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裙子被微微一壓,冰冷的手機碰到她的膝蓋,等她低垂眼睫,看了一下又重新抬起時,段易言已經拿著他的西裝外套,不緊不慢地走出阮家別墅的大門。
他把手機就敢這樣輕易交出去,也不怕被看見什麽不能看的?
阮皙心裡此刻有種荒唐的感覺,即便她沒有翻別人隱私的習慣,這樣拿著剛離婚不久的前夫手機,也覺得怪怪的。
……
上午九點多,昨晚喝斷片醉了一晚上的阮首富終於睡醒,等他下樓吃早飯時,毫無懸念被阮皙給怪罪了整整半個小時。
“爸,以後你別跟段易言去喝酒了,他喝完休息不到兩小時就能神清氣爽去上班,你呢?”
阮皙一想到回家在車上的畫面,臉蛋板的很凶。
阮正午想敷衍過去,還想把段易言拉出來墊背:“是那小子用激將法!”
阮皙冷笑:“是他逼你喝醉?”
阮正午理虧在先,只能怪段易言這個沒良心的跑得太快,害他單方面被女兒責怪。
“皙皙,爸爸下次不會搭理他。”
“我看你跟他感情好得很——”
“什麽時候感情好了,年輕人做了件成功的事,爸爸作為長輩就激勵了一下他。”
阮正午死活不承認自己和前任女婿感情好這事,眼神那閃躲的勁兒,就知道心虛死了。
阮皙氣的無可奈何,給父親端了碗米粥,說:“先喝這個暖胃。”
阮正午感動得老眼冒淚,為了表明堅決的立場,還主動的招認了一件事:“段易言還跟爸爸說給你選的朋友眼光太差,下次可以幫忙一起參考。皙皙,這小子什麽心思,你老子都清楚。”
阮皙低垂的眼睫停了一下,半響後,她輕聲的問:“爸爸,是不是這場聯姻除了我想解除之外,你們都覺得沒有必要走到這步?”
結婚才兩個多月,她就公開鬧著要和段易言離婚。
為此,還挨了秦霜妍情緒激烈下的一巴掌。
因為這個,阮皙至今都沒有和母親和解,明面上沒表露出來,暗地裡卻是找較勁的。
阮正午對此一無所知,他片刻的沉默是因為段易言經商本事確實是不符合他這個年紀,是圈內小一輩裡難有的出挑。用段易言去打壓段家,正是他當初算計的。
而要段易言做自己女婿,阮正午確實沒有當初那麽反感,原因無他,是因為這小子有本事能照顧的好他的心肝寶貝女兒。
所以根源是這裡,阮正午看出阮皙想離婚後,自然是全力支持:“皙皙,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只要有爸爸在,你不願意和那小子舊情複燃就沒有人能逼的你。”
阮皙對此,淡淡的笑了笑。
她沒有想過舊情複燃這四個字,接下來在阮家待到了半個小時後就離開。
段易言那部手機,真的就沒有拿回去。
阮皙為了準備個人演奏會的事,天天都會習慣在房間裡拉奏曲子三個小時。
下午時,偶爾停下來是因為聽見手機短信聲響起,是段易言的。
她一條都沒有去看,更不打算真的錄好新的視頻給他。
時間過得很快,落地窗外換成了繁華的夜景。
阮皙放下大提琴去洗澡,路過椅凳時,彎腰將手機拿起,屏幕微亮,一條短信也不打招呼進來,內容很短,印入眼底:【他出獄了。】
發送過來的陌生數字號碼沒有備注,緊接著又是一條:【他手上肯定有你想要的東西,人我約出來,今晚在XXXX地點。】
連續兩個他,像是段易言跟誰私下做交易。
阮皙隱約預感這件事很重要,否則時間也不會這麽緊迫。
但是問題來了,段易言手機在她這裡,該怎麽告訴他?
——
阮皙思考了三秒,從手機找出周禮和喻銀情的電話,挨個撥打過去。
她用段易言的手機找他。
第一通電話是沒成功,第二通倒是在三十秒後接聽了。
可惜喻銀情在發布會的現場和粉絲互動,還能從電話裡聽得到台下的尖叫聲,也沒有在段易言的身邊。
除了這兩位,阮皙從這部手機的通訊錄裡暫時找不出第三個人。
她指尖停留在薑靜格的名字上,猶豫了一秒,選擇放棄。
隨後。
喻銀情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附上定位:【易言經常在公司工作到深夜,你可以去碰運氣。】
阮皙看完,平靜地放下手機。
出門前,她繼續給周禮打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段易言的公司地址路程要四十分鍾,她給周禮打了快五十個電話,如果接聽的話,會毫不猶豫地吩咐兩名保鏢掉頭回去。
可惜事不如人願,車開到公司樓下門口都沒人接電話。
阮皙踩著紅色細跟下車,走進了大廳區域。
兩名保鏢就在身後跟著,黑襯衫墨鏡,身軀挺拔高大,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一走進大眾的視線內,就顯得格外吸引人眼球。
阮皙讓保鏢去前台谘詢,剛表明是姓阮,就立刻有一個自稱是秘書的年輕男人從高層坐電梯火速的下樓迎接。
“小阮總,您大駕光臨是有什麽事嗎?”
起先阮皙對這個稱呼是完全陌生的,她在外,聽習慣旁人稱呼她首富千金,阮小姐一類。
還是第一次,有人以總裁的稱呼來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