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車子加油都隻趕在星期五加油卡打折的猴子,出門加油回來居然搬了兩大盒阿膠糕。
猴子本人解釋說是超市門口推銷得太熱情不好拒絕才買的,但其實也偷偷送到了三樓。
叢梓把自己那堆死貴的面膜、精華全都搬到了工作室,有空就要往陸嘉音臉上糊一些。
大衛的穿搭一直走朋克風,喜歡穿硬鞋底皮鞋,最近覺得自己在工作室走路的聲音會影響陸嘉音休息,乾脆買了雙老北京布鞋回來。
上身朋克機械裝,腳蹬黑色繡花鞋,一時成了工作室一道靚麗的風景。
工作室唯一一個稍微有點廚藝細胞的叢源,平時懶床到9點才能爬起來。
自從陸嘉音晚上留宿在三樓臥室之後,這人像個勤勞的小蜜蜂,每天早晨五點準時上門,變著法兒地給陸嘉音準備早餐。
叢源開始做早飯後,其他人也都紛紛早起來工作室蹭飯,其樂融融。
大家都很幸福。
只有被佔了三樓臥室、不得不睡在一樓沙發上的顧亦,每天早晨頂著一頭睡炸的呆毛,被廚房“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
顧老板一肚子起床氣沒出撒,淡著一張臉坐在早餐桌上,還要用公筷給陸嘉音夾菜。
顧老板失寵失得非常徹底。
像被打入冷宮一樣。
一樓工作區的角落本來是顧亦的咖啡角。
自陸嘉音來了之後,顧亦的咖啡機、玻璃瓶純淨水、膠囊機,以及顧亦從國外背回來的奢飾品咖啡杯都大家一點點搬進了庫房。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雞尾酒杯,各種進口酒。
咖啡角正式變成調酒角。
偶爾周末,陸嘉音會在這個小角落給大家調幾杯低度酒,Dawn的一群人舉著酒杯像說群口相聲一樣給她講一些各自的糗事。
入冬後氣溫一天比一天低,但很多個這樣歡鬧的瞬間都讓人覺得,嚴冬也不是那麽難捱。
某天早晨,叢源煮了一大鍋白粥,開了一瓶米老頭從老家帶回來的醬瓜,一群人美滋滋地圍在桌邊吃早餐。
陸嘉音這天上午有考試,先一步吃完早飯,穿好衣服準備出發。
顧亦拎了車鑰匙送她回學校,臨出門,這位顧老板突發奇想,說是為了Dawn的團魂,以後每天都要互相擊掌。
陸嘉音正在拉皮靴的拉鏈,聽見擊掌,頭也沒回,隻空出一隻手舉了起來。
猴子叢源他們一個個過去同陸嘉音擊掌:
“考試加油!”
“逢考必過!”
“馬到成功!”
“超常發揮!”
“呃...一馬平川?都讓你們說了我說啥!”
工作室裡吵吵鬧鬧,陸嘉音無聲地彎了彎嘴角。
最後顧亦也站到了陸嘉音身邊,但他這個擊掌明顯不正經,隻用指尖輕輕觸著陸嘉音的手掌,畫了個心愛。
陸嘉音剛好拉完拉鏈,揚了揚眉梢,看向顧亦。
“考試順利。”顧亦一臉嚴肅。
這波騷操作換來一屋子的“籲——”聲。
猴子叼著半條醬瓜吐槽:“我懷疑亦哥根本不是為了什麽團魂,他就是想找個理由撩嘉音一下。”
“自信點,把懷疑去掉。”叢梓喝著粥,含糊不輕地說。
顧亦不理這群人,垂著眸子等陸嘉音穿好鞋,推著人往外走。
“啪嗒”身後的房門關上,顧亦才笑著說:“我們的大模特脫敏很成功啊,現在擊個掌眼睛都不眨一下?”
陸嘉音看了眼Dawn的水晶門牌,眸光裡閃過一絲笑意:“他們是值得信任的人。”
“哎,擊掌階段對你好像沒什麽難度了,要不,進入下一階段?”顧亦站在晨光裡,笑著看向陸嘉音。
陸嘉音正在低頭理脖子上的厚圍巾,順口問道:“什麽?”
“我想想,擊掌之後應該是什麽階段呢?”顧亦忽地笑了,張開雙臂,“要不,抱一個?”
得到的回應是——
陸嘉音把她裝了兩本巨厚硬皮書籍的書包,“哐”地砸進某不正經老板的懷裡。
陸嘉音這學期的最後兩天考試是連著的,12月20日和12月21日都有考試,這麽緊張的時間她還惦記著回工作室練T台步。
這事被顧亦拒絕了。
他坐在開著暖風的車子裡,把一個裝了紅棗薑茶的保溫杯遞給陸嘉音:“好好考試,不差這兩天,考完我來接你。”
第二天下午,最後一科考試結束。
來接陸嘉音的卻是猴子和叢源。
陸嘉音剛一上車,猴子就迫不及待地開口:“猜猜為什麽是我們來接你?”
“因為老大生病了哈哈哈哈!”叢源急忙搶答。
陸嘉音一時不解。
怎麽顧亦生個病,生出了一種普天同慶的感覺?
其實這是顧亦自己造的孽。
早些年,顧亦生病,突然發高燒,把工作室一群人嚇壞了。
顧老板雖然脾氣差但也是兢兢業業的好老板,而且那會兒他還是Dawn的團寵,於是大家各種噓寒問暖送愛心。
結果顧亦兩片退燒片吃下去,直接工作到深夜。
第二天顧老板神清氣爽地敲著桌子給大家開會,面對群體的關懷,他還冷嗤了一聲,傲著臉嘲諷道:“發個燒也算是病?大驚小怪。”
車子駛進中湖別墅區,Dawn工作室的輪廓出現在眼前,陸嘉音才問了一句:“顧亦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