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看著身形高大,臉色很好的陸折,根本看不出他患了絕症。
如果不是她讓人調查到溫雅和陸沉四處派人尋找治療漸凍症的專家,確實陸折有漸凍症,命不久矣,她哪裡能這樣放寬心?
溫雅明豔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我的崽崽工作很勤奮,我讓他好好休息也不願意,一直專注工作。”
何韻哪裡聽不出溫雅話裡的意思?是在諷刺她家的無敵只會吃喝玩樂?
溫雅現在再得意又怎麽樣?以後她的兒子還不是會死?
陸家的龐大家產之後還不是要另找一個繼承人?
而在陸家裡面,只有她的兒子跟陸老爺子的血緣關系是最近,其他旁支的晚輩,哪裡比得上她的兒子?
溫雅和陸沉最後還是得靠她的兒子。
這樣想著,何韻的底氣很足,“大嫂,無敵的事,你還沒有答應我,昨晚明明是那個小服務員不長眼睛,竟然敢打無敵,無敵才教訓他的,憑什麽那個服務員逍遙法外,而我家無敵就要被抓起來?”
昨天發生的事,蘇瓷都告訴了陸折。
聽到何韻的話,陸折開口:“那個服務員是蘇伯母的客人,昨晚陸無敵把他的同事抓進了包廂裡調戲,還禁錮對方的自由,蘇伯母的客人出手相救,惹怒了陸無敵,陸無敵讓人群毆他。”
陸折將蘇瓷告訴他的經過複述了一遍,沒有任由何韻歪曲事實。
何韻愣了愣,她沒想到陸折對事情經過了解得這樣清楚。
她有點氣惱,“小侄子,你和無敵都是陸家人,是兩兄弟,你應該幫陸家人才對,怎麽能偏幫外人說話呢?”
“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陸折想起蘇瓷提這件事時,氣鼓的雪腮,他唇角微抿,“陸家並不能一手遮天,我希望陸無敵以後不要借著陸家的名義,在外做一些犯法的事情。”
他轉過頭,對父母說道:“我先去忙了。”
溫雅笑著點點頭,“去吧。”
何韻氣瞪了眼,沒想到這個半路找回來的陸折竟然這麽硬氣地指責她兒子?
“呵呵,小侄子肯定是回陸家不久,還沒有什麽親情意識,不知道什麽是兄弟之情。” 何韻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溫雅最寶貝兒子了,自從兒子回來,就連陸沉都遠遠排在兒子身後,她哪裡容得別人說兒子半句不好的話?
“我和陸沉只有一個孩子,他不懂兄弟情也很正常。” 溫雅明豔的臉上有幾分傲色,她又不蠢,怎麽會不清楚何韻這些年打什麽主意?
不外乎就是幻想她那個爛泥般的兒子繼承陸家?
做夢還早著呢。
何韻的神色難看了起來,溫雅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陸折和陸無敵不是兄弟。
溫雅才不理會何韻臉色有多難堪,她故意打了個哈欠,“無敵的事情我們幫不了你,要不你去蘇家求情,畢竟是無敵做錯事。”
“大哥,大嫂,你們怎麽能只聽小侄子的話?他昨晚不在現場,也是聽別人轉述,他的話未必是對的。” 何韻很不爽。
溫雅扯了扯紅唇,“崽崽說什麽,我們夫妻就信什麽,他是我兒子,這有什麽不對的?”
陸沉看見妻子打了哈欠,他才不會顧及何韻的感受,一個旁支還敢來他家指手畫腳?如果不是顧及老爺子的情面,他早就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聽廢話了。
陸沉直接把管家喊來,“太太要休息了,送客吧。”
“是,先生。” 管家走到何韻前面,“請。”
何韻到底是怕陸沉的,陸家裡面最讓人忌憚的不是陸老爺子,而是性子隨性,性格陰晴不定的陸沉,他狠起來,能隨時玩死你。
何韻只能憋屈地離開。
陸沉挑了挑眉,“什麽玩意,一個廢物還值得浪費我的時間?” 陸沉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陸無敵這個堂侄子。
說完,陸沉轉過頭看向妻子。
前一秒,他臉上還帶著不屑之色,而這會兒,陸沉瞬間轉換了神色,他挑著一雙桃花眼,十分狗腿地對溫雅說道:“雅雅,你困了吧,我扶你上樓休息。”
溫雅抬起下巴,任由丈夫把手搭在她的腰側,扶她上樓。
……
九月份,天氣依然炎熱,周圍一點風也沒有,路上的行人走一會兒就大汗淋漓了。
蘇瓷從車子上下來,第一時間打開了傘。
她愛美得很,絲毫舍不得讓自己雪白的肌膚暴露在毒辣的太陽底下。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
大學門口高掛著歡迎新生入學的橫額,周圍不少拉著行李箱的新生,不遠處,還設置了志願者攤位,一些學長學姐給新生提供幫助。
蘇瓷過來辦理入學手續,領取一些軍訓用品,還要去參加班會。
她身上穿了一條精致的白底碎花裙子,膚色白皙,撐著傘,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蘇瓷步速不緊不慢,一身輕松地走在過道上,與周圍提著行李,拉著行李箱,忙碌狼狽,滿頭大汗的學生完全不一樣。
路過的新生都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蘇瓷!”
走了沒有多遠,有人喊住了蘇瓷。
她回頭去看,只見一個拉著白色的行李箱的女孩,滿頭大汗,快步向她走來。
哦,是工具人沈雪。
自從陸折來了B市後,蘇瓷用不上沈雪,她幾乎忘了對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