
陸謹行臉紅的不行。
他是從背後抱著少女的,所以她並不能看到他此時的神情。
他輕輕垂眸,視野之中是她修長的脖頸。
呼吸的灼熱掃過她的肌膚,又留下了淺淡的粉。
“沉鹿,我沒有想過包養你。”
“我對你的喜歡不涉及任何金錢交易和目的性……”
陸謹行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一口氣把之前一直想要說的話說清楚。
“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厚臉皮,我嘴笨也說不出什麽討女孩子開心的話。不過你放心,我,我現在不會亂來的。”
“我,我願意等,等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
在陸謹行說完了所有話之後,沉鹿可能在消化對方說的這段話,所以並沒有立刻回應。
也就是這樣,兩人莫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陸謹行喉結一滾,怕自己說錯了話。
在良久沒有得到回應後,不安地垂眸看向沉鹿。
“不涉及任何金錢交易和目的性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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