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呦呦能全對她倒是不懷疑,只是這句子都一樣,她想相信小女孩都難。
沉呦呦和白月初同時陷入了沉默,只不過一會兒,白月初先站了出來。
“胡老師,是我抄了沉呦呦的作業,她本人不知情。”
小女孩被白月初這充滿姐妹義氣的話語給震撼感動了,立刻上前把她拽到了身後。
“胡老師你別信她,是我抄的她的。”
“你看這裡,用[好像]這個詞造句。”
“我語文不好,是造不出[彎彎的月亮好像銀船]這種有文化的句子的。”
白月初聽了急了,拿著自己的作業本試圖也指一處反駁給胡靜看。
可她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一處像是沉呦呦會寫出的答案。
“我,我……”
“我我我我什麽我?就是我抄的!”
“不是!是,是我硬要你抄我的!你是被我逼的!因為你怕我揍你!”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沉呦呦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就給激起來了。
“胡說!你打的過我嗎?你掰手腕都沒一次掰過我,明明是我逼你讓你把作業給我抄的!”
“我還威脅你,說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
酸了。
這什麽感天動地的姐妹情深戲碼。
胡靜其實也能看出是誰抄了誰的,可是她沒想到這兩小不點兒還挺講義氣的。
竟然爭著說是自己抄對方的作業。
“行了,你們真當老師是傻瓜呀?你們兩個誰語文好,我這個語文老師能不清楚嗎?”
胡靜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月初,你給別的同學抄我還能理解,畢竟他們可能不會做。”
“可是沉呦呦,你跟著來湊什麽熱鬧?這些題你別告訴老師你不會。”
沉呦呦的成績很好,在開學考的時候是在年級前五的水平。
要說她不會做這點兒作業,胡靜是怎麽也不相信的。
正是因為小女孩腦子好使,她對對方抄作業的事情更加覺得莫名其妙。
沉呦呦被問的有點兒不好意思,她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我,我是忘了做。”
“我周末是個跟著沉鹿去公園捉了黑旋風,就是那隻獨角仙。我光顧著和它玩了,把這個語文作業給忘了。”
沉呦呦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胡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好好做作業。”
“……算了,你們先回教室上課。等下午你們家長來了再說。”
抄作業的性質有點兒惡劣,不是同學之間小打小鬧互相道個歉就能完事的。
沉呦呦她們的態度挺好,但是這件事還是得和家長面對面交流下,讓她們回去好好給孩子敲個警鍾。
“胡老師……”
沉呦呦並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看向胡靜。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月初的媽媽來學校呀,這件事和她沒關系,是我抄她的作業不是她抄我的。”
“這恐怕不行。她雖然沒抄作業,但是給人抄作業的性質和抄作業一樣,兩者都有錯。”
小女孩急了,連忙上去拽住胡靜的衣袖。
“不是的胡老師,是我給她出的主意。我想讓班上的同學喜歡上月初,所以讓她把作業給他們抄,這樣他們就不會討厭她了。 ”
“討厭她?”
胡靜神情一凝,蹲下來和沉呦呦直視道。
“你說班上的同學討厭月初?”
“對呀,他們不和月初玩,還說她是怪人。”
班上同學最初還會和沉呦呦她們說話的,後來因為白月初的性格關系,加上說話很直,得罪了不少同學。
真正開始劃分小團體,是從上周選班幹部的時候開始。
胡靜當時臨時要開會,是班上林老師去組織的投票選舉。
再加上沉呦呦的性格大大咧咧每天嘻嘻哈哈的,看上去沒什麽變化。
白月初也依舊和第一天上學時候一樣,也只和沉呦呦說話。
胡靜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麽不對勁。
她以為是白月初不願意班上的同學交朋友,所以於是並沒有細想。
“……有這回事嗎月初,她們真的這麽說你了?”
白月初別開臉冷哼了一聲,面上沒什麽情緒。
“哼,她們怎麽說我無所謂,理不理我也沒什麽。要不是因為呦呦被我連累了,我才不願意把作業給他們抄呢。”
這種類似討好的行為白月初是不屑做的。
只是想到小學要讀六年,她從幼兒園就習慣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了。
但是沉呦呦不是,她周圍一直都有很多朋友。
她覺得沉呦呦跟她玩做了很大犧牲,她不想對方這麽受委屈。
胡靜沉默了良久,走過去將兩小姑娘抱著無聲安撫了一會兒。
這才讓她們先回教室去。
下午沉鹿一出淮南一中,連公交車懶得等,直接打了個出租車就往英皇這邊過來了。
沉鹿認得路,進了學校就徑直往胡靜的辦公室那裡走去了。
她稍微平複了下呼吸,而後這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得了允許,沉鹿這才推門進去。
胡靜正在座位上坐著備課,余光瞥見沉鹿的身影后,立刻站了起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