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完段易言就沒有動靜,阮皙想他估計昨晚聚會浪到天亮才回公寓,都沒休息,這會兒多半在補覺,於是也沒心心念念等著他回,而是在朋友圈刷到了蘇沂的一張圖。
背景是在醫院,急診室。
還附一行字:老子他媽的玩廢了!
阮皙稍微坐直了些,正想問問他玩嗨到了什麽程度,都能把自己玩進醫院去。結果指尖往下滑,看到她和蘇沂的共同好友發了個小視頻出來,稱是一夜功夫已經被轉發刷爆了榕城富二代的朋友圈。
她點開,視頻裡是賽車道,在夜色下一群富二代都異常興奮的圍著限量款的跑車,蘇沂身邊的跟班也激情高漲的舉著手機拍攝,在鏡頭裡說:“來來來,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飆車比賽,我給大夥兒介紹一下選手是我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天下無敵的寂寞高手蘇少和段家破產段小公子!今晚我坐莊,大家快來盡情押注賭誰贏?!”
在哄著圍觀群眾押注間,鏡頭也對準了被人群環在中間,眾星捧月的兩位賽車選手。
阮皙一直盯著屏幕看,選擇性屏蔽了對著鏡頭熱情打招呼飛吻的蘇沂,視線落在了那個漫不經心站在車旁,長指解著紐扣的男人。
相比之下段易言穿的休閑,也沒想多出風頭,把襯衣領口紐扣解開兩顆,整個人看上去就更加懶散冷淡,全程都沒有用那他那張逆天顏值的臉對著鏡頭,卻足夠吸引所有女生的尖叫了。
公開飆車。
整個圈一半的玩物喪志富二代都跑來圍觀喝彩。
而且兩個比賽的選手還都是與她有關的。
這讓阮皙完全意想不到,十來秒的視頻被她重複看了好幾遍。
手機屏幕暗了又點亮。
直到她反應過來,點開了蘇沂跟班的朋友圈。
昨晚凌晨後,這人就跟打了雞血,一連刷屏發了二十來條視頻出來。
阮皙耐心地,一條條看完,最後看到他們飆完車,又去了俱樂部繼續鬧。
難怪蘇沂要發朋友圈說自己被玩廢了。
整個晚上他和段易言都在玩極限,飆車喝酒玩賭,是一樣都沒漏掉的。
等看完全部,阮皙又回到聊天界面上,指尖重新點開與段易言的微信。
現在看到這份拍給她看的早餐,要不是看到朋友圈瘋傳的飆車視頻,她絕對想不到這個男人還能有體力回公寓。
畢竟蘇沂都被玩進醫院裡了——
阮皙頓時有種想打個電話給段易言的衝動,想問問他怎麽和蘇沂這個圈的正面交鋒上了,想問問他昨晚鬧到天亮,身體沒喝壞吧?
白細的指尖已經輸入了他號碼,剩下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
阮皙又猶豫兩秒,又全部都刪掉,怕會打擾到人家睡眠。
不過這通電話她還沒打出去,中午十二點整的時候,段易言就已經主動打進來了。
手機響了十來秒。
阮皙坐在床沿處,腳上還找著酒店的白色棉拖,接電話時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說話時帶著淡淡的鼻音:“喂?”
“醒了?”這句話本來是她更適合問。
結果段易言先問出口,可能是熬夜的緣故,嗓子聽上去有點沙啞。
阮皙輕輕嗯了聲,白皙的手指根根握緊了手機。
頓了兩秒,她清了清喉嚨出聲:“我看到朋友圈轉發……昨晚你和蘇沂玩的很開心?”
找不到什麽詞匯來形容,問的很委婉。
段易言聽出她意思,低低的嗓音傳來:“你那位竹馬,很熱情。”
竹馬?
從他口中說出來這兩個字,阮皙聽上去有點怪。
不過也沒說錯就是了,她和蘇沂算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自小就感情甚好。
“蘇沂為人是比較熱情,結交的朋友也多。昨晚沒故意對你做什麽吧?”
段易言在電話裡漫不經心的笑:“他能對我做什麽?”
阮皙一時沒解讀出他這話的意思,很單純,支支吾吾的沒說個明白。
其實是怕蘇沂故意招呼一幫人去為難他,又不好意思問的太直白,怕段易言昨晚吃了虧,以免觸及到男人的自尊心。
結果段易言到底是和她親熱過幾回,說話也開始沒個正經,偏離了正常尺度范圍,語調壓得低:“放心,就算他對我糾纏不休,也不可能得到我身體,我是你的。”
“……”阮皙。
躺在醫院的蘇沂要是聽到這話,會氣的吐血吧?會的吧!
段易言沒再出聲,手機傳來洗漱的水聲。
應該是他也休息夠了起床,正在衛生間裡彎腰洗臉刮胡渣,也可能是在洗澡。
阮皙發現自己思想也開始被帶歪,伸出小手揉了揉臉蛋,清醒些說:“我跟劇組去了江城,出門前給你留了紙條的。”
她當時沒給段易言打電話告知一下。
一是考慮到他可能是在苑博公館談事,要麽就是跟好友聚會正熱鬧,不想去掃興。
二是可能故意的,誰叫他夜不歸宿出門。
不管段易言有沒有看出她心思,都沒有故意挑破,將用過的白毛巾扔在洗手池裡,下顎收拾的乾淨清爽,輪廓鋒利的喉嚨滾動兩下說:“在酒店一個人住還是跟女生合住?”
阮皙低頭找到拖鞋,慢吞吞的回答:“自己住。”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被段易言查崗,又解釋了句:“桑盛盛就住在我隔壁,沒有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