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肌好棒,為什麽自己練不出來。
顧流初起了靜電的頭髮緩緩降落,他木著臉揉了下自己的頭髮,憤怒地伸手:“衣服給我。”
如果此時這衣服是一團紙,季醇能把它給吃了,但可惜它不是。
季醇一個激靈,拿著睡衣跑了。
顧流初:“……”
顧流初坐在床上,冷靜了會兒,試圖把這副荒謬的場景拋諸腦後,然而季醇騎在他身上大汗淋漓不知道在幹什麽的那一幕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越是憤怒,臉色便越紅,他終於掀開被子,走進了浴室。
一打開蓮蓬頭,水流衝刷下來,他一低頭便看見了自己胸膛上像是被人蹂/躪出來的紅印子——
顧流初:“……”
無法想象這小變態趁著他睡著都對他做了什麽。
簡直令人發指!
真心是真的,變態也是真的。
看來這小變態昨夜努力克制住了,而今晨沒有克制住。
周凌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他和季醇這一紙協議,就像是吊了一塊肉骨頭,天天在季醇面前晃,而不給季醇吃一樣,季醇怎麽可能一直都忍得住。
顧流初做事從不考慮旁人的心情,可此時換位思考站在季醇的角度想了下,竟然也覺察出幾分痛苦來。
倘若他有一個喜歡的人,那人完全不喜歡他,卻不說明任何原因,隻若即若離地用協議把他釣在身邊,他恐怕會憤怒到讓那人全家破產,在這個國家混不下去。
這樣對比之下,季醇還算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雖然被自己這樣對待,卻隻默默憋在心裡,實在忍不住了才半夜偷偷發泄。
所以本質上根源還在他,他給了季醇希望,季醇才會越陷越深。
堵得久了,憋得狠了,得不到疏通的後果就是越來越變態,心理狀態堪憂。
顧大少爺衝著澡,水流順著他漆黑的頭髮和英俊的面龐流下,他心中五味雜陳。
洗完澡,顧流初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換好浴袍,擦拭著黑發走出去,見客廳裡沒人,便抬腿朝季醇的次臥走過去。
還沒進去,便見少年站在落地窗前,抱著從他身上脫下來的睡衣深呼吸。
顧流初:“……”
顧大少爺竭力保持住鎮定的神情,往後退了兩步,早飯都沒吃,便戴上墨鏡換了衣服迅速地下樓,仿佛身後有什麽變態在追。
季醇拿著顧流初的衣服使勁兒地揉搓,因為心臟跳得過於急促,不停地給自己做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總算把上面的粉搓下來了。但灰黑色的汙漬還是擦不掉。
看來只能送去幹洗。
隻送一件衣服去幹洗,必定會引起金主爸爸的懷疑。
季醇著急地走到主臥去,又找了幾件顧流初換下來的衣服,全都疊得整整齊齊,裝在購物盒子裡放好,打算一起送去幹洗。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他沒事獻殷勤,頂多會招來金主爸爸的反感,但不至於被懷疑。
做完這些季醇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所以說做人一開始就不能撒謊,撒一個謊要用十個謊去圓。
但不管怎樣,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要不然昨晚可能就已經開始被追殺了。
季醇哭喪著臉。
他離開主臥,突然發現家裡已經沒人了。
?
金主爸爸怎麽已經走了?連早飯都不吃?今天公司這麽忙嗎?
季醇坐著電梯下到了地下車庫,見顧流初那輛熟悉車牌號的邁巴赫正要開走,他迅速衝上去。
“帶帶我,帶帶我。”
有金主爸爸的豪車捎他一程,他還打什麽出租車。
車窗降下,露出了顧大少爺一張俊美的臉。
顧流初從墨鏡後看了季醇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面上神色有些複雜,但到底還是讓他上去了。
上車後,季醇小心翼翼地瞟了顧流初一眼。
顧大少爺則不知為何刻意把頭扭向了另一側,看向窗外。
見顧流初根本沒注意到他手中的袋子,季醇的緊張稍稍松弛了點兒。
但由於心虛,他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主動提起:“乾洗店離我學校挺近的,我幫你送去幹洗。”
顧流初不置可否地點了一下頭,看也沒看他。
也是,誰會因為他一個送衣服去幹洗的舉動,聯想到昨夜他把冰淇淋弄到顧流初的睡衣上,並把膠水弄到顧流初胸口上,早上一大清早起來又在顧流初的胸膛上摳膠水。
任憑顧流初的腦回路再九曲十八彎也絕對不會聯想到那裡吧。
季醇心頭壓了一宿的大石終於落地。
他心情極好地翹起嘴角,有些得意洋洋起來。
誰說他不是天才?哈,這不就逃過去了?!
絕地逃生都沒他會逃!
周凌忍不住從後視鏡中瞥了季醇一眼。
至於這麽喜歡嗎?幫顧少跑個腿都這麽高興?
周凌剛要收回視線,又從後視鏡中對上了顧流初墨鏡後凌厲的視線。
他:“……”
一時之間,車內三個人彌漫了三種不同的心情。
車內安靜了一路,快要抵達季醇學校的時候,周凌的車載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對顧流初說:“是方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