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淙把毛巾捏在手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趙鵬醞釀了一會兒,“方淙是這樣的啊,你看今天出了這樣的事也挺讓我煩心的,我剛才已經聯系了裝修師傅,這窗戶總要花錢重新弄一下,不能說就這樣放著不管。”
方淙大概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了,這筆裝修錢正好就是漲房租的由頭。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話拐到了正題上。
“你在這也住了這麽久了,雖說每回房租也都按時給,可是現在各個地方物價都在飛漲,這房租總不能還是一個價。”
意料之中的事,方淙表現的很平靜,“要漲多少?”
“三百。”趙鵬飛快的說道。
每月一千五的房租,蹭的一下就變成了一千八,快要到兩千了。
如果是漲一百,方淙還能接受。
現在他再想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住了,但更遠一點的位置出行就不方便了。
“我考慮一下。”方淙沒有立即給趙鵬回答。
趙鵬臉上的笑立馬消失不見,“行吧,你最快明天得答覆我。”
也沒給方淙說答不答應的機會,他抬腳就走出了門。
等小源回來,方淙已經用拖把來來回回把屋子地面的水漬清理的一乾二淨了。
“淙哥哥。”小源沒有買東西,他把十元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方淙,“我吃的太飽,喝不了旺仔。”
方淙都忘了,回來時路翎給小源買了大杯的巨無霸奶茶,他現在哪還喝的進其他的。
“那就背上書包,今天你得回家睡。”方淙把拖把衝洗乾淨後掛了起來。
小源一動不動,“淙哥哥,你也可以住在我家裡。”
方淙想了一下,留小源獨自在家他也不放心,“行,我給你爸爸說一聲。”
他正好也可以問一下陳秉文還有多久回來。
—
周一路翎隨機飛往T市,檢查新航機組工作。
一個禮拜後才回來。
看著微信沒有一點動靜的聊天框,路翎按下鎖屏鍵,吩咐許程送自己回了家。
“下午我不去公司了,有事發我郵件。”下車後,路翎交代道。
許程:“好的,路總。”
保姆廖姐正在三樓陽台上晾曬衣服,向下望見是路翎回來了,於是放好晾衣籃下了樓。
“路先生,昨天太太來了家裡,說是花園裡的花都謝了。”廖姐看著路翎,小聲為自己辯解,“我每天都按時給它們澆過水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花還是都焉了。
路翎回國後一直住在影月灣,家裝是全屋智能,暫時隻留了保姆慧姐、廖姐兩人和一位泳池朱師傅、花園裡的那些花木不像父母的錦湖園那邊,有專門的園丁師傅在幫忙打理。
“夏天很多花都開不了,跟你沒關系。”路翎說:“讓人把園裡的花都換了吧。”
廖姐忙說:“太太剛打過電話,說是今天會送花過來。”
“嗯。”路翎說完就上了樓。
下午兩點過,午睡結束後的路翎照例去泳池遊了幾圈,回房衝完澡出來的他聽到了樓下搬東西的聲音。
廖姐在花園裡守著,生怕他們磕到地兒,“你們動作輕點,別吵著先生休息了。”
“你好,請問翎少爺在家沒?”從麵包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落肩系扣短袖上衣的老人。
廖姐狐疑的看向眼前灰白頭髮的老人,“你找誰啊?”
聽到十分熟悉的聲音,路翎從樓上走了出來。
當路翎見到廖姐身旁的那位老人,欣喜萬分:“馬管家,你怎麽來了?”
馬伯特曾是路翎家裡的管家,照顧著他長大。
之後路翎出國工作,他們就沒再見過了。
回國後路翎聽顧明珠女士說起,馬管家是為了照顧孫子所以選擇了提前退休。
馬管家的身體頗為硬朗,只是灰白的頭髮看上去有些年紀,他笑容和煦溫暖,“是Mark,少爺怎麽忘記了。”
“……”
路翎笑了笑,上前扶過他,然後吩咐一旁監工的廖姐,“去泡杯茶來。”
廖姐這才停下監工的事,走去了廚房。
“我媽怎麽讓你給我送花來了。”見到許久沒見的老管家,路翎心情很好。
馬管家坐下後,擺擺手說:“不是太太讓我來的,是我聽說你回國了,想來看看你。”
“你跟著他們來的。”路翎看了眼花園外正在彎腰搬花的兩名工人,其中一個人的個頭很高。
沒等他細看就聽到了馬管家的回答,“嗯,太太打電話訂了五十盆開花的風雨蘭,說要送到你這裡,我就跟著他們來了。”
於是路翎收回視線,對著面前的人笑了笑,“Mark,你多留一會兒,晚點我送你回去。”
馬管家想了下,“那我跟別人打聲招呼。”
說完馬管家就起身走去了花園,路翎跟在他身後,欣賞起園子裡已經擺放整齊的一排排風雨蘭。
“小方,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馬管家叫住了正在搬花的年輕人,放下手裡花盆的一瞬路翎看見了那人的臉。
方淙也在同一時刻看到了站在房間內穿著米白色休閑服的路翎,比起他平時西裝革履的樣子倒顯得年輕不少。
“沒事。”方淙飛快的躲開路翎的目光,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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