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川去隔壁臥室好一番收拾整理,把床單塞進洗衣機,才回到床上。
早上,鬱尋春稍微比宴青川起得晚一點。
他坐下吃早飯時,宴青川已經換好衣服下樓,準備去上班了。
路過餐廳,宴青川走過去,單手半握住鬱尋春脖頸,拇指頂著下巴讓他抬頭,俯首吻他。
一吻畢,他摸了摸鬱尋春的唇角:“我走了。”
鬱尋春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廚房裡背對著他們的劉叔,手掌在宴青川腰間推了下:“快走吧,路上小心。”
宴青川走了。
吃完早飯,換好衣服,鬱尋春也出門了。
晚上,他比宴青川回來宴青川回來得晚些,宴青川在車庫門口接他。
還沒下車,他就看到宴青川穿著家居服,抱胸斜靠在門框上。
鬱尋春關上車門走過去,宴青川站在長廊的台階上,背後是家裡暖融融的燈光。
兩人一對視,宴青川彎腰,鬱尋春墊腳,又在門外吻了幾分鍾。
鬱尋春笑了笑:“我回來了。”
宴青川牽著他的手往屋裡走,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
之後的每一天都是這樣,不管是出門還是回家,兩人都會接吻。
有時候是深吻,有時候就是親一親。
即使匆忙得差點忘掉,鬱尋春走到玄關也要刹一腳,回頭親一口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宴青川。
這好像變成了兩人每天開啟和結束工作的一個儀式。
這天鬱尋春回家比較晚,到家卻發現宴青川不在,繞著屋子找了一圈之後突然想起來,早上宴青川說晚上有個什麽晚宴要參加來著。
劉叔已經離開了,桌上蓋著給他們準備的晚飯,也只有鬱尋春一個人的量。
鬱尋春把盤子放進微波爐。
吃完飯,無所事事地鬱尋春上樓工作去了。
宴青川參加的是一場慈善的拍賣晚宴,不僅有商界名流,也有很多影視明星。
宴會不對外,但有很多人會想盡辦法混進來,明星藝人也想著能在這裡搭上某個資本。
宴青川身邊的人就沒斷過,大大小小的企業老總,有的還帶著自己年輕的男女伴。
宴青川滴水不漏地應酬著,實際上腦子已經飛回家有一會兒了。
也不知道尋尋回家了沒有?
“宴總?”
“抱歉,您這個項目我並不是很感興趣。”宴青川笑笑,“或許您可以找一下別的投資人。”
打發走身旁的人,宴青川掃視了會場一圈,覺得沒什麽意思,準備離開。
他拍拍陳助理的肩:“後面就交給你了。”
陳助理垮著個苦瓜臉。
“宴總。”有人叫住宴青川。
“抱歉,我臨時有點事,有什麽可以先找我助理溝通。”宴青川轉頭,目光在觸及招呼自己的人時,頓了一下。
鬱沛,鬱尋春的父親。
如果不是事先看過他的資料,宴青川一點也不會將這個男人和鬱尋春聯系在一起,他和鬱尋春長得一點也不像。
戴著眼鏡,儒雅的長相不像是個商人,更像是大學教授。
他笑著上前,是和別人如出一轍的討好姿態:“不會打擾您很久的。”
鬱沛顯然是有備而來,直接遞上一份項目書:“這是我們公司準備開展的新項目,前景很好,希望您可以看一看。”
陳助理替宴青川接過:“宴總現在有事,具體事項您和我溝通吧。”
鬱沛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依舊把文件交給了陳助理。
但他卻並沒有和陳助理溝通,反而追著宴青川走了幾步:“宴總,這真的是個很好的項目,之前很多企業想要投資我都沒有同意。找您,我也是想說親上加親,賺錢的事當然還是自家人優先,您說是吧?”
他的話意有所指,宴青川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禮貌笑容,沒有回應任何話。
即將走出宴會廳,上酒的侍者不知怎的突然跌倒,撞到了他旁邊的人,那人手裡的酒盡數潑到了宴青川身上。
而對方也被侍者盤裡的酒潑了滿身。
高腳杯劈裡啪啦碎了一地,吸引了場內所有人的目光。
懷裡的人抬起頭,酒液墜在他發尖,滴在臉上,順著下顎滑落。
琥珀色的眼滿是錯愕,不是鬱池夏又是誰。
宴青川退後一步,同他拉開距離。
這場晚宴,來的都不是一般人,開的酒也都是名貴的酒,隨便一瓶都頂侍者一個月的工資。
他瘋狂給鬱池夏和宴青川道歉。
經理匆匆趕來,一邊罵他,一邊向兩人道歉。
“沒關系,他也是不小心的。”鬱池夏替侍者說話,還讓經理不要太苛責他,轉頭對宴青川道歉,“抱歉宴總,您的衣服我會賠償的。”
他仿佛連自己的滿身狼狽都顧不上,抬手想幫宴青川擦一擦。
宴青川避開了他的手,從一旁侍者手裡接過毛巾,隨意地擦拭了一下衣襟上的紅酒。
他今晚穿的是深色的西服,被酒浸濕的地方顏色更深。
經理請他去樓上換套衣服,鬱池夏也一臉抱歉,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不僅要賠償宴青川的衣服,還要承擔侍者的過錯。
陳助理晚了幾步湊到宴青川身邊:“沒事吧宴總。”
“來得正好,”宴青川把染色的毛巾放回侍者托盤,對陳助理道,“和這位先生溝通下賠償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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