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領證,等段易言什麽時候賺夠娶你的聘禮,什麽時候我再給你們舉辦一場盛大婚禮。”
阮皙對聯姻過程的細枝末節其實都不清楚,她全程都是跟做個工具人一樣,這些都是爸爸和段易言談的。
所以對於聘禮這事,也不知道會有多少。
阮正午也沒打算告訴,在他眼裡自己的女兒安心當個豪門小公主就可以了,想要花錢,阮家的全部家產都可以雙手奉上,讓她花個開心。
所以完全沒必要跟她說這些聘禮嫁妝的事,甚至還語重心長的交代:“寶貝,你先跟這個結婚看看,要是過兩年覺得想換一個,就回家跟爸爸,爸爸給你換啊。”
“……”
這又不是換車,哪有那麽容易。
阮皙慢慢品嘗著這碗燕窩粥,沒說話。
過了五六分鍾,段易言卡著時間點緩緩出現,他把自己整理的清爽乾淨才下樓,一走進餐廳,就理所應當地在阮皙的身旁落座,簡直是把阮家當成他段家一樣,完全沒有生分的。
“嶽父你今天髮型很帥,早。”
方才還教女兒過兩年想換老公就回家,爸爸給換的某位首富大人,這會還跟段易言來起了商業互吹,笑容滿面道:“昨晚在家裡睡的怎麽樣,看起來很神清氣爽啊。”
段易言清雋深邃的五官展顏,淡定自若說道:“睡的很好,床很舒服。”
阮皙輕咳了聲,用眼角余光去掃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阮正午沒發現女兒的小動作,還繼續跟段易言聊著今天報紙上的財政新聞,只要涉及到生意上的事,同樣都是有著野心欲望的男人總是相見恨晚,能聊個不停。
阮皙這碗燕窩粥吃到一半就不想吃了,她剛放下杓子,還沒兩秒鍾,就發現前面還誇誇其談的兩個男人,現在都很有默契的盯著自己。
“……”
看著首富爸爸,以及段易言的眼神。
阮皙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小爹,幸好蘇沂不在場。
她咽了下喉嚨,小聲地說:“吃不下了啊。”
一碗燕窩粥都吃不完,阮正午剛皺眉想說女兒幾句。段易言先伸手,將陶瓷碗端過來,又將自己的三明治分享給她一半:“今天的雞蛋煎的不錯,你賞個臉嘗兩口,吃不完我來解決。”
說實話,這讓阮皙表情都明顯愣了下。
好像記事以來,也就很小的時候要是吃飯浪費食物,也只有爸爸會這樣不嫌棄的幫她吃完。段易言這樣的舉動很自然,沒有半分故意要在嶽父面前演戲的嫌疑。
阮皙情不自禁的想,難道是有了身體上那層被打通的關系,就不一樣了嗎?
阮正午也看了段易言一分鍾時間,不過什麽話都沒說。
到底是過來人,這種吃老婆剩下食物的行為,他又不是沒有過。
全權當成是兩個小年輕還處於熱戀期,感情好罷了。
等用完早飯,阮正午原本是計劃著親自開車送女兒去民政局,結果被公司高層的緊急電話叫走。他隻好吩咐了十名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鏢送。
整整十名!還都是一副黑老大氣質。
等八點半準時到了民政局,因為剛開門還沒有別人,也就不需要麻煩排隊。領證的過程中,工作人員眼神有異樣,趁著空閑的時候拉住了阮皙的手,還暗示性地對她說:“小姑娘,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來結婚,如果是的話,我幫你報警。”
阮皙怔怔然,表情問號。
工作人員又暗示地掃了一眼民政局裡的十名黑衣保鏢,心底已經篤定她不是自願的。
是被那個穿著白襯衣的小白臉給武力綁架著來!
——真沒想到人長得乾乾淨淨,瞧著是個斯文講道理的文化人,怎麽能乾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呢。
阮皙看著工作人員的眼神,一會兒去瞟保鏢,一會兒去瞟段易言。
她漆黑的眼睛跟著眨了眨,有點反應過來是被誤解了。
“那個……阿姨,您誤會了。”
“那些保鏢是我爸爸派來的。”
“謝謝您!我不需要報警。”
——
一連三句話說完,民政局工作人員的表情明顯有崩裂的痕跡,猛地松開阮皙的手,甚至是看她的眼神都透著一股恍然大悟的深意。
“是你爸爸把人家小夥子綁到民政局來領證啊!”
“也不是……”阮皙覺得自己可能解釋不清了。
這名熱心市民阿姨自己腦補了狗血劇情後,還自顧自地搖頭歎息。
“……”阮皙。
領到結婚證的流程比想象中還要快一倍,拍完照沒等幾分鍾就拿到紅色的小本本了,可能是那數名黑老大氣質的保鏢存在感太強,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不敢怠慢,火速的就給辦理好。
在拿到結婚證的時候,接過的一刹那,阮皙指尖都沒摸熱,猝不防及就看到保鏢們集體對她鞠躬道:“恭喜小小姐,祝小小姐和姑爺新婚快樂,永浴愛河!”
這架勢,阮皙手一抖,差點沒抓穩。
她沒看向旁邊的段易言是什麽表情,但是看到了那名熱心的工作人員露出了然表情。
好吧!
這是坐實了她逼婚段易言的天大誤會了。
——
離開民政局,又上了車。
阮皙坐在後座,陰影將她秀發下的臉蛋擋住了一大半,表情是茫然的,一直盯著手上的結婚證看,有點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