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烏夏點點頭,“今年春節她回來了,一起吃過飯。。”
鄺力:“高中時以為,大家幾年的感情散不了。可是上了大學,就丟了很多高中同學。”
陳烏夏:“班長,肖奕媛有說起你,你關照過她,她很感激。”鄺力和肖奕媛的大學在同一個城市,兩人現在又在同一個家教中心做兼職,見過幾次。
鄺力笑了:“舉手之勞。”
陳烏夏:“其實,她是一個很懂得感恩的人。”肖奕媛得到的幫助很少,小小的恩情,她也會銘記在心。
“她自立自強,我敬佩她。”鄺力見到了前方的魏靜享,“對了,聽說今天李深也過來。”
陳烏夏:“嗯。”
“沒想到,他竟然和魏靜享成了朋友。”鄺力說:“當年的事鬧得太大了。我們走了,高中還有李深的傳說。我後來去見班主任,她得知案子大白,不知多可惜。”白白送走了一個高考狀元,誰想起都會後悔。
說曹操,曹操就到。
陳烏夏看向門口,李深進來了。
可是,他身後跟著那天的女孩。女孩穿了件一字肩的黑色短裙,肩骨筆直,提了一個閃亮的手提包。她妝容比上次淡,俏皮了許多,正在和李深說話,笑意嫣然。
陳烏夏想,和李深般配的女孩,肯定是漂亮的。
鄺力問:“過去打招呼嗎?”
陳烏夏還在猶豫。
鄺力鼓勵她,“一起吧?”
陳烏夏點點頭:“好。”說得對,一笑泯恩仇。
她低了頭,李深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到飽滿的額頭,長長的大波浪卷在纖細的肩上。高三時候,兩人單獨出去,她都是普通的T恤牛仔褲。今天難得穿裙子。上身挺拔,細腰盈盈一握,雙腿修長又勻稱。曬得到光的皮膚比較黑,小腿和腳踝卻白得透亮。鞋子跟不高,她走得小心翼翼。
李深春雪初融了。
鄺力走上前,抬抬眼鏡,“李深,還認得我吧?”
“鄺力。”李深說:“好久不見了。”
陳烏夏不說話,裝作整理自己的束腰,手指勾著上面的蝴蝶結。
鄺力看一眼另一個美女,笑問:“女朋友嗎?”
李深還沒回答。
“還不是。”蔣湄站近了一步,淺笑:“至於什麽時候是,要看他心狠到什麽程度了。”
鄺力笑了下。追求李深的女孩一直很多,幾年過去,依然如此。
李深看著陳烏夏。
她沒有什麽反應,還在勾蝴蝶結。大蝴蝶結的翅膀還沒她的柳腰窄。他想,會不會勾著勾著,蝴蝶結就松了。
李深的手指動了動。然後轉向鄺力,“你現在怎麽樣?”
“平淡無奇。”當年,鄺力平淡地當上了數學滿分狀元,沒什麽大起伏。“平淡無奇”這四個字是鄺力和李深互相的調侃。鄺力問:“你呢?”
李深:“一樣。”
幾人到了沙發坐下。
李深沒有介紹蔣湄,也沒有為她解釋這邊的兩人。
蔣湄習慣了他的冷漠無情,自顧自跟著他坐下。
李深拿出煙盒,給鄺力遞過去。
“謝謝。”鄺力擺擺手。“我不抽煙。”
李深抽出一支煙,銜在了嘴上。
蔣湄玩了兩下打火機。
“叮叮”兩聲,追過身邊兩個男生的沉嗓,清脆地傳到了陳烏夏的耳邊。
鄺力看著李深的動作,“魏靜享說你變了,我本來還不信,現在不得不信了。”
李深問:“變得如何?”
鄺力笑了:“你的氣質比高三時松懈了。”
蔣湄傾身,想給李深點煙。
李深推開了,說:“松懈不是一個褒義詞。”
鄺力:“對你來說,是一個釋然的信號。”
沙發的另一邊,坐了兩個抽煙的男人。
陳烏夏一直沒說話,這時喉嚨不舒服,輕輕咳了一聲。
李深拿下嘴上的煙,擱在煙灰缸。
鄺力坐在中間,覺得左右的一男一女有些古怪。
陳烏夏內向少話,鄺力主動問:“陳烏夏,你要不要吃點什麽?”
“我自己來就好。”陳烏夏離座,端了一個泡了檸檬片的杯子。她喝一大口,這味道比啤酒好,又清又甜。和見到李深的心情不一樣。
她端著杯子回到沙發。
鄺力微訝,“三年不見,你這麽猛了?快趕上魏靜享了。”
李深長臂伸出,右手橫過鄺力,奪走了陳烏夏手裡的杯子,“你別喝酒。”
陳烏夏的手指差點被他捉住,她松開了酒杯,“這不是酒啊。”
李深:“這就是酒。”
鄺力推上眼鏡,看了看杯中水,“我也覺得是。檸檬風味的雞尾調酒。”
“哦。”陳烏夏瞟向煙灰缸裡的煙,問:“為什麽我不能喝酒?”
因為會發酒瘋。李深委婉地說:“你喝了酒會打醉拳。”
鄺力咳了一下,掩住嘴角的笑意,“好久沒有聽你的冷笑話了,我竟然有些懷念。”
陳烏夏皺了皺眉:“我剛才喝了一整杯……”
李深啜了一口檸檬酒,“沒事,這杯度數不高。你先休息一下。”
陳烏夏:“噢。”李深喝的是她的杯子……
李深和鄺力聊天的話,陳烏夏越聽越迷糊。趁著還清醒,她拍拍臉蛋,去了自助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