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鬱尋春,沉得像水。
安靜沉穩高智利落,這是短時間接觸下來,他在他身上看到的。
這樣的人真的是造成那場火災的罪魁禍首嗎?
網友到底又看到了多少,沒看到多少呢?
雖然鬱尋春不坐班,但陳樹依舊遞給他一塊工作牌,偶爾過來一趟用得著。
鬱尋春隨手將工作牌揣進背包。
呂攀要送,陳樹搶了這個工作,兩人站在一起等電梯時,她說:“抱歉,我之前因為網上的言論,對你有些偏見。”
鬱尋春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沒關系。”
“偏聽偏信,是我的問題。”陳樹說,“之後也算同事,合作愉快。”
“合作——”
“鬱尋春?”
不速之客的聲音,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鬱尋春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程晁,他沒應。
程晁大步流星走過來,果然就是鬱尋春,他皺眉,語氣雖然依舊溫和,但聽著總夾著幾分質問:“怪不得在A市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你搬到B市來了?”
他看到陳樹身上的工作牌,又回頭看了眼這個規模不大的工作室:“你要和我置氣,也沒必要到這種地方來作踐自己吧?你什麽學歷,來這種公司上班,能養活你嗎?”
陳·在這種公司上班·樹:?
程晁身上西裝價格不菲,沒想到穿得倒是人模狗樣,就是嘴滂臭。
她死不樂意了:“哎呀,怎麽這兒有狗在叫呢?”
鬱尋春看向陳樹,陳樹也看出他不待見程晁了,插進兩人中間擠開程晁:“不好意思啊,我們這種在這種公司上班的人,素質普遍偏低,沒擠著您吧?
“不過您這麽高貴,應該不會和我這種低素質的人一般見識的,哈?”
程晁沉著臉拂了兩下胸前被陳樹碰過的地方。
鬱尋春看見了,臉也沉了下來。
但他依舊沒有說任何話。
程晁歎了口氣,退了一步:“鬱尋春,你要是還生氣,我和你道歉行嗎?你要不想我和小夏聯系,我可以把他刪了,但你有必要就為了這麽點小事和我置這麽久的氣嗎?”
煩人。
鬱尋春轉頭看向陳樹:“我是不是把工牌落在會議室了?”
“好像是誒,”陳樹立刻道,“走,我帶你回去拿。”
兩人誰都不想理會程晁,鬱尋春轉身要走,程晁卻不想放他走。
從頭到尾,鬱尋春都沒拿正眼看過他,他莫名心煩,追上去抓住鬱尋春手腕:“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當真就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說?”
陳樹先忍不住了:“不是,人不想搭理你,沒看出來嗎?”
程晁沒理他,低頭看著鬱尋春,很無奈:“我都說了我可以刪掉小夏,你怎麽還過不去呢?別鬧脾氣了。”
鬱尋春想說你願意和誰聯系就和誰聯系,但他又覺得不管他說什麽,程晁肯定都會認為他是在置氣。
他就是看不得鬱池夏好。
鬱尋春懶得給不想乾的人解釋什麽:“麻煩你放手,不要耽誤我工作。”
“你在B市住哪裡,還住酒店嗎?我跟你回去幫你把東西收拾了,你還是跟我回家,房間一直給你留著。”
他自說自話,鬱尋春的火都上來了。
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
怎麽就一定認為他是在鬧脾氣呢!
鬱尋春深吸一口氣,忍著火:“程晁,我提醒你,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從頭到尾,他的語氣都很冷漠,即使喊了一聲程晁的名字,也和以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程晁莫名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有些慌。
但他又覺得自己這麽關心包容他,為了他一再退步,鬱尋春卻絲毫不領情。
他為此而不快。
“鬱尋春,你到底還要我怎麽做……”
“不好意思,”鬱尋春對陳樹道,“能麻煩你幫我報警,並且替我證明是他糾纏我的嗎?”
陳樹在旁邊都聽了一肚子火了,立刻拿出手機:“沒問題,交給我吧。”
手腕一松,程晁放手了。
鬱尋春轉頭就走,陳樹連忙跟著,回頭看了程晁好幾眼:“Spring,那人是你的朋友嗎?”
“現在不是了。”
兩人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在程晁耳邊。
鬱尋春連頭都沒有回,根本不屑於看他一眼,語氣平淡道好像在說什麽和自己無關的事。
程晁的心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識跟上去,他覺得自己好像現在不抓住他,就永遠都抓不住他了。
“呔!”陳樹大喊一聲,公司裡其他人不由轉頭看過來,程晁也嚇了一跳。
只見陳樹將門一關:“我們公司狗不能進!”
然後唰的一下,落下了門內的百葉窗。
鬱尋春也被她這套行雲流水的操作給搞懵了,沉默半晌,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
原本鬱尋春是計劃在B市多留幾天,先做幾個demo讓呂攀他們聽一聽,確定好後期音樂的基調。
但程晁的出現實在晦氣。
他不知道他是來這邊工作還是如何,但只要繼續留在這裡,就有幾率會再次碰見他,鬱尋春當場改簽了機票,連夜扛著飛機離開了B市。
並且他還和呂攀說好了,以後有事線上聯系,不是那種地球明天就要爆炸的事,他就不會再去公司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