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尹喜歡的男人不是旁人,就是霍域,所以他覺得有這個必要非說出來不可。
“這的確是我的事,可我就想要告訴你……”江尹雙手撐在案幾邊沿,俯視著霍域沒什麽血色但看上去異常柔軟的嘴唇,他忍住想要親上去的衝動,語氣輕松道。
霍域垂著眼眸,依然格外認真的寫他的字,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正被臆想著。
這幾日他的字寫的越發工整流暢,不再像之前江尹笑話的那樣生搬硬套。
“霍域,你今天的字大有進步哦。”江尹不舍的移開視線,由衷的說出誇獎的話。
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張寫廢的紙裁成正方形,三兩下的折出一朵漂亮的紙花,擺在了霍域的手邊,“獎勵你一朵小花。”
中午阿布都來給霍域送吃的,江尹十分好奇飯菜都是這個小不點兒做的嗎?
那他可比自己厲害多了。
於是江尹趁著霍域跪在山神像面前閉眼祈禱,偷偷溜出了主殿,拉著準備離開的阿布都和他說起了悄悄話。
“給勒涅的飯菜是誰做的?”
“勒涅每天吃的東西都是我做的,這裡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的。”阿布都仰著頭,一副驕傲的樣子告訴江尹,族裡像他一般大的孩子都會洗衣做飯。
“呃……”對此江尹有些慚愧,說:“那勒涅他一直都是吃這些素菜的嗎?”
“對啊,不光是吃素。”阿布都認真記著朗卡給他的交代,“勒涅也不能喝酒的。”
“那萬一要是吃了肉,喝了酒會怎樣?”
阿布都聽這話當即就急了,連連擺手道:“不行,絕對不行的。”
“怎麽個不行法,吃進肚子難道還有誰能知道?”江尹故意說道。
“不會的,山神知道,勒涅他絕不會欺騙山神的。”阿布都小小年紀就對大人說的話,堅信不疑。
還真是孩子的想法,江尹心想,沒人看見只要當事人自己不承認,這不就是沒有的事。
誰還會真的把自己給賣了。
阿布都平時都不怎麽在勒涅面前出現,就像學生害怕老師,那種自帶的敬畏之心讓阿布都這個年齡的孩子多多少少不敢親近勒涅。
所以他大多時候都是在殿外或者自己的房間裡呆著。
阿布都:“江尹哥哥,你跟我去廚房吧,讓勒涅安靜的用飯。”
江尹看了眼主殿,不解的問:“為什麽我們不和勒涅一起吃?”
阿布都搖頭,“這是族裡的規矩,勒涅一直都是單獨用飯的,不過你來了就有人陪我吃飯啦。”他小孩子心思,一心隻想著江尹可以和他做伴。
江尹本還想再問,卻被阿布都拽著離開了主殿。
神廟裡的飯菜以素菜為主,雖然吃起來清淡寡味,但和江尹曾經減脂期吃過的飯食相比,那也是好很多的。
陪著阿布都吃過飯,江尹立馬就回了主殿找霍域。
不過當他回去時霍域並不在,他不知道霍域去了哪裡,殿內只有那張孤零零的案幾,和上面擺放著留有霍域筆跡地幾頁紙。
江尹送給霍域的那張用紙折的小花也莫名地不見了。
低頭在案幾底下找了一圈,江尹也沒有找到。
該不是被風吹走了?
江尹擔心的蹲下身去,而後又著急地趴在案幾上四處翻找,“去哪了?奇怪……”
在江尹翻來覆去地尋找時,卻發現原來是霍域將它當成了一枚書簽,小心地放進了自己正在看的書裡。
霍域從外面回到主殿時,他的案幾已經恢復了原樣,看不出有任何翻動過的痕跡。
而江尹靠坐在一旁,低頭撥動著他的吉他,修長的指尖彈奏出的聲音清越婉轉,順滑如絲綢般回蕩在耳邊。
江尹心裡打著拍子,嘴裡小聲哼唱著,完全沒有注意站在殿外未曾走進的人。
投入音樂創作的江尹在這一刻仿佛變了個人,他周身散發著執著、專注、對音樂熱愛的魅力,讓霍域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短短的十幾分鍾裡,江尹如同神助,對腦海裡忽然冒出的曲子旋律有了簡單的雛形。
這令江尹既興奮又激動,他高興地抬頭,想要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霍域,卻發現他人還沒回來。
江尹放下吉他,自己在殿內來回踱步,要不是神廟莊重嚴肅,需要保持安靜,他高低要放開嗓子奮力尖叫幾聲,才能表達此刻久違的心情。
屬於他的靈感正在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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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客居。
站在院內回想事情的肖揚忽然接到了江尹的電話。
“喂,哥怎麽了?你不是去了神廟嗎?”
這幾天江尹都風雨無阻地跑去神廟求所謂的靈感,肖揚也是知道的。
電話那端的江尹,“是,我現在就還在神廟。”語氣則是掩飾不住的輕松愉快。
肖揚摸不著頭腦,“那你打電話給我是……”
江尹:“告訴你一聲,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哦,什麽?”肖揚以為自己聽錯了,拔高聲調:“你不回來?那你睡哪啊?”
江尹覺得他大驚小怪,“我不睡覺。”
“是有靈感了?”肖揚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要熬通宵創作了。”
“不然呢?”江尹在電話那頭無語,“好了,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他在神廟裡難道還能出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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