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呦呦一見她要走了, 連忙起身收拾著東西拿上。
“老師我也提前交卷。”
她說著將自己的試卷遞了過去,還沒等對方什麽反應便快步跟上了已經提前一步出了教室門的小女孩。
沉呦呦背著書包小跑了幾步,這才跟上了對方。
她也聽到了後頭漸近的腳步聲,回頭疑惑地看了過來。
在瞧見來人是沉呦呦後皺了皺眉。
“你怎麽也跟著出來了?”
小女孩幾乎沒怎麽細想, 以為沉呦呦是看著她出來所以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了出來。
“你該不會看我交了卷跟我較勁兒吧。”
“交這麽早做完了嗎?別到時候題沒做完沒考及格上不了學。”
沉呦呦追上來是打算給對方道個歉的。
結果她還沒開口說話,對方先劈裡啪啦冷嘲熱諷了過來。
要不是自己有錯在先, 可能這個時候沉呦呦早就嗆回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沒有懟回去。
“我叫沉呦呦。”
“……你叫什麽名字呀。”
道歉總得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然很沒有誠意。
對方沒想到自己都那麽說沉呦呦了,她竟然沒有怎麽生氣,還問自己的名字。
要是是之前那種你懟一句,我嗆回來的相處方式還好。
突然這麽心平氣和起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她脾氣不大好,從幼兒園開始就沒什麽朋友。
一般大家玩耍的時候都不大喜歡叫上她。
盡管在幼兒園的時候老師瞧見她落單了會讓其他小朋友帶上她,他們雖然不情願,卻還是挺聽老師的話。
只是她不願意。
她不願意和不喜歡自己的人假惺惺的一起玩。
在幼兒園大多時候她都一個人待著看看書,做做題。
因此比起其他同齡的孩子,她會的要多的多。
這也是為什麽這一次答卷她會答的這麽輕松,成了第一個出考場的人的原因。
也正是因為不擅和別人交流的性格,她說話都特別刺兒。
可一旦有人對她表達善意,她又不知如何應對。
“你,你這人怎麽回事?我都那麽說你了你難不成還想要和我做朋友吧?”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名字。”
沉呦呦下意識這麽回答了下,余光看見對方臉不知道什麽時候變紅了。
還別說,比起之前板著臉桀驁不馴的樣子。
這個時候可愛有生氣了好些。
她瞧著頓了頓。
如果單單是看臉的話……
“……要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沉呦呦這麽悶悶說了一句,把顏狗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往前走近了些。
“我都給你說了我都沒名字了,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見沉呦呦上前,她條件反射就往後面退了一步。
但是退了一半又覺得自己這樣很慫,生生又把腿收了回來。
就這樣,兩個小蘿卜頭面對面站著。
在對視了好一會兒後,對方先不自在地低頭避開了視線。
“……我叫白月初。”
小女孩回答的硬邦邦的,很不自然。
不過語氣裡卻沒有最開始時候那樣針鋒相對,顯然柔和了好些。
得知了對方的名字後,沉呦呦這才一臉慎重真誠地開口。
“白月初,對不起,我……”
“哼,也,也不完全是你的問題。我之前在校車上也不該嘲笑你,我也有錯。”
沉呦呦話剛說了一半,白月初別開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後腦杓。
“所以,那咱們現在就算兩清了。”
“……我想應該沒有。”
聽到白月初這麽說了,沉呦呦心下更為心虛。
她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下小聲繼續說道。
“我剛剛答題的時候鋼筆沒墨了,不小心把墨水甩到你衣服上了。”
“對不起哦。”
剛才還因為沉呦呦想要和自己做朋友還有點兒高興的白月初,一聽到這話如同川劇變臉一樣。
臉“刷”的一下子黑了下來。
“你別生氣,我知道是我的錯。你把衣服脫下來,我一會兒拿回去給你洗了再還給你成不?”
外頭套著的白衣服是一件薄外套,白月初還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
說實話,她的穿衣風格一點兒也不像個六七歲的小孩子。
更像是沉鹿。
白月初臉色很不好的將外套脫下來拿在手上,然後沒再搭理沉呦呦,徑直快步往教學樓外頭走。
“誒,你等等我呀!”
沉呦呦見人又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趕緊跟了上去。
“你不要我給你帶回去洗,那,那我賠你一件好不好?我存了好多錢,我到時候拿我的錢給你買一件新的,保證和你這個一模一樣!”
她是真的有點兒急了,一路走一路跟白月初說。
“你別一直不吭聲呀,你說怎樣你才原諒我呀?你說你說。”
白月初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氣對方把自己衣服弄髒了,還是對方其實並不是因為想要交朋友才問自己名字。
她原本是打算直接出去校門口等媽媽來接她,不打算理會沉呦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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