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蘇小暫聽著機場內飛機起飛降落的聲音,對著窗外深深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我今天有種送女兒出嫁的心酸感。”
喬昕呸他:“佔誰便宜呢。”
蘇暫眼神幽幽,滿腹惆悵:“誰跟你開玩笑了。”
“你看這幾天,盞姐和季總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一樣。在片場一會沒見著季總,就差人去找。傅老師對戲時,她那雙眼睛全在看季總,我就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話落,他又一聲歎息,憂心忡忡:“這趟去西安,別是公費見家長。”
喬昕聽著有道理,貪吃蛇也不玩了:“不至於吧?盞姐還沒戀愛呢,就直接見家長了?”
“難不成她想跳過戀愛的步驟,直接跟季總領證?”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蘇暫聞言,分析道:“還真沒準。”
“無錫雪災那回,我就覺得盞姐心防松動了。季總和明特助那幾天都跟我住一個屋,我們三,就季總天天夜不歸宿,偷香竊玉。我就不信盞姐不留他,他能在隔壁待到這麽晚。”
“還有開機宴那晚,怕有搞黃色的嫌疑,我就不細說了。反正你是親眼瞧見了,這兩人都好到一個被窩裡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蘇暫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他回憶起那兩人剛才過安檢時,舉手投足間的默契,嘖嘖了兩聲,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我的嘴開過光,你就等著瞧吧。”
“回來肯定如膠似漆,難舍難分,沒你立足之地了。”
喬昕:“……”
那她好淒慘。
——
抵達西安已是凌晨三點。
明決來接。
到得太晚,季清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就近回西安市區的別墅,小住一晚。
為了顯得自己比較尊重沈千盞,季清和往家裡打電話前,還意思意思地問了下她的意思:“讓明決先送我們去市區,等你休息好了,再去見老爺子。”
沈千盞自然沒意見。
季清和頷首,又道:“市區的房子是我在住,家裡有一位保姆阿姨。你餓不餓,要不要煮點夜宵吃?”
沈千盞搖頭:“太晚了,到市區該四點了。”
她話音剛落,眸中映入一片紅色的燈海。緊接著,明決苦笑一聲,說:“可能四點還到不了。”
他們的運氣實在不好。
剛上機場高速就遭遇了事故堵車。
大約幾分鍾前,機場高速路面發生車禍,幾輛車連環追尾,事故傷害不輕。
車輛碎片殘骸將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通行。
季清和示意明決去探望下情況。
凌晨三點,正是道路壓力最小的時候,會發生車輛追尾實在巧合。
沒一會,明決回來,告訴季清和:“機場高速封了兩條道修路,可能是司機疲勞駕駛,沒留神。”頓了頓,他補充:“交警已經到了,在疏通道路。清障車還在路上,估計要再等半小時,路面才能暢通。”
身後的車輛越聚越多,陸續有不明白前方發生了什麽的司機下車查看。
遇到這種束手無策的情況,沈千盞反而坦然。她熬夜慣了,即使旅途勞頓,精神狀態卻沒受太多影響。
她往車門處移了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季總要不要靠著我睡會?”
季清和抬起眼睛。
他那雙眼,眼瞳深不見底,看上去柔和深邃:“換個地方,我會很樂意。”
車後座的空間不算寬敞,他枕不枕著沈千盞都注定睡不安穩:“也就半小時,等等吧。”
明決瞧了眼空著的副駕,想提醒兩位前面還有個座位可供調整,睡起來肯定要比後座舒適。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自己說了也是自討沒趣,索性閉嘴。
——
事故處理了近半小時,在交警的指揮下,路面交通漸漸恢復暢通,前方擁堵的車輛也有序地排著隊逐一通過。
等過了隧道,道路路況良好,視野內三條主乾道一覽無遺。
所有車輛在經過隧道內緩慢通行的十分鍾後,如魚得水,分批匯入車道,朝著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麽一耽擱,三人到市區時,將近凌晨五點。
天色熹微發亮,隱有天光。
季清和家中的保姆阿姨早已起來,備好了熱茶水果與早點,就在客廳等候。
保姆阿姨姓謝,沈千盞聽季清和叫她謝姨,就跟著叫了一聲。
謝姨還是頭一次見季清和帶姑娘回家,不好多看,替沈千盞拿了拖鞋後,拘謹地笑了笑,問:“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單獨備在浴室裡。姑娘是先吃點東西墊墊,還是先去洗漱?”
沈千盞看了季清和一眼,心裡納悶。
這謝姨怎麽光顧著招待她,不管季清和?
似是察覺她心中所想,季清和換好鞋,轉頭看她:“你剛來,這裡的擺設布局都比較陌生。看你喜好,讓謝姨給你安排。”
“是啊。”謝姨接話道:“季先生剛交代了我要以你為先,看姑娘是累了困了還是餓了。”
沈千盞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