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以來,段易言給她的感覺很複雜,與平時所見的富家子弟完全不一樣。
阮皙拿捏不住他的態度,可是接過吻卻不說清楚關系,加上一些女金主的暗示,不免讓她想法走了歪路。
在安靜的公寓裡,就這麽一秒對視,烏黑的眼裡像是讀懂了什麽。
隨後。阮皙伸出白細的手拿起桌上紅酒,給自己生猛的喝了兩口,頗有借酒壯膽的意思,她拉開椅子,對坐在對面的男人說:“等我三分鍾。”
段易言依舊坐在椅子上不動,修長的右腿微微屈起,姿勢顯得懶散閑適極了,明明眼底帶著道德感極低的算計,卻還要裝溫和無害的模樣,像是已經想好怎麽擺脫嫌疑,不管兩人之間發生什麽事,他充其量只是配合對方而已。
阮皙回到隔壁公寓,沒一會兒又重新走了回來。
她關好門,纖弱的身影一點點從昏暗裡逐漸清晰,就停在飯桌沿前,也沒先急著開口,話到喉嚨醞釀著要怎麽說才好。
而段易言也不嫌她慢吞吞,把玩著酒杯,繼續等著她。
阮皙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但是要繼續這樣不明不白的搞曖昧關系,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所以她笑了下,巴掌大的臉蛋在暖黃的光線下有點紅暈,可能是喝酒或者是害羞,總而言之,看著他的眼神是堅定的:“段易言,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阮皙當著他的面,拿出了幾張卡和存折,都擺好放在了桌面上。
她不是在炫富,是友善的,繼續說:“這張卡裡面的錢是我17歲前拿獎無數攢下的獎金,這張卡是我平時節假在阮家收到的長輩紅包,這張是我學校四年的獎學金。還有這兩張,是爸爸給我的。”
阮皙介紹這些卡時,低垂著腦袋,不知對面的男人一直盯著她,沒有移開。
她證明完自己私房錢很多,養得起男人後,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支票,上面沒有填金額,卻蓋了章的。是可以拿去用。
“你不是缺錢嗎?”
她秀發下的耳根通紅,淺淺軟軟的嗓音給人極其舒服的感覺:“段易言你只要答應跟我簽個協議,以後我可以養你吧。”
協議?
這兩個字讓男人感興趣似的看過來,眼神許些意味深長。
阮皙不愧是首富家養出來的女兒,骨子裡多少遺傳了父母談生意的精明基因。她就算知道段易言隻想不負責任的搞曖昧排解寂寞,也有自己的一套。
她站久了會累,坐下,與他面對面說:“簡單的來說就是我們用金錢來維護關系吧。”
段易言那張冷白清雋的臉龐上浮現出了很少見的表情,還是在沉默。
他說的試,她自己就是這樣理解?
阮皙卻以為他不情願,指尖不自知摳著桌角,出聲解釋:“我不想聯姻,更不想嫁給什麽心理醫生做妻子,心身都被掌控的感覺跟蹲在透明監獄沒什麽區別……所以段易言,你如果想找個豪門名媛,可以考慮一下跟我試。”
她不會像謝小姐那樣百般糾纏他不放,甚至可以簽好協議做個塑料夫妻。
總之,以後要是他後悔了,是很好擺脫的。
段易言聽了她許久的話,薄唇隻吐出三個字:“你想好?”
阮皙覺得自己想的挺好,何況她必須承認一點的就是對段易言動了心。
而倘若不找他,等真到那時候,可能就會去找青梅竹馬的蘇沂幫忙應付家裡。
反正都是要找一個男人的,為什麽不找眼前這個呢?
心中藏著微妙的情愫,促使著她坦誠的說:“想好了,你要是想跟我玩地下戀情也可以,但是我需要你配合的時候,你要跟我回阮家……”
她這番話,有一大半都是替男人考慮的。
這樣他名分沒被定下,估計就有的是借口繼續和圈內的名媛周旋了。
她阮皙真是一點都不妨礙他的!
段易言卻沒領情,修長漂亮的手指夾著這張支票,反覆看了半響,也沒說多寶貴,只是隨意擱在一旁,對她說:“玩地下戀情多沒意思,要玩就玩公開。”
他語調漫不經心到沒有情緒起伏,絲毫都不像是認真把自己終身大事就這樣交代出去了。
以至於阮皙沒想到他這麽快答應,還表情還愣住幾秒。
“你想好了?”
這回,換她來問了。
椅子腳從地板拉開的聲音在響,段易言修長的身形站起,緩步地走過來,不知為何無形中給她一種要命的心理壓力,而就在下意識想縮起肩膀時,被他手臂輕而易舉地從椅子抱起來。
“你你你——這麽快就進入角色了?”阮皙感覺胸口的心臟又快速起來,她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直到被男人抱到沙發上,才緩過氣來。
他這是想幹嘛???
有這麽敬業嗎!
段易言單膝抵在沙發沿,不緊不慢地解開襯衣領口的紐扣,像是這樣能方便行事,然後就朝她靠近過來,帶著意圖很明顯的暗示問:“能親嗎?”
阮皙被他問的更緊張,下意識說:“不能。”
“關系都確定了,還不能親?”段易言嗓音裡摻雜著調笑的意味,修長手指有力,將她雪白的手腕抵在沙發背上,這次有先見之明,沒有去觸碰到她的創可貼。
而阮皙的注意力都在男人分分秒秒讓人會淪陷的眼神裡,呼吸不由地慢了,乾巴巴的說:“要親也可以,你必須先解釋清楚那位謝小姐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