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聽課,身上的不舒服加上心裡的不舒服。
讓許冬知本就為數不多的耐心耗盡,他枕著手臂半趴在桌上,偏向趙文塵不在的方向發呆。
沒過一會兒,腰身被碰了一下,癢癢的,他沒理。
過會兒又被碰一下,他“嘖”了聲,一臉凶神惡煞地換了個方向。
幹嘛?
他無聲地做口型。
趙文塵坐得端正,視線還在黑板上,右手卻放下課桌,將一支圓圓的筆對著他。
什麽?許冬知一頭霧水地接過,指腹摸到筆的中端有個按鈕。
剛準備按,那隻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
冰涼的手心包裹著他的手,難以言喻的心安席卷而來,許冬知禁不住一顫。
耳根紅紅地任他握著。
耳邊是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響,沒一會兒,一個本子遞過來,上面寫著:錄音筆,下課再聽,聽完交給班主任。
瞬間,許冬知沒能報仇的最後一絲怨氣也散了。
他知道錄音筆裡錄的是些啥了。
好樣的,他還以為趙文塵是個聖父呢,原來是留了後手!
趙文塵抽空偏了下頭,許冬知紅潤的臉頰跟過分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映入眼簾。
心裡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一下課許冬知就拉上趙文塵去了辦公室,將錄音筆交給了陳哥。
“你是說,梁速汙蔑你偷他東西?”陳哥聽完了錄音筆,神色凝重地確認了一遍。
“是的。”許冬知拉住趙文塵的手,“趙文塵也聽見了,不過錄音是我錄的。”
“你沒打他吧?”陳哥沒注意許冬知刻意強調的最後一句話。
許冬知搖頭:“沒有,我沒動手。”
如果趙文塵不拉著他,那就不一定了。
幸好有趙文塵在。
“好的,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們先回宿舍吧。”陳哥點了點頭,錄音筆在資料上點了兩下。
他想了想,又打開抽屜拿出一本資料遞給兩人:
“馬上要期中考試了,回宿舍別光想著玩,把這套題做一下。”
“……”許冬知含淚接過,腳步悄悄往趙文塵身後挪。
直到對方的身體擋住自己一半才點點頭,“我會讓趙文塵教我的!陳哥那我們先走了。”
喜提一本數學計算題,許冬知一路上手都在顫抖。
主要是他粗略地翻開練習題看了一眼,除了前言,其他都看不明白……
“現在知道自己的基礎落下了多少了?”趙文塵放慢腳步走在許冬知身後。
前面人頭上翹起的兩撮毛就在他眼前晃啊晃啊,每一根毛都透露出無知的氣息。
許冬知不服:“廢話,我能落下嗎?以我的聰明才智學個兩天就會了!”
趙文塵:“哦,加油。”
不好意思,他不太相信。
在辦公室耽誤了點時間,宿舍的走廊擁擠不砍,串寢的人講白話講得鬧聲喧天。
他們的宿舍在走廊最裡面,進門,關門,許冬知失去了身體的主導權。
手上的練習題掉在了地上,立馬起了兩個大褶皺。
“唔……你輕點。”許冬知說話含糊不清,身體被人壓在防盜門上。
門板被悶了一天,熱氣升騰的。
許冬知整個背都是悶熱的,身前的人卻是冰涼的,一冷一熱弄得他有些難受。
剛想掙扎,雙手剛有動作就被握住手腕舉上頭頂壓在門板上。
“唔唔唔!”你瘋了!
許冬知的含糊話沒得到回應,趙文塵親得更深。
兩人也親了快兩個月,趙文塵各方面的學習能力都不錯,此時已經能準確找到許冬知的敏感點。
濕潤的舌尖在舔過上顎,許冬知重重一顫,再也無暇掙扎。
門外的喧囂聲忽近忽遠,身體心理的雙重刺激。
他覺得已經可以了,發情期的躁動已經冷靜下來了,手被握住,他還可以動腿。
還沒來得及實施,“咚咚”兩聲,伴隨著沉悶的震動,像是砸在了許冬知的靈魂上。
“冬哥!你在宿舍嗎?”門外傳來楊童紀的聲音。
該死,怎麽偏偏在這種時候找他。
“咦?門怎麽是鎖著的。”楊童紀擺弄半天門栓,沒打開,門也推不動。
“冬哥,你在裡面嗎?”楊童紀又敲了兩下,門板突然動了一下,他一喜。
“你幹嘛?”許冬知別過頭,不明白趙文塵的唇離開後為什麽還要湊近。
後者直接用行動表示,空出來的手毫不猶豫地鑽進許冬知的校服下擺。
“嗬……”他揚起下巴,第一次覺得冰涼的溫度居然也會燙人。
手掌沿著腰側往上,許冬知咬住嘴唇才能保證不發出聲音。
等趙文塵松手後,他的唇上已經烙上了個深深的牙印。
探進衣服的手離開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重重喘了口氣,用含著水霧的眼睛“惡狠狠”瞪了眼趙文塵。
靠在結實的懷裡,足足過了快十分鍾,他的腳軟才緩過來。
抬起手臂重重擦了把嘴唇,許冬知哼了聲,打開門栓,一把拉開門。
門外守了快半小時的楊童紀就差趴下從門縫看裡面的人到底在幹嘛了。
明明有人在門口,為啥就是不給他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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