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送給你的,現在沒有了。
活該。
白見微嘴角笑意擴大,語調拖長:“這樣啊……那我怎麽看見花瓣散落一地啊,是不是某個不聽話的小孩把這朵玫瑰花揪禿的?”
某個不聽話的小孩將手一松,花掉落在地上,無人顧及。
他臉色看不出來喜怒:“哦,所以呢?”
白見微蹲下來,仰著頭直視某人,格外真正道:“我跟他沒關系,現在微信都沒加上。”
蕭極清當然知道這個,他也只是短暫氣了那麽一會,之後便反應過來——
重點並不是這個。
他又悶悶“嗯”了一聲,扯開話題:“我知道,吃飯吧。”
他從旁邊拿出保溫桶,拿熟料袋墊著,湯、飯、菜一並俱全,一看就花了大心思。
而這只是他每天的日常。
白見微聲音清澈,眼神無辜:“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氣什麽嗎?”
“給我一個對症下藥的機會唄?”
蕭極清的性格自己很清楚。就像一個生悶氣的小孩,有什麽事憋在心底永遠不說出來,自認為熬過這段時間,默不作聲當做沒事發生,便什麽就會過去。
這是原生家庭養成的習慣,也是無法痊愈的傷疤和痛楚。
曾經就是這樣,憑著年少肆意不長嘴,一把硬骨頭硬撐著過去五年。
……如今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嗎?
蟬鳴悠長,夜□□人。
或許是氛圍太好,周遭環境太過靜謐,白見微彎彎的桃花眼實在讓人怦然心動……
蕭極清忽得,也生出那麽點傾訴欲。
“你說,我想要什麽東西真的能得到嗎?我是不是……”很沒用。
無論是小時候心心念念的玩具,高高一摞怎麽也跨不過去的書本,看似唾手可及卻怎麽也觸碰不到的母愛父愛……
甚至長大後想要的愛人,也隔了距離。
白見微了然,拍拍他的肩膀:“深夜emo了?”
蕭極清:“……”
白見微嘴角帶笑,繼續說了下去:“emo就emo嘛,我陪你淺e一下。”
蕭極清不說話,想e的心突然被打斷。
啊不是……只是突然傷感不起來了。
白見微卻突然道:“你說我是不是很笨?”
“笨到小時候的拚圖拚不過你,高中怎麽學都學不過你,哪怕是現在,我也是娛樂圈人人喊打的存在,有數都數不清的人黑我,罵我,討厭我。”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蕭極清大腦沒有經過一絲猶豫,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他愣住。
“對呀,”白見微眉眼彎彎:“怎麽可能。”
白見微最後一句輕飄飄的話落下:“解釋清楚,你在我心裡也是一樣的。”
蕭極清抿唇,滿眼複雜。
內心好似塌陷一塊,軟軟呼呼的,輕快似甜糊糊的棉花糖。
是啊,怎麽可能。
白見微很歡騰:“所以emo過去了?”
蕭極清:“……嗯。”
說完這句,蕭極清又無奈,心情又忍不住好了起來,打算就這個氛圍將五年前的往事全盤托出,白見微卻被叫走了。
蕭極清:“……”
錯過這次,可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有下一次說出口的機會了。
蕭極清無奈,跑去看白見微拍戲。
拍戲當然沒什麽,可偏偏今晚白見微拍的戲,是跟南朱的對手戲。
是啊,不說他都忘了,白見微在這電影裡的人設,還是暗戀男一、朝三暮四,小三小四小五一大堆,十足的花花公子人設。
他當初到底是怎麽選中這個角色的?蕭極清從天堂掉到地獄,看著白見微在戲中左擁右抱,一口一個親愛的小寶貝,眼神迷離,口吻輕佻,臉色鐵青,氣得牙癢癢。
終於拍完了,蕭極清帶的飯菜派上用場,白見微一吃得還挺樂呵,眼底滿是滿足。
蕭極清剛剛微微慍怒的心瞬間踏實下來。
就這樣吧,還能不追了怎地?
白見微真吃著的時候,白韻和容斯年正巧過來探班。
來就來了,本來也沒什麽。可一向在帶食物上配合默契的三人,這次卻恰好都帶了飯。
整整齊齊三個保溫桶,裡面全都是白見微愛吃的菜。
三人視線交匯,雷點帶火花,頗有幾分修羅場的架勢。
白見微倒是自在的很,剩下兩個保溫桶一起掀開,一道道散發著香味的菜拿出來,再將飯分到四個一次性碗中,端到三人面前,興高采烈道:“我們一起吃吧。”
蕭極清:“……”
父母二人:“……”
三人僵硬著身體,始終沒有人動作。
開什麽玩笑?父母倆尤其不自在,讓他們跟這個死綠茶一起吃?
蕭極清深深吸了口氣,主動道:“阿姨叔叔,趁熱一起吃吧。”
說完,他就坐下,一口一口吃起飯菜,再小心翼翼替白見微夾著菜。
這小子轉性了?
父母倆驚疑不定對視,敏銳從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但畢竟人家先給了台階,白韻、容斯年施施然坐下,就像一家四口般,圍著幾個小小的保溫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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