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不通,牽強附會。
兩人間的感情出了問題,應該由兩個人來溝通解決。
而不是去樹林裡啃大肘子。
無論電話那邊的周銘說什麽,陸嘉音還是那副不喜不悲的冷淡腔:“分手吧。”
“行!分手就分手!陸嘉音你他媽別後悔!”周銘用嘶吼強行挽尊。
好像每任男友成為前任之際都是這樣:
追人時溫柔體貼得像住在你肚子裡的蛔蟲,分手的時候就變得歇斯底裡、面目可憎。
陸嘉音從庫房出來,順便拎了一支蘇格蘭威士忌擺在吧台的空缺上,一回眸,那個點了拉莫斯金菲士的男孩還沒走。
不止沒走,臉居然還紅著。
小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陸嘉音,打趣道:“倔強的小愛慕者,非要等你出來。”
陸嘉音看了眼被喝空的酒杯,揚眉:“不走?”
陸嘉音生了一張引人側目的臉:
眼角像帶著小鉤子,小巧圓潤的鼻子又消弱了那份冷感,再搭配一張性感豐滿的唇,嫵媚不足神秘有余。
她只是隨意地挑了下眉梢,對面的男生說話就變得結巴起來。
“您、您好,我能、我我方便認識一下嗎。”男生連脖子都是紅的。
“陸嘉音,嘉獎的嘉,聲音的音。”陸嘉音大大方方靠在吧台裡,眼神縱容得像是在看自家弟弟,抱臂的動作無意間抬高了短款上衣的下擺,露出一截纖細勻稱又似冷玉般細膩白皙的腰。
小金心裡默默感歎:
美人殺人不用刀,勾魂奪魄全在腰。
本來就臉紅的男生,順著陸嘉音的動作看了眼她的腰,猛地偏過頭,臉紅得快變成紫色了,結巴得像癲癇:“我我我、我叫秦正,加你個微、微信!”
陸嘉音看了眼男生沒拉嚴的書包,裡面露出書的一角,《時變函數論》。
這本書對了陸嘉音的胃口,她調出二維碼遞過去。
“以為走近了女神的心房,結果走進了渣女的魚塘。”小金看著男生離開的背影,開了句玩笑,又擠眉弄眼,“你那個金融系的男朋友分手了?”
“剛分。”陸嘉音手裡玩著一隻銀色的量杯,不怎麽在意。
“分了挺好,那德行本來也配不上我們人間白蘭地。”正說著,小金的目光被窗外的事物吸引,突然開口,“哎,嘉音,快看對面,這條街上出現過的最靚的崽,顏值top1!”
陸嘉音的指尖劃過臉側,一綹黑發別到耳後,慢悠悠偏頭向門外望去。
天堂街的夜晚永遠都是熱鬧的,一眼望去燈紅酒綠,熙來攘往跟平常也沒什麽不一樣,頂多停在酒吧對面那輛車稍微吸睛了些。
陸嘉音還是第一次見藍得這麽亮眼的跑車,寶石藍裡摻了碎鑽似的,像最近特火的網紅星空酒。
“是不是特帥,簡直就是撕漫男!”小金指尖噠噠敲著吧台,激動地說。
“嗯?”陸嘉音不太明白,問道,“什麽斯曼?莫吉托麽?”
“哎呀不是酒!我說那男的,撕漫男!像撕開漫畫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帥!”小金恨鐵不成鋼地拍著吧台桌,“你腦子裡除了數學和調酒,能不能稍微分給廣大男同志一點愛,我要是長你這樣我一天換3個男朋友!”
“我換得好像不少。”陸嘉音笑了笑。
陸嘉音確實桃花不斷,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
但又好像每一個男朋友她都不太放在心上,談了不歡喜,分了也不難過,幾乎就是不走心的。
她那本大三必修數學講義得到的青睞,比她的歷屆男友加起來還要多。
小金用下巴指了指她口中的“撕漫男”:“看著眼熟嗎?”
“不眼熟。”
小金笑著調侃:“氣場不眼熟?那就是個男版的你,也是開魚塘的,搞不好比你段位還高,是個兼職七大洋的海王,身邊的姑娘見天兒的換。”
“是麽。”
陸嘉音興致缺缺。
小金特別有興致地八卦著,瞪著眼睛,目不轉睛看向街對面:“等著,一會兒就該來了。”
“什麽?”
“女人啊!我上次在這兒看見他就是在等女人!”小金正說著,突然努了努嘴,眉飛色舞,“來了!哇哦,又換了!”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匆匆跑過去,很高很瘦。
跑車裡的那位手裡拿著一支筆,在紙上塗塗畫畫,對人家美女熟視無睹。
女人彎著腰不知道在說什麽,一張塗了髒橘色口紅的唇開開合合,看著很熱情也很話多。
“撕漫男”突然停下手裡的塗畫,轉過頭來。
他一轉頭,陸嘉音終於知道小金為什麽叫他“撕漫男”了,顏值確實能打。
看著氣勢穩重,但也不過分成熟。
比校園裡那些早早就穿上西裝硬要扮深沉的男生,對面那位看著更像個時尚的大男孩。
跑車的門像是翅膀一樣向上展開,他邁著長腿下車,抱臂靠在跑車上,除了額角並排的兩個創可貼有點出戲,穿著和氣質都像剛從T台下來的模特。
創可貼?
陸嘉音盯著男人額角的創可貼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見他抬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腕上散發著人民幣光芒的手表上。
這手表……真的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