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煩,他不明白鬱池夏為什麽非要糾纏他, 難道他這個萬人嫌的離開還影響到他做萬人迷了嗎?
簡司州、程晁、鬱沛他一個也不想和他爭, 他怎麽就那麽陰魂不散?
宴青川轉頭見他表情不太好, 問他怎麽了。
鬱尋春搖搖頭:“沒什麽。”
手機輕響,桑朔問:[那這錢怎辦?]
幾百萬對桑朔來說並不難賺,但這錢他拿著不安心。
總給他一種好像出賣了鬱尋春的心虛感。
他打算還給鬱池夏, 鬱尋春卻讓他留著。
因為鬱池夏不會收。
果然桑朔轉過去沒多久, 後者又給他轉了回來, 附言是謝謝他照顧鬱尋春。
“不是啊操……”
桑朔整個人都裂了, 既生氣又無語。
面對鬱尋春的時候,不知從何而來的背叛感讓他說話都沒底氣了:“我真不想要這錢……你信嗎?”
他甚至想把錢匯給鬱尋春,以轉移自己的罪惡感。
鬱尋春拒絕。
啊啊啊啊啊啊!
桑朔在車上破口大罵:“死白蓮大綠茶!氣死我了!!”
經紀人被嚇了一跳:“祖宗,誰又惹你了?”
桑朔:“你!”
經紀人:“……”ok,fine。
-
宴青川到家第一件事,是給鬱尋春量體溫。
36.8℃。
鬱尋春給他看溫度計:“我都說我沒事了。”
一連幾天也沒有複燒,應該是徹底好了,宴青川松了口氣。
但眉頭依舊輕輕蹙著,反覆打量鬱尋春:“但你臉色看著不太好,真沒哪裡不舒服?”
鬱尋春說:“病來如山倒, 病去如抽絲, 你剛轉好那兩天看著不也一般?”
話倒也沒錯。
見他精神和食欲方面好像都沒什麽問題, 宴青川也沒在這上面更多糾結。
因為這幾天生病, 出門前總要確認一遍鬱尋春的體溫,硬生生改掉了他熬夜的習慣。幾乎每天宴青川剛起床不久, 他就跟著拉開房間門。
但第二天臨近出門,宴青川也沒見鬱尋春起床。
“尋尋?”
宴青川敲門,沒人應,他擰開門把手,屋裡燈亮著,鬱尋春蜷在床上閉著眼。
他的睡姿像一隻煮熟的蝦,腦袋埋在被子裡,僅有黑發露在外面,散亂在枕頭上。
宴青川上前輕輕將他的腦袋從被子裡挖出來,手貼在他頸側,覺得比正常的體溫更暖和一些。
他順手拿過體溫計測了一下。
37.3℃。
宴青川說:“尋尋,你體溫有點偏高,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鬱尋春迷糊睜眼,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沉默了片刻,翻身滾進床裡:“沒有,可能是因為被窩裡太暖和了。”
的確,雖然人晚上睡覺時體溫會降低,但被窩的溫度也會有些影響。
宴青川囑咐他:“要是哪裡不舒服……”
“我一定告訴你,然後及時去醫院好嗎?”鬱尋春轉身,表情無語,“別拿我當不知冷熱的小孩兒。”
他語氣在生氣邊緣,宴青川笑得無奈,上班去了。
他走後鬱尋春不耐地嘖了一聲,煩躁地在床上撲騰了兩下,像條在岸邊撲騰的魚。
這次他煩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明明定了鬧鍾,怎麽一閉眼就睡過了頭!
差點就露餡兒了。
鬱尋春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坐起來,重新量了遍體溫。
37.2℃。
降下去了一點。
是的,鬱尋春還在發燒。
但和之前夜間不燒白天高燒不同,這幾天他夜裡持續低燒,一直在三十七度左右徘徊,最高不超過三十七點八,然後在早上八九點的時候,會短暫退燒,下午再次反覆。
宴青川每次量他溫度都正常,是因為他作弊了。
他不想讓宴青川太擔心。
想來想去,鬱尋春還是決定去醫院看看,雖然除了睡不好,持續低燒對他的工作生活並沒有產生什麽影響。
換好衣服,看到桌上的早餐,鬱尋春猶豫了一下,走到玄關又倒回來,打包下了樓。
鬱尋春沒什麽胃口,打包的早餐自然不是自己吃。
他將車停在路過的建築工地,蹲在圍欄的豁口處,對著空氣嘬嘬嘬了幾聲,一群小貓探出腦袋,警惕地望著他。
鬱尋春留下食物,轉身上了車。
見沒了人,小貓才小心翼翼湊過去,它們圍成一個圓,圓滾滾的腦袋相互頂著,埋頭乾飯。
旁邊傳來動靜,貓受驚一樣四散開,離開前也沒放下嘴裡的食物,雪地上的小腳印串成好幾串。
鬱尋春下車收走空碗,這才往醫院去。
醫生仔細詢問他的症狀,給他開了厚厚的檢查單,鬱尋春在各個檢查科室打轉,最後拿著結果回到就診室。
除了白細胞明顯偏高外,其他指標都在正常范圍內,沒有檢查出什麽問題。
頭孢一類的消炎藥家裡還有很多,鬱尋春連藥也沒拿,離開就診室後隨手將檢查單丟進了垃圾桶。
他站在指引牌前,目光在心理衛生科室上徘徊了一瞬,轉身走了。
上車後,鬱尋春手機響了,又是新郵件。
他看了眼,又是鬱池夏。
不管鬱尋春如何拉黑,他總會換一個新的郵箱發過來,從一開始的詢問,到後面的確認,再到說想和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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