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討好地叫了她一聲,“媽,這是哥送你的生日禮物,還有蛋糕。”
沈書雅沒接這話,只是問,“早上想吃什麽?”
“都好。”沈關硯把蛋糕放進冰箱,偷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看雜志的沈書雅。
早飯吃的很簡單,燕麥粥跟麵包,還有一些雞肉。
傅嶺南送的禮物一直擺在桌上,沈書雅看都沒看一眼。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關硯在沈書雅面前打開首飾盒,裡面是一套成色非常好的翡翠三件套。
耳環、項鏈,還有一個玉鐲。
沈書雅皮膚白,氣質出挑,長相又是中式的古典美,無論是金、玉,還是珍珠,戴在她身上都不顯俗氣。
沈關硯殷勤地問,“媽,你要試試嗎?”
沈書雅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抿了一口才漫不經心看過來,“我收下不是又叫你哥破費?”
沈關硯忙搖頭,把首飾盒又往她面前湊了湊,“不會,就是給您買的。”
沈書雅終於肯接了,沈關硯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
吧嗒一聲脆響,沈書雅忽然把首飾盒蓋上,望過來的視線不算冷,但也不友好。
她問,“就這麽喜歡傅嶺南?”
語氣不重,卻讓沈關硯的心臟收緊。
在沉默的數十秒裡,沈關硯在腦海想了許多個喜歡上傅嶺南的理由。
現在他跟傅嶺南住的地方隔了一萬多公裡,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傅嶺南深夜坐飛機過來,為沈書雅送來了蛋糕跟生日禮物、跟他見了五六分鍾的面,然後就離開了。
傅嶺南為他做了很多很多這樣的事,雖然傅嶺南從來沒有主動說過,但沈關硯在他身上感受了包容跟愛。
這樣一個人,喜歡上他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
沈關硯撫上無名指那個圓環,眸色柔軟,聲音也很輕,“媽媽,我愛他。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麽,我愛他,就算我們最終會分手,我也愛他。”
沈書雅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很快沈關硯又說,“如果有一天他對我的感情變淡了,我會難過,但也會好好生活。”
知道沈書雅為什麽不願意他跟傅嶺南在一起,沈關硯想說服她,但說出來的話都是氣音。
“媽媽,我不會變成沒有出息的人,我會努力堅強起來,不會像前段時間那樣。”
他之前那麽難過,是因為傅嶺南受傷住院,而他卻不能去醫院探望。
看著沈關硯濕潤的眼睛,沈書雅沉默良久,重新拾起筷子,淡淡地說,“吃飯吧。”
沈關硯幅度很小地吸了一下鼻子,沈書雅遞過來一張紙巾。
說不出是揶揄,還是輕嘲,沈書雅道:“沒見過哪個堅強的人動不動就哭。”
沈關硯聞言沒好意思去拿紙巾,屏著呼吸努力把淚忍了回去,然後小聲問,“要切蛋糕嗎?”
沈書雅不鹹不淡:“老了一歲有什麽好慶祝?”
沈關硯沒敢再說話,給沈書雅夾了一道菜。
下午沈書雅離開後,沈關硯打開冰箱給自己切了一塊蛋糕吃。
奶油很厚,很好吃,沈關硯想給傅嶺南發消息,又擔心自己會打擾他工作。
晚上傅嶺南倒是主動問沈關硯有沒有吃蛋糕。
沈關硯趴在枕頭上,很認真地回傅嶺南的消息,告訴他自己吃了蛋糕。
很快傅嶺南的電話打過來,第一句是,“硯硯。”
沈關硯愣了一下,呆呆地問,“哥你喝酒了?”
傅嶺南嗯了一聲,“聲音很明顯?”
“不是。”沈關硯說完又小聲補了一句,“你每次喝醉都這樣叫我。”
傅嶺南尾音比平時略微上揚,開口問沈關硯,“哪樣?”
沈關硯耳尖動了動,把自己往夏涼被裡埋了一點,“就是……叫我硯硯。”
傅嶺南似乎笑了一下。
沈關硯嘴角不自覺軟下來,“哥,你現在在家?”
傅嶺南說,“沒有,在佛羅達辦點事。”
佛羅達離沈關硯住的城市不算太近,坐飛機也要兩個多小時。
傅嶺南又問起了沈書雅,“禮物喜歡嗎?”
“喜歡。”沈關硯省去中間一大段的事,隻把開心的結果講給傅嶺南說,“下午試戴著好看,晚上約會也沒摘。”
傅嶺南捕捉住了重點,“家裡就你一個人?”
沈關硯點點頭,“嗯,這邊治安不錯,而且我把門鎖都關好了。”
傅嶺南沒再說什麽。
掛了電話,沈關硯心情愉悅地關燈睡覺。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沈關硯接到傅嶺南的電話,迷瞪瞪下樓把房門打開了。
傅嶺南站在月下,沒沾染半分夜色的陰鬱,長身玉立,眉目俊美分明。
哪怕看到他真人,沈關硯也沒有多少真實感。
隔著半扇門與傅嶺南對視了五六秒,那雙形狀姣好的杏胡眼睜成圓鈍鈍的貓眼,看起來有點呆,但也很漂亮。
好半天沈關硯擠出一句,“……哥?”
傅嶺南垂下的眼眸映著沈關硯,“是我。”
沈關硯胸口那顆心撲騰撲騰的,以至於說話都有些發緊,“進,進來。”
傅嶺南隨著沈關硯上了樓,他安排傅嶺南坐下後問,“哥喝水嗎?”
“不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