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後半旬,顧亦常去舊房子酒吧接陸嘉音,去多了就發現了陸嘉音桃花是真的旺。
一星期裡去個3、4次,總能有2、3次都遇上有男人去搭訕。
陸嘉音也是真的忙,幾乎都拒絕了。
無論站在她對面的人形象如何,那雙淡卻勾人的眸子都是不帶情緒地掃人一眼,吐出一句:“抱歉,沒興趣。”
統一對待。
沒有任何差別待遇。
這幾乎成了顧亦最樂意看的風景。
但看多了也煩,某個周末,酒吧生意紅火,一會兒功夫晃到陸嘉音面前要聯系方式的就好幾個。
陸嘉音沒不耐煩,倒是等在7號桌的顧亦先煩了,皺著眉播出去個電話,張口就是:“楚老板,你這破酒吧不是要擴張要裝修嗎,為什麽還不停業!”
電話對面的楚聿:“……?”
沒隔幾天,舊房子酒吧正式停業,開始裝修,陸嘉音華麗麗地失業了。
有天在工作室,陸嘉音跟叢梓開玩笑,她說:“現在Dawn是我唯一的金大腿了,得抱緊啊。”
顧亦無意間聽見,心花怒放且非常滿意。
可惜這份滿意沒持續幾天。
因為顧少爺發現,陸嘉音就算不去酒吧,在學校裡的桃花一點他媽也不比酒吧少。
酒吧的兼職停掉之後陸嘉音就不用顧亦接了,自己在學校上完自習再坐地鐵來工作室。
有一次顧亦正好出門辦事,路過D大,乾脆進校園去找陸嘉音。
在學校裡問第二圖書館位置的時候,聽見兩個女生小聲嚼舌根:“找陸嘉音的?是不是數學系那個陸嘉音啊?”
“是她吧,聽說最近電子工程的系草也追她呢,不知道在一起沒?”
兩個小姑娘八卦著越走越遠,顧亦眯縫著眼睛“嘖”了一聲。
10月底已經是正式的秋天了,帝都市今年降溫又比較早,顧亦一路踩著滿地金黃的銀杏葉找到第二圖書館,沒等進去就看見坐在窗邊的陸嘉音。
以及,坐在她斜對面的一個染了咖啡色頭髮的男生。
顧亦隔著窗子看了一會兒,那男生壓根就不是去自習的,像個多動症,一會兒抬頭去看陸嘉音,一會兒又翻兩頁書,一會兒再拿起水杯喝兩口水再去看陸嘉音。
值得欣慰的是,陸嘉音做題的時候很冷漠,對周圍的一切都熟視無睹。
顧亦看了半晌,乾脆走到窗邊輕輕敲了兩下。
先回過頭的去看顧亦的是那個多動症的校草,顧亦扯起嘴角哂笑,沒理他,看向陸嘉音,又怕影響到其他自習的學生,乾脆給陸嘉音發了個信息。
陸嘉音手機震了一下,但她沒看,一直到做完手裡的題才拿起手機。
她先是愣了一瞬,才偏頭看向窗外,顧亦正站在一片金黃的銀杏落葉裡。
顧亦等了十幾分鍾,接受了那個校草的十幾分鍾的目光洗禮,也沒什麽不耐煩,在陸嘉音偏過頭的瞬間極燦爛地笑了一下。
陸嘉音用口型跟他說:“稍等。”
然後起身收拾東西走了出來。
自那天之後顧亦又找到了新樂趣,經常在某個沒什麽靈感的時候開著車子出去轉一轉,一轉就轉到陸嘉音學校。
他會一聲不吭地坐在圖書館窗外正對著的石椅上,拿著紙筆隨手畫點什麽。
也不發信息催她,什麽時候陸嘉音做完題偶然抬頭看見他了,什麽時候再把人接回工作室。
一轉眼就到了11月初,這天顧亦幾乎是剛坐到石椅上,陸嘉音就發現他了,直接抱著書走出圖書館。
顧亦打趣道:“眼神兒挺好啊,看來數學題今天沒有我有吸引力。”
顧亦穿了件藍色羊絨大衣,像是剛從T台上下來似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陸嘉音拆台:“今天餓的早而已。”
“哎,最近怎麽沒見那個什麽校草啊?”顧亦明知故問,語氣裡帶著幸災樂禍,“還有那個一說話臉就紅得發紫的小結巴,怎麽也不見了?”
陸嘉音睇他一眼:“你再這樣見天兒地往學校跑,到下學期我都很難有追求者。”
“怎麽你聽起來還很遺憾啊?”
陸嘉音揚眉:“還行吧,這段時間忙,也沒空談。”
顧亦對於她的答案挺不滿,輕輕“嘖”了一聲:“下學期就不忙了?不忙就能談戀愛了?到時候沒追求者也沒事兒,我給你頂上。”
陸嘉音懶得理他。
這人嘴上喊著追人的口號,態度跟其他男生一點也不一樣。
時間久了陸嘉音也就習慣了,覺得顧亦也就嘴上浪得沒邊兒,可能是忙著工作沒空找女朋友,憋的,所以撩人的功夫都搭在她身上了。
不理就好。
顧亦見她不說話:“哎,剛才不說餓了麽,走啊,請你吃飯去,算我折了你這些爛桃花的賠罪?”
工作室還等著顧亦和陸嘉音回去拍訂版照片,兩人也沒時間跑太遠去吃飯,乾脆在學校外的小館子裡隨便找了一家看著還行的。
是一家東北菜館,畢竟顧客只是學生群體,精致什麽的就別想了,好在桌椅看著都還挺乾淨。
顧亦這人就看著像個事兒逼,但其實挺隨性的,坐進去也沒嫌簡陋,5位數的大衣隨意往椅子上一搭,接過菜單開始點菜。
陸嘉音也不挑,兩人點過菜,拆了一次性筷子等餐的時候,隔壁的說話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