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再慢點兒非得被他瞪兩窟窿出來。”
她這麽說著正準備把手中的電話手表還給許重辭,那邊從剛才一直順著她說話的陸謹行喚住了她。
[等一下。]
“嗯?還有什麽事兒?”
那邊並沒有立刻回應沉鹿,而是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才用一種猶豫的語氣開口詢問。
[……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比如周末相親那件事。]
陸謹行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沉鹿就歎了口氣。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你說這個啊。”
“雖然我能夠理解許重辭為什麽要特意來找我過去,大概是看在你沒什麽戀愛經驗想要讓我周末跟著一起做個參謀什麽的。”
“但是真的抱歉,我沒找借口,我這周末真的有事。”
不知道是那邊信號不好沒聽到還是怎麽回事,陸謹行沉默了好一會兒。
半晌才反應過來似的。
[……我不是許重辭,沒有想著把你叫過來陪他胡鬧。]
男人薄唇微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之前一樣平靜。
[我周末不是去相親,頂多算是個應酬。]
[你別擔心,也別多想。]
沉鹿覺得很奇怪,不明白對方要給自己解釋這麽多做什麽。
“……好。”
盡管有一肚子疑惑,最後在聽到對方莫名小心翼翼的聲音後,沉鹿還是將疑惑咽了下去。
這麽回了一句。
“別瞪我了,給。”
見那邊人沒打算再說什麽了,沉鹿這才將手中的電話手表遞給了許重辭。
小男孩一把將自己的電話手表拿過去,剛戴在手腕上想要和陸謹行說什麽的時候。
不等他開口,那邊的男人聲音驟冷。
[晚飯過後來我書房。]
隻留了這麽一句話,還沒等許重辭反應過來那邊“嘟”的一聲掛得特別乾脆。
小男孩愣住了,他抬頭看向沉鹿。
“看著我幹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說,也沒告狀。我隻讓他趕緊把你帶回去而已。”
“哇嗚嗚嗚,你肯定說了什麽!他已經好久沒讓我去書房了,他肯定要揍我,要揍我!”
許重辭慌了,哭鬧著上前拽著沉鹿的衣袖不讓走。
結果他手剛抓住沉鹿,老周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車繞到了許重辭的身後。
老周彎腰一把把許重辭抱了起來,小男孩胡亂掙扎著,錘了他好幾下。
“哎喲哎喲,我的小祖宗,你省著點兒力氣吧,有這個功夫鬧騰還不如想好一會兒回去怎麽給你小叔叔認錯。”
他一邊這麽說著,一邊看向沉鹿尷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沉鹿,我今天聽他說要找你就直接給載過來了,沒多問,給你添麻煩了。”
“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這小家夥我就先帶回去給陸先生處置了。”
老周朝著沉鹿揮了揮手,然後抱著差點兒給掙脫下來的許重辭上了車。
沉鹿看著車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視野。
之後她並沒有忙著從許重辭他們離開的地方移開視線,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傍晚的風不似白日時候那麽燥熱,將她額前細碎的發給吹開。
那雙眸子清亮,映照著橘黃色的柔光。
許重辭的電話手表也能選擇免提,不過當時來來往往那麽多人,她沒按免提。
拿著手表貼在了自己耳邊,和用手機時候一樣。
沉鹿想到這裡,抬起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陸謹行今天很奇怪,或者從之前在車上那個顧小姐打電話給他那時候開始。
他剛才和沉鹿說話的時候聲音比平常要溫柔很多,輕得像是一片羽毛拂過。
卻又莫名小心翼翼,跟對待著什麽易碎的珍寶似的。
之前沒太多感覺,只是覺得陸謹行的聲音挺低沉挺好聽的。
卻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這般電流般,酥酥麻麻的。
“……真奇怪。”
不僅是最近的陸謹行,沉鹿覺得自己也有點兒奇怪。
可真要去細想的話,她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沉鹿就這麽站在原地任由著晚風吹拂了一會兒,清醒了下腦子後。
這才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走在路上,腦子裡卻一直在想事情。
剛才陸謹行說話時候的語氣,還有意味不明的話語。
再加上許重辭莫名其妙的反應。
全部都在她腦海裡繞著,久久沒辦法壓下去。
沉鹿雖然沒什麽經驗,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
一次是巧合,多來幾次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之前因為許重辭實在太鬧騰了,她耳邊一陣聒噪聲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多想。
這個時候周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很是安靜。
沉鹿聯系著這幾天的事情一並,將其串聯起來思考著。
正當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余光瞥見了一輛車停靠在一家蛋糕店旁邊。
從裡面下來兩人,先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妙齡女郎。
而後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頂男,脖子,手腕上穿金戴銀的,瞧著就像個暴發戶。
男人伸手掐著女人的細腰,對方羞惱地拍了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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