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拐角的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內只有一位正在倒水的年輕醫生。
“醫生你好,我想了解一下二號病床陳源的情況。”方淙推開門,朝裡面穿白大褂的醫生問道。
“心臟左心室長了4厘米左右的腫瘤。”年輕醫生放下水杯,“林主任他們昨天已經開過會了,手術時間就定在下周一。”
“那他做完手術,身體是不是就能完全康復。”方淙想要了解的更清楚些。
“手術都有一定的風險,具體情況我們也告訴了孩子的爸爸,他簽了同意書去樓下補繳手術費了。”
“手術費……”方淙看著醫生,“已經補繳了?”
“手術費得先繳清了,才能動手術啊。”年輕醫生說:“孩子爸爸不是說費用湊齊了嗎?”
路翎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看著方淙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在騙我。”方淙挨著路翎坐下,有些沮喪的問他。
“不知道。”路翎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只是多設想一種可能。”
他也不是神算子,什麽都知道。
“為什麽?”方淙看了眼路翎,不知道他還能有這心思。
他還不是擔心某人上當。
路翎歎了口氣,“你在一天之內就借到三十萬,就沒想過這對普通人來說本來就不太可能。”
方淙:“……”
如果沒有路翎,他的確不知道去哪弄這筆錢。
既然三十萬能借到,那多二十萬自然不在話下。
當方淙告訴他小源的手術費突然又差二十萬的時候,路翎就已經覺得事情很湊巧,但這也只是他的懷疑。
路翎拿出手機,“你知道怎麽回事就行,銀行卡發我。”
“不用了,陳叔剛去把錢補了。”方淙說。
“看來不是他爸的主意。”路翎說,“你可以放心了。”
“估計是張嬌懷孕了,她擔心小源的病會把家裡的錢都花光,就偷著把錢弄走了,還編了謊,結果還是被陳叔發現了。”
方淙又想起當時給陳秉文打電話是張嬌接的,而等他趕來醫院時,張嬌早就到了。
看來那會兒就在打主意,想讓方淙幫忙借這筆錢了。
正當他們說著時,陳秉文的電話打了過來,“方淙,小源下周一做手術,錢的事你不用管,我找到辦法了。”
“那就好,小源能順利手術就行。”方淙沒有說其他,有些事還得揣著明白裝糊塗。
接完電話後方淙沒再說話,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
捧著顆心,啪唧一下摔地上還被人重重踩了幾腳的感覺,他這心裡不是個滋味。
盯著他的後腦杓,路翎問:“你多大了?”
“什麽?”方淙慢半拍地抬起頭。
“這麽點事還要我哄你嗎?”路翎笑著說。
方淙漲紅著臉:“……”
誰要他哄了。
就是有點不爽而已。
“還要去看小源嗎?”路翎問。
方淙知道自己狀態不對,“還是下次去吧。”
現在他還不太想見陳秉文兩口子。
“那就回吧。”路翎說完就站起身來。
這一天,他就跟操不完心的家長一樣,這精力全放方淙身上了。
這時有位病人家屬追到走廊外。
“謝醫生,我孩子還有多久能出院。”
“報告出來沒問題,後天就能出院。”
和家屬說完話的謝醫生一轉身就與旁邊的路翎不小心撞到了。
“抱歉。”謝醫生說。
路翎掃了他一眼,“沒事。”然後走去電梯口等電梯。
謝醫生盯著路翎,忽然飛快地問了句,“你們是幾號床的病人家屬?”
方淙回頭:“二號病床。”
“是有什麽問題嗎?”謝醫生表現的很熱情,方淙覺得大概是因為兒科醫生更小心負責。
“沒有了,剛已經問的很清楚了。”方淙說。
謝醫生:“好的。”
是二號病床的家屬。
等他們走進電梯,謝醫生從白大褂的衣兜裡摸出手機,快速的打下一行字。
【你說我把簡歷直接交給霍萊爾航空集團的路總,是不是能更快些。】
陳醫生登記完數據後,才回復他消息,【你做什麽白日夢呢?你連人家的面都見不著。】
謝醫生:【剛見到了,就在我們醫院,之前坐大悅飛機時,遠遠看到過。】
氣質就不是一般人,才會隻一眼就讓他認出來了。
陳醫生:【不是?你沒看錯吧?大總裁會來咱們這,有事不隨便安排個助理過來。】
謝醫生:【他們航司新發的航醫招聘名額是不是只有一個。】
陳醫生:【13K,上一休二,全年13天的帶薪休假,每年三張免費機票,不限量的2.5折機票,整個H市航空公司裡福利待遇最好的,能招一個你就謝天謝地了。】
謝醫生:【還真是物以稀為貴,那我要好好準備一下了。】
按下電梯按鈕,方淙回想起剛才那位醫生的視線,貌似一直都跟在路翎身上。
“路總,剛才那位醫生你認識他?”
“不認識。”路翎說:“我沒結婚也沒孩子,上哪去認識兒科醫生。”
方淙:“……”
說的好像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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