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凌晨三點坐在床下哭,也真正意識到了一點。
從回國至現在已經快一個月,段易言毫無消息還沒有回來,與他之間的婚姻仿佛進入了一場冷戰期。
他就如同夢中那般,得到了阮家給的資源,她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比起兩小無猜的薑靜格,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才是真正那個可以拋棄的。
阮皙慢慢地,用白細的手指將眼淚一點一點的從臉蛋上擦乾淨,她哭過後,就不想繼續哭。
或許成年人的世界是這般的殘酷現實,先前是她想的過於單純了。
明明段易言從頭到尾都是履行合約,用金錢地位換來的婚姻,她卻要可笑的跟他玩感情。
真的是……
天大的笑話。
——
第二天上午七點,冰冷的別墅被陽光籠罩,恢復了一層暖意。
保鏢開車過來時,阮皙已經給自己準備了一份早餐,她梳妝打扮好,本就極漂亮的五官畫了精致妝容,穿了一件墨綠色的長裙安靜地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她情緒靜得不喜不怒,接過保鏢遞來的今日份報紙,慢慢的看。
今天各大媒體的頭條板塊已經換人了,不再是她這個豪門小公主。
而熟悉的字眼,和男人清雋的西裝身影都印入在了眼底,上面標題加粗字體,段易言的身份又換了一層稱呼。
在媒體記者的筆下,從破產公子哥變成了豪門首富的女婿,現今出國一個月強勢回歸,已經搖身一變成為豪門無人不知的新貴。
他親手會建立一個屬於他段易言的金錢帝國出來,自立門派,讓榕城多出一個段家。
第54章
深秋的夜已經透著一股涼意,在正值華燈初上的時間段,市中心北部的東榆繁華地帶向來很有名,不少慈善拍賣的場所都會選擇在這兒的酒店裡舉辦。
阮皙幾乎不會單獨出席這種名利場,今晚是代表著阮家,跟阮玥一同結伴而來。
走近燈火輝煌的大廳內,便被招待生引到了第一排入座,她明明是舞台上最閃光耀眼的女人,可在台下卻不喜歡坐在很耀眼的位置上,而是事先讓保鏢聯絡了這場舉辦慈善會的負責人,挑了前排暗處的角落頭。
阮玥也跟她坐在旁邊,否則首富家姐妹倆一人的位置相隔十萬八千裡,第二天又不知要被媒體登報猜測成什麽樣。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來。”
阮玥看著台上,話卻是對身邊的妹妹說。
原以為阮皙會拒絕替阮家出席這種場合,畢竟在她的眼裡除了關於大提琴的任何事外,其他的都漠不關心。這次阮皙卻一口答應了,當晚換了一襲鑲鑽的深黑色長裙,在光線下襯得皮膚很雪白,才到場沒兩分鍾就吸引了不下十位男士的目光。
阮玥轉頭,看著她那張五官精致清純的側臉,其實從骨相來看,阮皙還是有遺傳到秦霜妍的基因,只是年紀小,還沒徹底的張開。
等給個五六年,褪去了稚嫩的青澀,絕對美得極具侵略性。
阮皙有些漫不經心,過來幾分鍾才回她上句話:“心理醫生說要我多出來見見人,這樣什麽精神病都好了。”
“……”阮玥。
阮皙難得跟姐姐開玩笑,見到她窒息的表情,不由地展顏一笑。
視線不經意間劃過前排中央的地方,給略頓了兩秒。
慈善拍賣會已經開幕,台下燈光瞬間一暗,阮皙視線也跟著變得不清楚,前方距離不遠處,那道男人的身影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段易言坐在他專屬的位置上,身邊是跟著喻銀情,一身高級感的經典黑西裝,身姿慵懶,一如既往對任何事物都漫不經心,別人來出席名利場,是帶明豔美麗的女明星,他卻帶著男明星。
阮皙在段易言那張清雋深邃的五官臉孔停留三秒,注意到他今晚還戴了副金邊的眼鏡,更顯得斯文敗類了,很快又移開,不想被他發現自己在看。
這個微小的舉動,正好被阮玥給看個正著。
阮皙漆黑的眼睛不帶眨的,默默地要移到台上去。
阮玥在旁說:“你們夫妻吵架還沒和好啊?”
自從美國坐私人飛機回國那天,阮皙不接段易言的電話,阮玥就是第一個知道這兩個人正在面臨著婚姻危機感。
阮皙不知道該怎麽回這話,她和段易言本身就不是正兒八經相愛的夫妻,說白了,充其量就是她要在這場交易裡動真感情,還要對方也無條件的配合。
所以恐怕在段易言那邊,都沒有吵架的理由,又何來的和好一說?
台上主持人說了幾分鍾的話熱場,很快就開始進入主題。
阮皙低垂著卷曲的眼睫,翻閱著名冊上的拍賣品資料,她一邊聽著拍賣師在報價,來這兒的人在豪門富豪圈內都有地位,競拍的價格不過是為了展現財力罷了。
在這方面阮皙心知首富爸爸是從不輸給任何人,在競拍到第三個古董珍藏品時,她舉牌競價。
首富千金這個身份,無論是誰都會給一分薄面。
阮皙在競拍下時,隱約感覺側前方有道淡得幾乎沒有的眼神,正在看著她。
幸好坐在暗影裡,巴掌大的臉蛋兒情緒完全隱藏了起來。
她視線直視台上沒有移開過,手指緩緩地合上名冊,代表不再競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