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絲絲的花瓣落到肌膚上,順著往下滑。
他聽見耳旁一道低沉悅耳的淡笑:“這就是被子。”
陸檸最後的一絲冷靜,也轟然倒塌。
雖然眼睛什麽也看不見,可是五感俱在,他腦補都能想象一會兒的畫面會多麽少兒不宜以及不堪入目。
陸檸正要抬腿往一側,卻被握住了雙手拉到腰後。
手腕被他的一隻寬大手掌給輕易扣住。
蔣明易另一隻手照舊揉著纖細的腳踝:“上次我們到什麽進度了?”
語氣是一貫的平淡從容。
好像是在問助理,某個工作進展到什麽程度。
此刻,陸檸的臉上閃過五彩斑斕的北極光。
他稍微抬了下手,但動不了。
更無法翻身轉過去裝死,於是當機立斷,開始擺爛:“……忘了。”
臉頰被柔軟地親了一下。
蔣明易:“嗯,的確是太久了。”
陸檸:?。?
這話您也能接得這麽自然親昵?
他有機會要請教一下,到底是怎麽能修煉到這種地步的。
蔣明易不疾不徐地回溯之前的進度,喚醒懷裡這個害羞少年的記憶。
“出差前一晚,在你房裡,檸檸,這記得嗎?”
陸檸試圖平靜下心情,淡淡地“嗯”了一聲。
拚命裝作無所謂。
鬢角也被親了一下。
蔣明易在昏暗的夜色裡,捏著一片紅玫瑰花瓣,從少年的後頸沿著纖細的脊骨輕描:“我去看你的衣帽間,隨後抱著你上床……”
陸檸閉著眼睛,睫毛狂顫:“好了,我記得了,謝謝您。”
大可不必這麽細節!
好久沒出現的挖土小人,再次出現,瘋狂彎腰鏟土,在他身上蓋。
陸檸:別蓋了,直接把我丟坑裡吧。
玫瑰花已經從後頸又往前,滑到了臉側,陸檸艱澀地抿了抿唇。
從喉嚨到嘴唇都乾燥起來。
像是一陣來自沙漠的風,呼呼襲來,把他身體的水分都帶走。
花瓣在他的唇瓣來回地掃著,蔣明易問:“嗯,那你說說,我們具體到什麽進度了?”
陸檸被按住的手掌往上抬,但力氣不夠,被男人輕易地拿捏住按回去。
他氣咻咻,一鼓作氣地說:“就是開著燈,我蓋著睡袍的進度!”
蔣明易親了一下他鼓起來的臉頰,像是個小河豚。
“那今天,我們是不是該往前推進一點?”
陸檸服了,悶頭埋臉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心臟砰砰亂跳,著實有點好奇,甕聲甕氣地問:“怎麽推?”
昏暗夜色裡,蔣明易托著他坐直一些,隨後將花瓣按在他下唇,用力抱了抱他:“輪到檸檸主動了。”
盡管陸檸死死地閉著眼,當然知道他們此刻是什麽姿態。
唇上的玫瑰花觸感如此清晰,他只要再用力抿一下,可能就會抿出甜膩曖昧的汁液。
陸檸知道,自己的臉應該比這花瓣更紅吧。
還好什麽都看不見。
雖然他的羞恥心炸裂,但一想到現在他幾乎是等於騎在英俊優雅的蔣先生腰上,還要主動……
竟然也會被勾引得蠢蠢欲動,只能口是心非,假裝冷面,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哦,那我試試。”
剛說完,還不知道從何開始“試”,腰際兩側被按著前後動了動。
這也太刺激了叭?!
陸檸有點受不了,顧不得臉頰滾燙就往他肩窩裡埋進去。
第57章
凌晨,天色昏暗。
陸檸迷迷糊糊地被抱起來穿衣服,腦袋耷拉著,只知道順著身側的男人伸手伸腿。
隨後被裹著一塊毯子全須全尾地抱著出門。
駱芊打著哈欠在等時,就看到小蔣總似乎抱著一團過來。
等看清楚居然是陸檸被裹成一條,歪在他的肩頭,她整個人都驚醒了。
毯子收尾的地方,露出一點點白皙的腳。
駱芊不自覺地看看印象中極其刻板嚴肅的小蔣總,有一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
所以昨天在沙灘上背著玩,壓根不是偶爾性小情趣是嗎?
摟摟抱抱,是常態是嗎?
駱芊已經控制不住大腦裡出現,他們倆在家的畫面。
陸檸是不是壓根不用下地?
一旁在伸懶腰的駱銘,比了個大拇指,真服氣這兄弟居然能把這種事都乾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淡定神色。
因為陸檸還安睡著,大家自覺地沒說話。
駱銘拉著風中凌亂的駱芊,一路上車上遊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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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檸是在明顯感受到周身不自覺晃蕩開始醒來的。
晨光微亮,海上的雲團已經初露色彩。
陸檸打個哈欠,感受到自己是被抱著的,好像是呆在室內,沒有明顯的海風聲。
手指扒拉毯子的時候,他正好看到蔣先生垂眸看自己:“怎麽沒叫醒我?”
蔣明易揉揉他的頭髮,溫聲道:“昨天累著了,多睡兒沒事。”
陸檸:……好家夥,一句話全想起來了。
那不是搞玫瑰花搞的!
他到後來才發現花瓣都是給他“準備”的,淨往不該揉的地方揉。
陸檸拽著毯子邊緣蓋在臉上,花幾秒鍾淨化心靈。“誒,駱芊和她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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