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什麽時候開始的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間的,對身邊的一切感到厭倦。
他的妻子不介意他的過去,但介意他的未來,婚後不能有任何出軌的舉動,精神肉-體都不行,都要對她無比忠誠,一開始厲允城還以為自己遇見了個好人,能不介意他的過去,沒想到自己這個妻子是個藏得深的,她在跟厲允城結婚之前也是花哨的主,可謂是男女通吃,甚至比他厲允城玩得更猛一些,S/M愛好者,厲允城也算是見識過了。
他和他妻子的婚姻是各取所需,誰也不算虧,也不算賺,這個婚禮是厲允城長這麽大以來,唯一一次對家族做出的偉大貢獻,要不是他爸苦苦哀求他乾點人事,照他的意思,才不願意接受這個聯姻。
“嫂子還是厲害,一提她咱都沒話了,”幾個人紛紛落座,厲允城坐在正中間,其他人在他的兩側和對面的位置坐下來,那個話最多的男人道:“不過你是不是有點太緊繃了?我真好奇,你是怎麽被她管住的,心裡真的不想嗎?”
厲允城抬頭看向話多的男人,語氣不善,是因為他心裡也知道,這群人沒什麽好貨色,問的話也肯定不是人話,他聲色俱厲:“想什麽?”
男人道:“當然是男人了!”
說完又是哈哈哈哈的幾聲,一群人叫著鬧著,厲允城縱容他們,服務員遞來酒水,他端著一杯在手中,抿了一口。
“實話不瞞你,還真不想,”厲允城放下酒杯道:“半年前可能會有一點,現在有點膩歪了,也不小了,總不能這麽一直玩下去,不是嗎?”
他倒是有點上岸後教訓人的意思,男人拍拍手,感慨道:“婚姻真是墳墓,一點也沒說錯,連你都能收心,不得不佩服。”
其他人在男人之後接話,那是坐在厲允城右手邊的男人:“我記得以前,厲少身邊跟著一個好俊的情人呢,看他跟著你的時間那麽久,我還以為你會娶他呢,結果沒有啊,厲少,你怎麽舍得踹開那麽漂亮的白孔雀啊?”
“啊對對對!我想起了,是不是叫什麽可的那個?那個確實漂亮,我當時想玩厲少還不點頭呢,護食得很,那小子去哪了?”有人符合。
厲允城跟狄可早就斷了,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誰不知道,這群人擺明了要鬧他的事,厲允城撐著頭說:“我想想……哎呀,我不太記得了。”
他哪裡是不記得,完全就是為了堵這群人的嘴,幾個人看他回擊的有意思,又張口笑著,知情人道:“我知道,他好像跟了趙廷龍,不混京州的圈了,這姓趙的聽說也是個腕兒,當時我在場,局上被人家九城的腕看上了,帶走了。”
“去了九城?”
“應該是,現在是死是活咱就不知道了。”一群人翹著腿,說著男人圈裡的八卦,人人心裡都有點失落,狄可挺漂亮,而且跟這些少爺們混熟了,好像一個朋友就這麽離開了。
厲允城拿起酒,又悶頭喝了一口,沒再說話。
“這一年的改變真是大,”有人感慨著,“狄可走了,厲少結婚了,靳家換了主子,什麽時候輪到你我的改變,誰又能知道。”
“說到靳家,當年那個新聞你們還記得不?”他們的話題迅速一轉。
“什麽新聞?”
“靳澤和二少的新聞啊,二少那個男朋友不知道去了哪,突然就人間蒸發了,有人說被靳家悄悄弄死了,就因為跟兩兄弟不清不白,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怎麽可能,光天化日的,京州的法這麽嚴,你說的太兒戲。”
“兒戲?有什麽兒戲的?靳家那位當年不還有涉黑的傳聞嗎?憑著靳哥把親弟弟弄進去那事,我就挺怵的,太狠了,真的。”
“哎你要是這麽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這二少當年和他小男友沒訂上婚是為什麽來著?”
“這陳年舊瓜的我哪知道,你可以上網查查,說不定還有。”
“都那麽久的事了論這個幹嘛,誰還在意啊,”另一人拎起酒瓶道:“要我說,這靳家的秘聞我們還是少問點,人不在了,勢力在呢,我可不想當第二個被關進瘋人院的人。”
“你們說夠了沒有?”久久沒發話的厲允城終於憋不住,凌厲的眸子射向眾人,“靳辰現在的身份是你們議論得起的嗎?找死不要拉上我。”
幾個人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被提醒後紛紛住了嘴,拿酒悶頭喝,氣氛有些尷尬。
厲允城放棄了小杯的酒水,改拿整瓶的,他像是有什麽心事,只顧著喝酒不再說話,這一年來發生了不少事,權勢的動蕩就是京州的動蕩,他們這些局外人沒有發言權,甚至連議論都要小心。
整整十分鍾,沒人再提這些事,氣氛尷尬得不行,厲允城要出去走走,他那個親近些的朋友跟了上來,厲允城回眸看過去,朋友在笑。
男人插著口袋,大膽地問:“我記得……你好像跟二少那個男朋友有點瓜葛?”
厲允城乾脆道:“什麽男朋友,不記得了。”
男人笑了聲,不在乎他說了什麽,繼續追問:“我特別想知道,你現在的鬱鬱寡歡,是因為狄可,還是因為……那個人間蒸發,不知死活的小可愛?”
厲允城抽了根煙,夾在嘴裡,拿著火機點燃,噴出一嘴白霧後,眸色深沉,“我說了,我不記得了,你能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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