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覺了?”宴青川問著廢話。
鬱尋春點頭, 半坐在書桌邊,垂眸瞟了眼平板上的文件:“要忙完了嗎?”
“還有一會兒,不用等我, 你先去睡。”
“我又沒說要等你。”
宴青川笑笑, 手掌捏了捏鬱尋春的後頸, 鬱尋春順著他的勁低頭, 在對方嘴要親上來時突然又偏開頭。
吻落在他下巴尖上。
“我刷牙了。”
“刷牙不給親?”
鬱尋春起身:“你沒刷牙,不親。”
他不想重新刷牙。
宴青川好笑:“這麽嚴格。”
鬱尋春點點頭,踩著樓梯回了臥室。
宴青川一直忙到凌晨才結束。他現在加班加點,都是為了之後安安心心休假。
洗澡上樓,臥室的門沒關,走進去,鬱尋春背靠床頭坐著,腿上放著書,垂著頭。
“尋尋?”
宴青川出聲,鬱尋春睡眼惺忪地抬頭看他一眼, 蓋上書, 往下滑進被子裡。
宴青川掀開被子上床:“不是讓你別等我。”
鬱尋春半睡半醒的, 主動滾進宴青川懷裡, 話帶著困倦的鼻音:“沒等你。”
他閉著眼睛說話,話音落地沒一會兒, 就徹底沒了聲音。
宴青川低頭一看,鬱尋春已經睡著了。
他笑了笑。
關於鬱尋春總想要要表白的事,反而對宴青川來說並不重要。
因為他能感受到。
但也因此,如果鬱尋春很重視這件事的話,宴青川也相對重視了起來。
他並沒有睡覺,而是在手機上和人聊了起來,對方是一位國際知名的珠寶設計師,她給宴青川發來幾份戒指的設計手稿。
線上溝通始終差點意思,恰好宴青川過兩天要去國外出差,順便和這位設計師約了個時間。
也因此,當導購電聯鬱尋春,讓他去取定製的戒指時,鬱尋春得到了宴青川要出差的消息。
彼時他正在去取戒指的路上,餐廳也訂好了,還訂了花,就等取完戒指順路去取花。
結果還沒等他問宴青川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飯,宴青川先告訴他要出趟國。
“啊?”鬱尋春看著前方路況,愣了半晌,“要去多久啊?”
宴青川日程還停滿,少說也要一兩個禮拜。
鬱尋春:“……好吧,那你什麽時候去?”
“我現在正在回家路上,劉叔在幫我收拾行李,一會兒就走。”
鬱尋春看了下導航上自己當前定位,二十多公裡的車程,趕不及。
“那我沒辦法去送你了。”他看著前面排著長龍的車隊,“不知道怎麽回事,堵車了。”
“沒關系,”宴青川問,“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麽?”
“沒什麽,你到地方了記得告訴我。”
“知道,我每天都會抽時間給你打電話的,你放心。”
掛掉電話,鬱尋春歎著氣趴在方向盤上。
這表白之路,可真是坎坷多舛。
他一邊感歎,一邊將車停在路邊,進了商場。
導購取來他的戒指,鬱尋春打開盒子看了眼,黑絲絨上躺著兩枚一模一樣的男士對戒。
鉑金的戒指,素淨的戒圈上鑲嵌了一顆圓形切割的碎鑽。
鬱尋春收好戒指,離開貴賓接待室。
大廳裡也正好有一對情侶在選對戒,女生問導購小姐:“能刻字嗎,大概要多久呢?”
鬱尋春腳步一頓,看向身旁送他離開的導購。
他也想刻個字。
於是導購又把他請回接待室,手工刻字其實很快,但反正宴青川也不在,鬱尋春也就不著急,讓他們多做幾款字體設計。
兩手空空離開商場,鬱尋春去了花店。
他抱著花回家,宴青川已經離開了。
鬱尋春拆開包裝,修剪花枝插進瓶裡,心想如果宴青川這趟真要兩個禮拜後再回來,這花也蔫了。
平時也不覺得家裡有多大,明確意識到宴青川不在後,屋裡就好像安靜空曠了很多。
幸好他最近也忙著和羅成他們編排演出,白天也不怎麽在家。
也就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時,覺得這床怎麽那麽那麽那麽寬!
好像怎麽滾都滾不到盡頭似的。
宴青川長途飛行,走的時候就臨近傍晚,這會兒估計還沒下飛機。
鬱尋春滾到宴青川平時睡的那一邊,將臉埋在他枕頭上,睜著眼睛盯著牆壁看了半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去衣帽間裡薅了幾件宴青川的衣服團在懷裡,才慢慢睡過去。
但睡得不怎麽沉,夜裡總是醒,每次睜眼下意識就要去摸手機,看有沒有宴青川的消息。
一直到後半夜,看到屏幕上有一條來自宴青川的未讀,鬱尋春才松懈下來,握著手機抱著宴青川的衣服沒了意識。
第二天,宴南山一大早就來了,還拖著個行李箱。
劉叔一看:“又要去哪兒出差?”
“非洲。”宴南山在屋裡環視一圈,看向樓上,“還沒起床?”
劉叔點頭,宴南山丟下箱子就往樓上走:“我上去看看。”
宴南山輕輕敲門:“尋尋,醒了嗎?”
沒聽到動靜,她握著門把一擰,打開臥室門,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凸起。
被子上搭著幾件宴青川的衣服,鬱尋春一整個縮在裡面,連根頭髮都沒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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