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剛上升為新娘子,最近也都是穿紅色的,今晚特意選了件純色的紅裙,款式保守,連雪白的脖子都沒有露。她走過去,就在隔壁擰開水龍頭洗手。
水聲在響,這個陌生的性感女人聽到動靜掃過來一下,落在她這邊。
阮皙洗完手,一點點擦乾手指的水珠,抬頭間,撞見對方的眼神。
近乎是停頓幾秒,誰也沒有主動先打招呼。
阮皙是想這位難道也是段易言圈內的?或者是也在今晚包廂聚會上的某位富二代女伴,她沒有把人認識全,怕要是冒然地打招呼會顯得尷尬。
而這個性感的女人,明顯是把她從頭到尾都給掃描了一遍,目光談不上讓人反感。最後落在了阮皙那張標致的巴掌臉蛋上,然後自己豔麗的唇輕扯:“你好阮皙,我們應該認識一下。”
阮皙沒有意外她知道自己是誰,畢竟最近豪門裡都是阮家首富千金和段家破產公子哥聯姻的新聞,她輕握對方女人伸來的手,轉瞬又松開,禮貌地說:“你好。”
“我叫薑靜格,薑家的。”
距離近許些,薑靜格身上那股濃鬱的玫瑰花香水味也清晰可聞,她自報家門,又說:“跟你姐姐,段易言周禮都是圈內好友。”
“……”
阮皙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她要說應該認識一下了。
和阮玥,段易言都是圈內好友,按理來說是應該認識。
——
五分鍾後。
重新回到包廂,此刻裡面一桌的男人還在打牌。
阮皙和薑靜格並肩推門進來時,坐在對門的周禮突然臥槽了聲:“姑奶奶,您不是說今晚不過來了?”
這聲姑奶奶,明顯是給足了薑靜格的面兒。
也讓阮皙間接性清楚了這些人的關系確實很好,她安靜走過去,又聽見周禮開玩笑說:“運氣不錯啊,今晚還能跟新娘子撞色。”
薑靜格說著回,又突然用榕城本地話說了句什麽。
阮皙自小在家裡沒有人教她本土語言,只聽過保姆說的腔調,卻聽不懂說的話。
她恍神一下,手腕微緊,被段易言拉到了身邊坐:“怎麽去這麽久?”
男人語調低沉清晰,讓阮皙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說:“在衛生間遇上了你的朋友,跟她聊了幾句。”
這邊薑靜格也和周禮打鬧玩,佔了他的牌桌位,剛好就在段易言對面。
“來——本大小姐這幾年在國外好久沒碰這玩意了,跟你們玩幾手。”
話落,又笑看著段易言和阮皙兩位新婚夫妻:“易言,我這牌技當初還是你教我的,當師父的要讓著一點徒弟吧?”
段易言嗤笑了聲,慵懶地靠著椅子,左手自然而然的摟著阮皙的腰:“要不要讓,要看段太太的心情。”
阮皙抿唇微笑,心裡莫名的不是很想和這位性感的薑小姐相處,只是表面上功夫做得到位,不會明目張膽的表露出來,大方的對段易言說:“你要讓著一些女孩子。”
這句話,顧全了雙方的顏面。
讓薑靜格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台階下,也顯出正室風范。
段易言倒是沒說什麽,繼續摟著她玩牌。
阮皙卷翹的眼睫抬起間,撞到薑靜格的眼神,隔了一秒,又靜靜的移開。
包廂內聚會的氣氛沒有變,大家還是有說有笑的。
特別是周禮,喝了兩杯紅酒,就開始飄了:“今晚易言帶新娘子出來,我都不敢把謝思焉給叫來,不然這修羅場嘖嘖嘖……”
話剛落,就有人暗示推了一把周禮,讓他別在阮皙的面前提起。
周禮很有自信的說:“阮家妹妹說過謝思焉很可愛,才不會吃醋。”
阮皙作為當事人,面對眾人暗搓搓八卦的目光,她繼續保持微笑著:“是啊,謝思焉很可愛。”
這個為了追求段易言,在整個豪門裡天翻地覆的謝家千金沒什麽心機,喜歡一個人也就是簡簡單單的死纏爛打,被拒絕也沒有過分去騷擾段易言的生活。
所以阮皙不會很反感謝思焉,也確實是跟周禮說過她很可愛。
不過眾人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聽了後,一致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首富家族出來的。
難怪能拿下段易言,真是有正室風范!
阮皙對包廂裡的人笑完,視線又回到牌桌上。
這局是薑靜格贏,也意味著段易言是放水了。
她淺色的唇抿著微笑,加深一寸,看向男人沒有半點情緒:“薑小姐牌技真好。”
段易言似乎聽出這句話不像是單純的奉承,眸色斂起,對著她的眼睛。
阮皙表面上是什麽也看不出的,微微靠近,用細軟的下巴貼著他襯衣肩膀處。從旁人的視線角度看兩人就像是親密的秀恩愛,私下,她的雙唇輕輕吐字道:“你還有幾個薑小姐這樣的朋友啊?”
“什麽幾個?”
不管段易言是不是裝傻著問,阮皙也跟著他裝傻,打著文字遊戲。
她重新坐好,眼睫毛輕抬,落在對面洗牌的薑靜格臉上。
兩個女人對視,微微都在笑著。
比起明裡暗裡的針鋒相對,這樣不動聲色地冷淡著對方,恐怕更是讓人感到反感。
阮皙也分不清她對薑靜格這種天生的排斥感是從哪裡來。或許她是阮玥的圈內好友,這一點就讓她本能的不想認識,又或許是她跟段易言似乎關系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