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吭聲,走到夏葵身邊,單手拉開一側的椅子,隔著布料可以手臂因為使勁露出的肌肉線條,椅子腳沒有發出和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音,隨後他自然而然地坐下,這才看向夏葵:“起來了?”
“嗯,餓了,你去買了什麽?”夏葵朝他手上的袋子努了努嘴。
“我也不懂,隨便買了點零食。”葉霧白怕夏葵沒聽明白,補充道,“他們在打牌,說是餓了。”
夏葵隨便撥弄了下,裡頭有鴨脖、薯片、辣條、麵包。
“剛才的那家小店?”
“嗯,這附近好像只有這家小店。”
這會,老板娘端著面出來了,一邊喊著小心燙,一邊穩穩地把面擱在夏葵面前。
“大腸面,慢用。”
夏葵拿起筷子,慢悠悠地撥弄了兩下,夾起一筷子,吹也沒吹,吃了一大口。
“小心……不燙嗎?”葉霧白說話間,看到她又吃了一大口。
“我喜歡吃燙的。”
喜歡吃燙的,喝冰的,感覺到燙才叫火辣,感覺到冰才叫痛快。
葉霧白沉默不語地看著夏葵很快吃掉了半碗面,但她的胃口也僅限於此,不然她不會這麽瘦,這面吃多了會膩,她撂下筷子,桌上的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隨意地抹了抹嘴唇,她的唇色本就偏紅,這下越發顯得唇紅齒白。
她吃東西很快,這是很早以前留下的習慣,不管好不好吃,燙不燙,吃得快,才不會被搶。
後來她生活環境好了,這個習慣一直沒改,偏生她腸胃強悍,比梁見空那個胃病秧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到現在還身體倍棒。
“飽了。”她越發懶散地靠在椅子上,任由頭頂的電扇把自己的濕發吹亂,“你們下午去哪玩了?”
她倒不是有興趣,只是吃飽後覺得需要閑聊一下,要不然這個點再回去睡,真是無趣極了。也不知賈疏這麽個年輕小夥,怎麽想得出這般沒勁的團建活動,沒有酒精、霓虹燈、辣妹,一點都不刺激。
葉霧白靜靜地看著她的濕發散亂在臉上,她毫不在意,他手指微動,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會,到底還是忍耐住了。
“在附近發現了一條小溪,明天可以去那釣魚燒烤。”
夏葵翻了個白眼:“真是歲月靜好啊。”
“你不喜歡?”
夏葵呵呵笑道:“沒,就是沒想到這會是我的生活。”
夏葵偏過頭,透過發絲看向葉霧白:“你能想到的瘋狂夜生活是什麽?”
這個問題夏葵覺得不難回答,可卻難住了葉霧白,好看的男人蹙眉認真思考了會,夏葵差點笑出聲:“你別告訴我是通宵唱K。”
葉霧白一臉驚訝,夏葵徹底無語:“店長,你是從哪來的出土文物?”
葉霧白當然聽出了夏葵話裡頭的嘲諷,但他並不在意,柔軟的薄唇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被你挖出來的。”
夏葵揚眉,有些意外,剛才他這句是……撩人嗎?可惜她段位很高,花叢老手,所以不為所動。
葉霧白一本正經的樣子像是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他接著剛才的話解釋:“你之前,沒人這麽評價過我。”
夏葵仰頭大笑,耐人尋味地評價道:“你真有意思。”
葉霧白纖長的睫毛微垂,遮去瞳孔裡的光芒,過了會,他先起身:“上去打牌嗎?”
夏葵跟著他站起來:“深夜寂寞,打吧,閑著也是閑著。”
兩人前後腳進了房間,裡頭三人正在鬥地主,見他們進來,趕緊招呼著換玩法。
夏葵無所謂,不管什麽玩法,她都是頂尖高手,以前她就是管賭場的,沒人敢來砸場子,當初有個兄弟的手就是靠她神乎其神的牌技保住的。
夏葵無所謂地往單人床上一坐,盤著腿,雙臂在身後撐著,看賈疏蹩腳的切牌技術看得不耐煩,伸手:“拿來。”
賈疏不明所以,夏葵乾脆上□□,隨即行雲流水來了一套單手花式切牌,賈疏當即長大了嘴巴,只會發出一個啊字。
接下來,夏葵雙手齊上,花樣百出,切牌切得這幫沒見識的兩眼直發愣,夏葵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利落地把牌按在床上,得意地挑起小眉毛:“玩什麽?”
“大佬,你說玩什麽?”小泡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夏葵。
夏葵琢磨了下,跟這幫初出茅廬的家夥玩,不是欺負人麽?
“保皇吧,會玩嗎?”
四個人兩個人一臉懵逼,葉店長是其中一個,還有兩個躍躍欲試。
夏葵了然:“先教學牌,學著點。”
半小時後,夏葵覺得臉……巨疼,神色微妙地看著葉霧白。
這個才學了兩盤教學牌的人,贏了,他把所有人手裡的牌算得分毫不差。
贏了的人倒是很謙虛,可能覺得自己贏得狠了,還說:“要吃宵夜嗎,我請客。”
“老白,我不要跟你玩了,每次都這樣!”小泡氣呼呼地甩了牌,抱著穆木哀嚎。
賈疏拿胳膊肘捅了捅夏葵:“沒想到吧,老白就是這麽牛叉。”
夏葵眯著眼,咧著嘴,嘴角抽了抽,笑眯眯地看著葉霧白,手上自動自發地切牌。
放在當初,要是有小弟敢當著她面在牌桌上讓她掛不住臉,她絕對當場把他暴斃。
夏葵把牌丟下,擼起袖子,衝葉霧白抬了抬下巴:“再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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