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句子估計也就用了10秒,魏跡還沒等反應過來,倪沁就攤開手:“好啦,講完啦。”
魏跡難以置信地看著倪沁,又看了看手上的紙巾和擺了一茶幾的零食和茶,木著臉問:“矮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情緒我都醞釀好了你10秒鍾完事兒了?
這跟套剛撕開就射了的陽痿男有什麽區別!
倪沁緊緊抿著嘴,繃著臉搖了搖頭,沉默了3秒終於破功,大笑著倒在了沙發上。
第23章
那天倪沁用一句話講述了自己的經歷之後,自己笑倒在沙發上,被耍了一次的魏少爺鬱悶了好久,忿忿地吃掉了半個茶幾的零食,並拒絕再跟倪沁“床位共享”。
但他自己躺在沙發上仔細琢磨的時候,發現倪沁除了言簡意賅之外,其他的說的雖然籠統,卻仍然刻畫出了一個令人觸目驚心的場景。
寒冷的雨夜,本來心情很好地跟男友在約會,結果遇見了一群持刀的歹徒,又被唯一的友軍——自己的男友,親手推了出去,盡管她沒細說,魏少爺還是敏感地推測出很多橋段。
這些推測還要歸功於他在家陪自家媽看的那些黃金檔家庭連續劇,還有什麽普法欄目的小短片。
從那之後魏跡再看見衛星電話上的“想你”、“好想你”之類的惡心短信也在沒“嘔嘔嘔”過,從嫌棄變成了嗤之以鼻。
遇見危險把自己的女朋友推出去,算什麽男人!
某天短信再來的時候魏少爺看了眼正在用堅果跟小灰耗子交流感情的倪沁,拿著衛星電話暗搓搓地按了幾下,把這個讓人瞧不起的前任拉進了黑名單。
還敢想我們矮子,你配麽你,吃屎去吧!
倪沁的感冒拖拖拉拉幾天才好,再加上兩個人的肌肉拉傷,等到完全擺脫每天不是吃壓縮餅乾和牛奶就是趴在沙發上補眠的日子,已經是一周之後的事兒了。
魏跡還沒意識到自己在恭山的時間已經過了賭約的大半,在兩個人終於能神采奕奕地做飯吃的時候,魏少爺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地邀請倪沁帶他去摘桃子。
於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們又出發去了那棵桃樹的山坡,魏跡還帶了手機,把被他倆糟蹋得不成樣子的野豬陷井拍了下來。
才幾天的時間,周圍的野草又長高了一截似的,但他們那天踩踏的痕跡還有些殘留。
倪沁蹲在陷井邊上,盯著一塊都是幹了的泥土的破布發呆,那是魏少爺當時為了救她做成秋千的襯衫,她甚至產生了一點點想要把這塊破布帶回去當紀念的念頭。
魏跡抱著桃子晃過來欠嘴:“呦,這不是我的襯衫麽,2萬多塊呢,來來來,給魏少爺煮一壺白桃烏龍就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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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沁家陽光明媚的院子裡,終於喝到了白桃烏龍茶的魏跡舒服地靠在椅子裡歎氣,一手端著杯子,另一隻手慢悠悠地翻著手裡烏龍白桃的畫冊。
他在陽光下眯著那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問坐在對面的倪沁:“矮子,你說桃子下一本畫冊會畫什麽啊?9月初簽售會聽說今年的畫冊就要出來了。”
桃子是粉絲們對烏龍白桃的愛稱,倪沁神色古怪地看了魏跡一眼:“你希望看到什麽樣的畫冊?”
魏跡托著下巴想了想:“我不太喜歡去年她那個陰鬱畫風的《枉》,搞得我挺心疼的,我最近想看點甜甜的,就跟她名字似的,甜桃子蜂蜜味道的。”
坐在對面的倪沁被魏跡的形容驚了一下,一個27歲的大男人,竟然想看甜的!還得是桃子蜂蜜味道?!
從那天之後倪沁突然就比之前忙了,連悠哉悠哉跟魏跡喝茶的時間都變少了,走哪兒都拎著手裡的平板。
魏跡也不敢多問,怕倪沁又拿那句“我是有工作的人”來堵他的嘴。
以前他覺得自己沒工作也沒什麽,家財萬貫,還賺什麽錢。
但現在看著倪沁認真拿著平板勾勒著什麽的時候,魏跡總有種自己在吃軟飯的感覺,心裡暗暗決定等回A市之後接手點什麽事兒乾。
日子就這麽平平淡淡地又過了幾天,某個早晨,魏跡睡醒抻了個懶腰,突然覺得窗外天還沒亮,他一向沒有倪沁起得早,還納悶自己怎麽天沒亮就醒了,抬頭往外一看,嚇得差點從沙發床上跌下來。
天不是沒亮,而是陰天了。
還不止陰天,外面下著細密的小雨,玻璃窗上已經布滿了水痕。
魏跡腦子嗡的一聲,操,下雨了!
他睡袍都沒整理,就這麽松垮著帶子露著大片胸膛就衝進了倪沁的臥室,一點猶豫都沒有,一把把床上睡著的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矮子,別怕,沒事兒啊,一點毛毛雨,別怕。”
懷裡的人沉默著,半晌才抬起頭,揉著惺忪的睡眼,指著床頭上的小鬧鍾:“魏少爺,現在才4點多。”
嗯?她沒事兒?
魏跡腦子裡緊繃著那根弦這才松開,繃緊的肩膀也塌了下來,舒了口氣說:“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會哭呢。”
倪沁仰著頭,整個人都被魏跡緊緊攬在懷裡,這樣抬頭看著魏跡的姿勢,她的下巴貼在魏跡的胸膛上,肌膚相貼,後知後覺地傳遞著兩人之間的體溫。
魏跡放松下來才覺得有點尷尬,松開倪沁坐在她床邊,看了眼倪沁臥室的窗子,沒拉窗簾,也能看見外面灰蒙蒙的天和玻璃窗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