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蟲子?!”
果不其然。
一見到沉鹿手中拿的是蟲子,沉呦呦立刻來了個分貝攻擊。
聲音大的險些把她耳朵給震聾。
沉鹿皺著眉,將手上的蟲子隨意往後一扔。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這不是已經拿下來了嗎?”
“不行,它要是一會兒再爬我身上怎麽辦?”
小女孩怕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整個人都坐立不安起來。
好像身上還有好多蟲子在身上爬一樣,渾身都難受。
“……嘖,那你想怎麽辦?”
沉鹿掏了掏耳朵,有些煩躁地這麽說道。
小女孩咽了咽口水,視線小心翼翼地往沉鹿剛才扔蟲子的地方看去。
沒一會兒就找到了那條還在草葉上蠕動的青蟲。
“我,我去弄死它。”
沉鹿還沒來得及反應,沉呦呦就深吸了一口氣邁著步子往那邊走去。
她一愣,猛地回頭看去。
只見沉呦呦閉著眼睛抬起腳“吧唧”一聲往那青蟲身上踩了上去,一邊踩一邊叫。
哭喪著一張臉,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啊啊啊,好可怕好惡心嗚嗚嗚!”
“我踩,我踩死你嗚嗚!”
“……”
沉呦呦還好,閉著眼睛的什麽也看不見。
可沉鹿親眼目睹了那條蟲子血肉模糊的慘狀,以至於中午回去到晚上她都犯惡心。
沒怎麽吃下飯。
晚上她拖著身心俱疲的身子上床,稍微平複了下情緒之後。
這才拿起手機找了個信號還不錯的時候,給陸謹行發了消息過去。
白天的事情她一直都記得。
沉鹿又是一個急性子,想著提前著手準備下,回去也好趕緊辦了。
那邊的陸謹行正在辦公,手邊手機屏幕一亮。
他點開一看,是沉鹿發來的消息。
然而消息內容卻讓他下意識眉頭緊皺。
不為別的,少女是委托他幫她找一個靠譜的律師。
找律師那就意味著對方有些人事和財產上的糾紛沒處理好,必須走法律程序。
陸謹行薄唇微抿,面上是霜雪冷冽。
[L:……方便給我說說什麽事嗎?這樣我比較好幫你谘詢合適的律師。]
少女像是早就知道了陸謹行會問她,倒也沒多避諱。
輕描淡寫地給他說了下情況。
看到消息上說只是之前保姆離職提前拿了工資沒還之後,陸謹行心下這才松了口氣。
[L:好,我會盡快幫你安排的。]
在結束了和沉鹿的聊天后,陸謹行盯著少女發給他的消息。
視線落在了那個保姆那裡。
沉鹿不僅委托他幫忙找律師,也順帶把那個保姆的一些基本信息給他說了下。
好方便律師著手準備相關事宜。
陸謹行沒去找其他人,而是直接打了電話給他的私家偵探過去。
“你現在得空嗎?幫我查一個人……”
私家偵探辦事效率極高,像這種已經有基本信息的普通人。
他基本上當天晚上就能查個大概。
隔天陸謹行一到辦公室,剛打開電腦便收到了私家偵探發過來的郵件。
他眼眸一動,神情微凝地點開查看。
陸謹行記憶力很好,看文件的速度也很快。
幾乎一目三行,沒過多久就把那人大致的信息看完了。
不知看到了什麽,他的眼眸晦暗。
周身的氣壓也驟然低了下來。
他黑著一張臉,徑直撥了電話過去。
“那上面寫的是怎麽回事?這種人渣怎麽還沒被送進局子?”
[唔,這個羅桂芳在沉鹿父母去世之後的確在沉鹿不在的時候打過沉呦呦,不過……]
“不過什麽?”
[你再往下面看看,就身體狀況那部分。]
陸謹行臉臭得厲害,煩躁地把頁面往下拉。
剛才隻瞧見了前面沉呦呦那裡給氣到了,後面的還沒怎麽看。
他瞧見了那處骨折和落下了毛病什麽的後眯了眯眼睛,神情凝了下來。
“多處骨折……她的腿後天出了事?”
[嗯,算是因果報應吧。]
那邊的男人盡管壓低了聲音和情緒,可依稀還能聽到些嘲諷意味。
[她背地裡掐了沉呦呦幾次,全挑的是看不見的地方。事後還威脅著不讓她告訴沉鹿。不過最後還是被沉鹿發現了。]
[然後,被她打斷了腿。]
陸謹行沉默了一瞬,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桌面。
要是這個時候有人在旁邊 ,這聲響足以讓他脊背發涼,壓力倍增。
裡頭氣氛很凝重,也很靜。
靜得連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外頭的陽光輕柔落在他面上,給他周身鍍了一層柔和光暈。
可他眸子裡不見分毫暖意,是數九的寒天。
“這不是可以兩清的事情。”
和平日裡與沉鹿相處時候完全不一樣,像是一個上位者撕開了溫和假面。
露出的全然是生殺予奪的狠厲。
“我看這上面的醫療費沉鹿給賠了。她是打了人,下手也狠了點兒,但是也付了錢承擔了後果。”
男人眼神很涼,薄唇微啟。
“所以一碼歸一碼,這局子她是不是也該進去蹲一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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