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吵嘴,一邊在商場裡晃悠,桑朔跟著鬱尋春轉了幾家店就悟了,單手撐在櫃台上看鬱尋春在那裡挑來挑去:“買禮物呢?”
鬱尋春沒理他。
桑朔湊過去,跟他趴在一起看:“給誰買呀?”
“你管得著嗎?”
管不著,但好奇呀!
桑朔看他們逛的這幾家都是男士精品店,腦回路一下回劈叉了:“你不會要送我吧?”
“……”鬱尋春指了指旁邊,“那兒有鏡子,你要不要去照照你這臉有多大?”
別說,桑朔說完也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他尷尬地抓了抓腦袋毛:“人多力量大,你說說你要送給誰,我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不是?”
鬱尋春想了想:“我室友。”
“就那個大高個,雙開門?”
鬱尋春點頭:“我最近一直都在用他的車,買個禮物謝謝他。”
桑朔羨慕了:“我要是什麽時候有個室友,讓我天天開他的庫裡南,我也得好好謝謝他。”
兩人難得意見統一,鬱尋春:“是吧?”
但挑禮物,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事。
宴青川好像什麽都不缺,自己就購物欲爆棚,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工作之余解壓,經常明明也沒看他出去逛街,各品牌的新款都會往家裡送。
西裝更是裁了一身又一身,衣帽間裡配套的袖扣手表拉出來都是滿滿幾抽屜。
鬱尋春實在不知道送什麽。
桑朔說是幫忙參考,實則幫不上一點忙,他的審美偏向潮男,不是嘻哈大褲衩就是印滿潮牌logo的配件,鬱尋春很難想象它們在宴青川身上是什麽樣子。
商場逛來逛去,依舊兩手空空。
他累了,桑朔也累了。
拉著鬱尋春去外面抽煙去了。
夜深了,因為聖誕節的到來張燈結彩,街上的人並不比商場的少,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小巷子。
桑朔抽的電子煙,兜裡應該備了好幾支,遞給鬱尋春一支。
鬱尋春擺手拒絕:“我不抽煙。”
“誰信?”桑朔說,“你當我沒看過你抽煙的照片?”
“戒了,”鬱尋春看著他,“怪不得你唱歌不行。”
“我這一個月都沒有抽好不好!我現在就抽第一口!”
桑朔難道不知道抽煙對嗓子不好嗎,他知道的呀,所以錄音期間他煙酒糖一概不沾,但煙這種東西哪是那麽好戒的?
他反而好奇鬱尋春是怎麽下定決心戒的煙:“因為片場失火那事兒?”
鬱尋春在瀏覽購物軟件,聞言眼都沒抬:“不是。”
細說的話鬱尋春也不知道怎麽是怎麽戒的煙,好像就是自然而然不抽了。
他本來也沒有煙癮,也就有時候煩的時候想來一口,後來好像是因為……
宴青川不喜歡煙味。
對,宴青川不喜歡煙味,鬱尋春每次在家想要摸煙的時候總會想到他這句話,莫名其妙地就把手放下了。
然後自然而然就戒了。
其實明明可以出去抽的。
瀏覽頁面半晌沒有再滑動,鬱尋春盯著手機發呆。
為什麽他不出去抽呢?
“嘿!”桑朔打了個響指。
鬱尋春回神,懶洋洋的:“幹嘛?”
“我有個事一直很好奇。”
桑朔吐出一口煙,飄進鬱尋春鼻腔裡,水果味的,有些甜。
他往旁邊挪了半步,和他拉開距離。
桑朔直接問道:“片場那火真是你造成的?”
鬱尋春沒有直接回答:“你覺得呢?”
桑朔聞言還真垂眸想了想。
如果在之前,他覺得是。
當初吃瓜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過不是鬱尋春的可能,他在片場發瘋要揍人的視頻他也看過,那雙黝黑的眼睛狼一樣,亮得驚人,隔著屏幕看著都覺得癲狂。
這樣的人造成片場失火,好像也沒哪裡不對。
但是現在,雖然鬱尋春這人氣人頂呱呱,對他也沒什麽好臉。
但人真論不上一個壞字,和瘋更是不沾邊。
而且他的喜好很直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從不藏著掖著。
就這段時間的相處來說,桑朔覺得如果真是鬱尋春,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會做出那種全網捂嘴的事。
是他做的,他就會認,不會一聲不吭。
那監控又怎麽解釋呢?
桑朔想不出來,靠在牆上,抬著下巴吐煙圈:“你在片場抽煙了嗎?”
鬱尋春:“沒有。”
桑朔點點頭。
鬱尋春反問:“然後呢?”
“什麽然後?”
“我說沒有。”
“啊,我知道了。”
鬱尋春:“?”
桑朔:“?”
兩人大眼瞪小眼,鬱尋春轉頭:“算了,我回去了。”
桑朔盯著鬱尋春的背影看了幾秒。
他覺得鬱尋春這人有些封閉。
好歹朝夕相處了一個月,桑朔時常都要提一提自己身邊的事,有時候聊天聊到了也會順嘴說很多之前的經歷。
但鬱尋春從來不提。
就拿失火的事來說,如果是桑朔,他早忍不住想要替自己辯駁了。
不說別人信不信,但不是自己乾的,身邊相處的人總要知道吧?
但鬱尋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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