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不靠譜的就是自以為是的感動和付出,妄想得到一個人對自己的感情。
17歲之前的阮皙已經感同身受領教過一次,在等不到母親感情上的關注後,便努力地,讓自己變成最優秀的小孩,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大提琴天才少女。
結果她一旦失去這個光環,就什麽也沒有了。
——
段易言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她的臉蛋,任由她的手指在臉上描繪著五官輪廓,許久之後,越發的靠近,溫熱的嘴唇意圖碰到她的唇,又沒有滑進去,一開口,嗓音在安靜的氣氛下格外低沉:“你在劇組教桑盛盛拉大提琴,我聽了羨慕的很。”
這話分不清真假,他在字字清晰緩慢地表露出心思:“以後晚上你也教我,嗯?”
阮皙眼睫明顯一顫,沒有立刻答應。
過了幾秒,才半笑著問:“你連琴弦都會修,還需要我教?”
“我不過是略懂,半個月前看了你從小到大的演奏視頻才起了興趣,學了一段時間。”段易言坦白出自己對這個領域不擅長的事實,他也會有不會的,只是天賦強,學什麽都快。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為了我才感興趣的?”
“可以。這樣我們才有夫妻間的共同話題。”
段易言這句話完全說服了阮皙的猶豫,她和他在豪門不同圈層,連之間的共同朋友都沒有,能找到一塊全靠荷爾蒙吸引。要是長期這樣下去,話不投機說不到一塊,很容易出現婚姻問題。
所以他看了她演奏的大提琴舞台視頻,願意想要學。
阮皙找不出理由拒絕,慢慢地伸手抱住男人脖子,很喜歡這樣依偎的動作,仿佛這樣他整個人就完全是屬於她了,露出笑:“我會教你,說好了以後戒賭,不許在桌上牌桌了。”
接下來新婚後的一個月裡,阮皙白天除了在劇組外,結束完工作就被段易言接回公寓,他平時也忙於交際在豪門富豪大佬圈裡,還會空閑出時間,不嫌麻煩的,天天親自下廚給她做好吃的菜。
天黑了拉上窗簾,先是態度很認真的讓她教大提琴,學到十一點後,都會打著獎勵她的借口,在衛生間裡給她洗澡。
阮皙沒想到自己會這麽適應婚後的生活,她明顯被養胖,連尖尖的下巴都有肉了。
周末這天,劇組裡大家為了慶祝完女二號的殺青,導演花了大手筆在某個高檔會所定好一間大包廂,被邀請來的人有二十幾個,場面很熱鬧。
阮皙是陪桑盛盛過來,被安排在了中心位置。
一落座,就聽見桑盛盛羨慕感歎:“這帶資本進組的就是待遇好,我他媽的現在發現全劇組上至男一號下至N配角,都是帶資進來的,就我個小窮逼不是。”
“你也有帶啊。”
阮皙抿嘴笑笑,指了指自己:“我不是嗎?”
桑盛盛眼睛一亮,熱情的給了她個擁抱:“哎呦我去,小仙女你是不是段易言的口水吃多了,這話說的讓人心坎裡舒服。”
什麽叫口水吃多……
阮皙拍掉桑盛盛摸自己下巴的狼爪子,卻聽見她表情嚴肅的說:“你胖了。”
“是嗎?”
“小仙女,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桑盛盛的腦回路永遠新奇,吃驚的捂住嘴巴,眼睛又掩不住八卦的興奮:“我跟你認識十幾年了,從來沒見你這體質什麽時候能長胖過啊!”
所以不長胖的體質長胖了,就等於是懷孕?
阮皙覺得自己胖的不明顯,臉蛋還是巴掌大,就是沒之前清瘦的過分。
她很需要強調一點,認真地說:“我沒有懷孕。”
“哦,那你和段易言是在禁欲,還是防范措施做的特別到位?”
“……”
應該是後面那個吧。
阮皙心想著段易言這一個月裡,晚上都會和她做這種事。
他不會不知節製鬧到天亮,感覺還是保持體力的,每次都記得要戴那個,所以中獎率應該是為零。
桑盛盛這邊已經用眼神將她全身上下都掃描了一遍,今晚阮皙穿著是純黑的短裙,掐腰款式,在燈光的照映下黑色布料將她胳膊襯得格外雪白,肌膚狀態看著也越發的好了。
所以下一秒,桑盛盛又開始她的狼虎之詞:“被男人滋潤過的女人就是……”
話還沒說完,阮皙及時給她嘴裡塞了葡萄,漆黑的眼睛眨眨:“拜托姐姐,你這樣哪個男人降服的了你?”
桑盛盛笑癱在她身上,又繼續聊起了娛樂圈別的八卦。
包廂內熱鬧了幾場,酒過三巡也時間不早了。
阮皙喝了兩杯,臉蛋看不出什麽,卻隱約有點上頭。
所以有人繼續過來敬酒就都在搖頭拒絕,坐了一會,她拿出手機看時間,段易言還沒給她發消息,遲了快十分鍾了。
許是心有靈犀,在阮皙抬頭的一瞬,坐在隔壁斜對面的喻銀情也看了過來。
他和旁邊製片人低聲說了兩句話,可能是交代提前要離席。之後就旁若無人的走到她的面前,說話嗓音不輕不重道:“易言今晚有事,讓我送你。”
“我自己回去吧……”阮皙也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不想麻煩這位影帝。
喻銀情高貴著一張臉拒絕:“易言要我送。”
“我能拒絕嗎?”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