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沒想到常一居然承認，被他嗯的心花怒放，他鼻尖湊近常一一些，表揚說：“真乖。”

　　常一：……

　　顧老師眼裡帶著笑意：“可光是揉揉背討好不了爸爸，要想討好我，就要多主動跟我親近，嘴巴甜點，尤其是嘴甜，知道麽？”

　　常一若有所思的點頭。

　　顧澤遠看著他乖乖的樣子，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安心工作，他握著常一的手沒放開，低聲說：“好了，我們去看電視？”

　　常一眨眨眼，試探著說：“我不用看電視，看你就行了。”

　　顧老師差點沒噴。

　　常一臉紅，他不知道自己這句嘴甜到底成功沒有。他從小就不是嘴甜的人，要不然小時候也不會經常挨打，不過他覺得對顧老師也不算嘴甜，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他真的崇拜顧老師。

　　第二天，常一繼續去學車，這次他終於獲準學四輪的電動車，常一坐上副駕駛座興奮了好久，乖乖的聽教練給他介紹技巧。

　　可真到他上車時就突然遇到難題。

　　常一開始學自行車跟電動車都是簡單的，可四輪車不同。常一正襟危坐在架勢座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他一會腳不聽使喚，一會僵硬的轉不動方向盤，剛剛上車就熄火三次。

　　教練看他太緊張，笑了下說：“你騎自行車不是很容易麽？這其實沒多大區別，你要在心理上藐視它，戰術上重視它。比如方向盤，就記住感覺就行了，你知道時鍾吧，我會讓你回六點，回九點……”

　　常一聽的鼻尖冒汗，糾結的眸子看向教練：“我要先記一下。”

　　他不會認字，又不好用筆把每個過程抄下來，常一下車後悶在後面，用紙筆小心翼翼的畫下步驟。

　　常一握筆次數屈指可數，他畫畫更加歪歪扭扭，難看死了，常一畫了兩個步驟突然扔了筆，咬牙閉上眼睛。

　　他在腦海裡默默回想教練說過的話，上車後調整座椅，然後掛一檔，把離合器踩到底，右腳要放在油門上……

　　可回憶沒用，常一上車後又出錯了，他鬱悶的下車繼續畫畫，每一筆每一劃都深深的劃透紙面。

　　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如果連開車都學不好，他怎麽去補習那麽多年的課程？

　　他已經十八了，比別人少了最黃金的十八年去學習，他沒有辦法休息。

　　回家後，常一吃完飯趴在客廳酒吧台上畫畫。顧老師凌晨結束工作出來，常一還在對著畫稿皺眉。

　　顧老師今天聽教練說了常一的事，他走過來，隨手給常一倒杯水:“說句嘴甜的？”

　　常一:……

　　顧老師勾唇:“說句嘴甜的，我幫你解決問題。”

　　常一覺得自己好沒用，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他低下頭，聲音鬱悶的說:“我不是為了你幫我才說……好聽的。”

　　顧老師好笑:“可我是為了你說好聽的才幫你。怎麽樣，要吃冰淇淋才嘴甜？”

　　常一不滿的看顧老師。

　　這眼神有點像撒嬌，顧老師看他乾乾的唇，把水杯直接遞到他嘴邊。常一愣一下，被顧老師喂著喝了一口水。

　　“乖。”喂完後，顧老師忍住抱著他安慰的衝動，柔聲說:“常小一，去睡覺，明天我教你。”

　　常一不想顧老師看到他的蠢樣，小心臟又期待又糾結:“不用吧，顧老師你教也一樣的……”

　　顧老師笑了。

　　第13章

　　嬌寵（8）

　　常一一晚上沒睡好，總夢到自己造成“啪啪啪咚”的車禍現場。

　　第二天他帶著壯烈的心情出門，顧老師倒心情不錯，在路上還給他放了一整張的兒童音樂大碟。

　　常一：……

　　到了駕校，顧老師大長腿直接坐進電動車。因為他個子太高了，平時開越野型車還不容易發下，這下電動車裡一坐，常一感覺對方能大自己一圈。

　　他戰戰兢兢坐進駕駛座，戰戰兢兢系好安全帶，側頭小聲說：“顧老師，你要不要系安全帶啊？”

　　顧老師挑眉睨他一眼：“這車？”

　　常一連忙說：“關鍵不是這車速度，是開這車的人。”

　　顧老師沒當回事：“是開這車的人沒錯，你確定自己能發動了？”

　　常一：……壞人！

　　他雖然咬牙切齒，但昨天的噩夢一直“啪啪啪咚”的閃現，常一苦逼兮兮的湊近顧老師，給他把安全帶拿起來：“我替您系吧？”

　　顧老師翹唇，眼裡溫柔的看著常一腦袋在他面前動來動去，給他扣好安全帶。

　　“可以開始了？”

　　常一點頭，要上戰場一般握緊方向盤，他呆呆一秒，才想起來要先掛擋，然後眼觀鼻鼻觀心一步步來。

　　顧老師平常氣勢強烈，可今天卻跟沒他這個人似的，常一努力不看他，好像他真的不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用工太有用，常一居然真的把車發動了。他眼裡一陣驚喜，慌忙去看顧老師。

　　顧老師大手替他抓穩方向盤，嘲笑道：“不專心。”

　　常一小心翼翼挪動方向盤上被顧老師挨近的手，面紅耳赤。

　　顧老師的神奇效應就在他在這裡常一便安心，接下來便更加順理成章了，常一開著電動車慢悠悠的走直線。

　　顧老師隨口表揚說：“不錯。”

　　常一想，確實不錯，顧老師就像他的定海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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