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陽坐在車內,百無聊賴的掏出手機,低著頭專心看著手機。
他和這個未來的姐夫沒有太多的話可以聊,而且他和他姐姐也不親近。
見車內的另外兩人也沒有打算說話,司機自作主張放了一首舒緩的情歌。
車廂內沉浸在低緩女聲之中。
“I'd give my all to have
Just one more night with you
I'd risk my life to feel
Your body next to mine
Cause I can't go on
Living in the memory of our song。”
(翻譯:我願我的付出一切 隻為換取與你再次共度的一晚
我願拿我生命賭注來感受 與你十指相觸纏綿的那一刻可我無法接受 僅僅隻活在我們之間如歌的那段回憶裡)
車廂內氣氛略顯低沉,女聲略顯沙啞的嗓音裡透露出的濃厚的哀傷和以及近乎於卑微的渴求將整首歌推向高潮,原本閉目養神的男子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窗外。
紅燈熄滅,綠燈亮了。
車子緩緩地起步。
楚程陽也抬起頭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他下午碰到的老師,見許言騎著車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他覺得這個老師還挺有趣的,至少比他之前遇到過的老師有趣。
車子加速,很快就看不到許言了,楚程陽收回了視線,見坐在一旁的未來姐夫也看著另一邊窗外。
楚程陽問道:“聽說你以前也是在這所學校上的學嗎?”
“嗯,幾年前,我也在這所學校上學。”男子說著,看著窗外,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他長相本就是俊美無邪,此時臉上少了幾分冷厲和銳氣,讓人看著有些移不開眼睛。
楚程陽撇撇嘴,難怪他姐對這個未來姐夫一見鍾情,非他不嫁,長得好看。
楚程陽隻覺得他那個和他沒有多少感情的姐姐太過於膚淺了。
這個人絕對是一匹狼,披著華麗外表的狼,最好是不要和這樣的人做敵人,也不要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楚程陽的爸爸倒是挺欣賞他,對此,楚程陽無話可說。
菜市場和許言前幾年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都整改了,更規范了,也更加的方便。
許言買了一些蔬菜和肉類,回了宿舍,自己動手做飯。
晚飯過後,方默宇打電話過來,約他出去,許言拒絕了,他想回到以前的地方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
陳蘭是在許言11歲的時候買的房子,他在那個房子裡生活了6年。如果不是因為陳蘭出了車禍,那房子就不用被賣出去。
好歹是住了6年的地方,尤其是最後那幾個月,和江燃在一起的那幾個月,房子裡留下了太多了回憶。
許言想回去看看。
借著夜色,許言走到了小區樓下。
站在樓下向上看,許言想起了有一次,江燃喝醉了酒,然後跑過來在樓下喊他,江燃忘了他住在哪一棟,只能在樓下喊,醉酒後的江燃放開嗓子在樓下大喊,引得周圍鄰居紛紛不悅。
許言還記得那次,在樓下,江燃親了他,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確認關系。
樓上的燈光是亮著的,裡面已經住進了新的人家。
許言走到了小孩子玩的秋千旁,坐在秋千上,一邊想著以前的事情,一邊也在想著現在。
如果江燃沒有要結婚的話,或許許言會鼓起勇氣,去找江燃,主動承認錯誤,奢望江燃能夠原諒他。
許言重新回到這裡教書,內心也是抱著一點僥幸的,他以為,江燃會在原地等他,和他一樣。
可是上次方默宇的話,直接將許言打入了冰窟裡,他甚至不敢想象江燃擁抱別的人的畫面,江燃的溫柔,不僅隻給了他,還給了別人。
心中彌漫著一種苦澀的味道,大概吃了黃連就是這樣的感覺吧,有苦說不出。
許言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忘記這段感情,或許,他永遠也走不出來了。
樓上窗戶打開,男子靠在窗邊,視線往窗外看去,路燈下的秋千上已經沒有了人,只是在晃動著。而路燈那昏黃色的燈光讓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煩悶。
男子垂下了眼瞼,半張臉陷入陰影之中,他扣緊了掌心,唇瓣蠕動,擠出了兩個字:“許言。”
……
第二天許言來到辦公室,辦公室的桌上放著一盒包裝精美的蛋糕。
許言拿起蛋糕,上面附上了一張心形的字條。
“謝謝許老師。”
字跡如同狂草,如果許言沒有猜錯,應該是那個叫做楚程陽的少年給的,許言將蛋糕放在了一旁。
中午,許言去教師食堂的路上,經過球場,少年穿著紅色的球衣,抱著球跑了過來,“老師,蛋糕怎麽樣?”
“還不錯。”許言見他一頭汗水,“你中午不吃飯嗎?”
楚程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食堂的飯難吃,不想吃。”
中午不吃飯怎麽行?許言想起了昨天下午他啃麵包的樣子,就像是從哪裡來的難民一樣。
“你不餓嗎?”
“餓。”楚程陽點頭,的確餓了,他眼尾末梢微翹,“不如老師請我吃飯吧?”
“如果老師不請我吃飯的話,我可能會被餓上一下午。”楚程陽看著許言說道,黑亮的眸子裡有著點點的星光。
“我去教師食堂,你跟著我,不太好。”哪裡有老師帶著學生去教師食堂的,這樣被同事看到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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