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在, 他們才敢這麽作。”
顧亦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靠在儲物室的門邊, 看了眼客廳裡光著腳丫子用枕頭互相打鬧的醉鬼們。
他按了按眉心。
腦仁疼。
儲物室裡除了門邊,三面牆壁都是實木打造的儲物格,一直上沿到天花板。
一樓的吊頂比較高, 陸嘉音站在高高的儲物櫃下面, 高挑的身影居然顯得有些嬌小。
她一隻手插在牛仔褲兜裡, 另一隻胳膊下面夾著一個深藍色的枕頭,靠在儲物櫃上, 大概還在揣摩叢梓那句話。
顧亦打了個響指,笑著替她解惑:“她說的是過家家遊戲, 支個帳篷或者用被子什麽的搭個‘家’,小時候都這麽玩兒。”
陸嘉音把夾在胳膊裡的枕頭放回櫃格裡,挑起眉梢:“你也玩過?”
她抬手放枕頭的動作牽扯到上身的短款針織衫, 衣擺升起,露出一截細膩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腰。
顧亦的目光在玉琢似的皮膚上停留半秒,舌尖抵了下腮:“玩過啊。”
“聽說,過家家是要有人扮爸爸的,”陸嘉音靠著棕褐色櫃格,勾著一縷垂在頰側的發絲別到耳後,“扮媽媽的姑娘漂亮嗎?”
客廳裡是醉鬼們的尖叫狂歡,顧亦被陸嘉音這句話逗得笑著靠住門框。
他說:“哎,你這個陳年老醋吃得很可愛啊。”
陸嘉音聳肩:“你說起這個,不就是想看看我吃醋的樣子麽。”
“現在這麽了解我?”
“一般了解吧,起碼你最近在忙什麽我還沒看懂。”
“這個不需要你看懂,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顧亦笑得眼睛都彎了,眼底帶了些神秘的曖昧,“不如你猜猜,我現在準備點幹什麽?”
陸嘉音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人準沒什麽正經事。
果然,不等她回答,顧亦向儲物間裡邁著步子,手輕輕一勾,門隨著他的動作緩緩關上。
陸嘉音和叢梓進來時並沒開燈,是靠著滿客廳明晃晃的燈光找東西的。
現在顧亦把門關上,隻留了一小條細細的光源在門縫處,連吵鬧聲都被掩了些在門外。
儲物間陷入黑暗,人影輪廓都隱隱約約。
沒等陸嘉音適應這樣昏暗的光線,顧亦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響起。
他唇間溫熱的氣息輕輕掃在她的耳廓上:“想找個單獨跟你在一起的時間真不容易,趁著他們都喝多了,我來偷個香。”
話音剛落,他的唇落在陸嘉音的耳廓上。
溫柔繾綣,慢慢向下位移。
陸嘉音閉了閉眼:“你很喜歡開發臥室以外的地方。”
上一個開發地點是廚房。
做了不少不怎麽正經的舉動。
陸嘉音想,這個儲物間以後可能也要淪陷了。
“臥室的床太顯眼,惹人衝動,我怕我忍不住想做點更過分的。”
顧亦今晚也沒少喝,身上混合著清冽的香水和酒香,他的輕吻很快變成炙熱的侵入。
陸嘉音已經不會再排斥這些了,她甚至
回應得很熱情,甚至在顧亦抬起頭時極不明顯地用手勾了勾他的脖子。
那是挽留。
顧亦輕笑出聲,聲音裡夾著低啞和愉快:“這麽舍不得我停?那我稍微過分一點吧。”
第二天上午,Dawn的全體成員開著車去棲湖公園野餐。
最後的野餐地點還是聽了猴子的,選在水邊,只因為陸嘉音隨口問了一句“湖邊是不是能看到小魚”,顧亦本來冷笑的臉瞬間就變了,與同猴子爭辯時判若兩人。
顧老板當時目光寵溺,聲音溫柔:“你喜歡那就去吧,水邊也很好。”
所以昨晚小會議室裡的爭論,最後以一群人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離開而結束。
出發前陸嘉音坐在顧亦車子的副駕駛位,顧亦扭頭看了她一眼,剛伸手過去想幫她系個安全帶,結果被陸嘉音迅速拍開手。
勁兒還不小,“啪”的一聲。
顧亦“嘶”了一聲收回手,再看向陸嘉音時他突然想起什麽,撐著車門框肆意大笑。
趁其他人沒上車,顧亦重新把手伸到陸嘉音面前晃了一下,壓低聲音:“哎,你剛才想什麽呢?光天化日陽光明媚的,我還能在車上對你做點什麽嗎?”
陸嘉音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這張冷清的臉上帶著些近似於羞憤的表情。
昨天晚上陸嘉音也露出過一模一樣的神情。
她從儲物間出去,神色本來很平靜,盡管她唇上的潤唇膏已經消失殆盡。
但剛走兩步,顧亦不緊不慢地也從儲物間踱出來了,他輕輕招了招手:“哎。”
陸嘉音回頭,神色平靜:“又怎麽了?”
“沒什麽,”顧亦的笑裡帶著點邪氣,指了指儲物間,“你剛才脫下來的私人衣物,忘了拿。”
陸嘉音臉上的平靜像是被投了小石子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她快步走回儲物間,黑色的內.衣整整齊齊地被擺放在櫃格上。
再次從儲物間出來時,陸嘉音臉上的表情就同現在一樣。
壓抑著羞憤。
像一朵被陽光烤得火紅的玫瑰。
開心的人不止顧亦,其他人的那些小鬱悶也像是被陸嘉音的“查理·卓別林”治愈了。
猴子在網上翻到最新動態,看見“ZAZ與東雯珠寶公司合作,成為東雯的珠寶設計顧問”這樣的消息,大家也只是頂著顧亦同款嘲諷臉“呵呵”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